兵部侍郎刘斌,实在是狠狠的出了一次风头,一到兵部衙门,不知多少同僚对他热切的招呼,一下子,这侍郎仿佛成了名士,走到哪儿,都是光鲜体面,即便是尚书夏元吉,就在昨日的部堂议事上,还特意的夸赞刘斌将安排北狩的事办的妥当,就差点儿,将刘斌形容成部堂里的楷模了。
刘斌当然知道,自己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本来呢,只是想恶心一下那群乡巴佬,谁知道反响极为热烈,街头巷尾,都在说他的事,不少读书人,暗暗对他翘起大拇指,至于自己的同僚,也和自己亲昵了不少,自己的上司,似乎也对他热情了几分。
春风得意如此,刘斌很是享受这种感觉,这么多人看着某人不太顺眼,别人偏偏都奈何不了此人,偏偏自己稀里糊涂,反倒让大家解恨了。前几日锦衣卫到处拿人,不知嚣张跋扈到了什么地步,大家肚子里,可都憋着一股子气呢。
这关于比试的日期择定还有地点,最后当然是落在了刘斌身上,刘斌倒也不敢怠慢,最后终于把事情敲定,先是去和夏尚书通报了一声,夏元吉看了之后,点了点头,笑吟吟的道:“很好,这事儿办的妥当,嗯,后日在tian安门外,不错……那儿地方大,陛下和宫中的贵人,还有王公大臣,都可在城门楼子那儿观战,比试的人呢,也施展的开,很好……”
刘斌连忙道:“这都是大人平时教诲的好。”
夏元吉却是摆摆手:“这事儿,老夫还真不敢居功,对了,昨日解公倒是问起了你,说是部里是不是有个刘侍郎,老夫说是有的,还说了你的出身,解公忍不住感慨说,刘部堂高义之名,内阁之中,解公也略有耳闻……”
刘斌不禁笑了,连忙道:“哪里的话,哪里的话,下官愚钝,哪里当得起这样的话。”
夏元吉却是正色摇头:“老夫看哪,解公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这个章程,老夫已经看过,不过内阁那边怎么看,却是不知,你亲自送去,且给解公等人看看,若是他们觉得妥当,便呈送入宫吧。”
刘斌知道,这是夏元吉给自己一个机会,他不禁心花怒放,其实近来朝中动荡,他虽窃据高位,却如孤魂野鬼,一直找不到一个可靠的靠山。就如这太子殿下吧,以前呢,刘斌不敢去巴结,怕落人口实,结果汉王完了,太子一下子炙手可热,储君之位,已经稳若磐石,这个时候,刘斌倒是想去巴结,结果那东宫几个心腹的门槛早被人踏破了,自己临时抱佛脚,人家对自己确实客气,对他这侍郎,也确实是尊重,可是到交心,那可就差得远了。
现如今,这机会却是来的太快,刘斌的兴奋劲头可想而知,连忙行礼道谢,旋即告辞出去。
他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去内阁,通报之后,内阁里头,便立即有了反应,刘斌进去,却发现自己并不是被请去某位当值阁臣的值房,而是在这内阁专门喝茶的茶房里,这儿地方大,已有几个阁臣坐在这儿,好整以暇的吃茶了。
刘斌不禁心花怒放,这……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诸位阁臣们,并不是和自己议论公务,反倒像是私下里会客一样,这样的做法,看上去似乎是对他的不尊重,可同时,也是表现出亲昵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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