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婿啊……”朱棣激动的老脸胀红,毫不吝啬的给予郝风楼鼓励,大手一拍,重重的拍在郝风楼的肩上。
郝风楼懂了,他才不管天子为何如此,也不管为何突然变得如此亲昵,打蛇随棍上,哪里还顾得了许多,郝风楼忙道:“泰山大人,小婿惭愧,为泰山大人鞍前马后,实在是小婿的本份……”
左一口泰山,右一句小婿,顺溜无比,脸皮那东西,索性也就丢开罢。
郝风楼哪里知道,这天子的肚子里,已是开始谋划和盘算起来,再不似从前那般举棋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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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夜,北京的雪停了,朱棣带着一干文武巡营,旋即回宫,朱高燧则是寻了郝风楼吃酒,他二人如今都是孤家寡人,一起厮混倒倒也算是般配。
次日清早,便有许多人来拜年了,其实说是拜年,绝大多数,都是递上名帖的,吩咐了家人,过来说几句吉利话,少不了送上礼物若干。
赵王殿下和郝风楼与大家经历了北京保卫战,大家的关系都不错,如今既是过年,朝廷的升赏怕也要出来,大家多多少少,都能雨露均沾,所以大家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自然也有一些人,就是未必了,赵王殿下的心机,实在是有些深,和这位仁兄走的太近,没什么好处,可是这身上,却又有和赵王殿下一起赚来的功劳,更有从前对赵王殿下的吹捧,这些人都是精明人,知道朝局可能会发现转折,自己极有可能会卷入其中,只是眼下,想洗清也来不及了,于是只得捏着鼻子,走一步看一步。
这个年过的很快,善乏可陈,天子虽是对这北京有太多的不舍,可是一份份的奏书,却还是让他头脑有些发晕。
金陵那边,出事了。
却是应天府尹,就在这大年初一的时候,因为出去访友,却是被几个京营的官兵遭遇,本来这只是一件小事,对方乃是神机卫的指挥使佥事,官儿不大不小,偏偏这位仁兄吃了酒,街道狭隘,做官的出门,不免摆一些谱,既有前头敲锣的,又有随员若干,结果就这么,居然卯上了。
结果可想而知,吃醉了酒的佥事大人二话不说,把府尹揪出来,痛打一顿,然后扬长而去。
朝野顿时哗然,堂堂朝廷命官,被丘八打了,这还了得,于是乎,这角力也就开始了。
这边厢,御使们磨刀霍霍,一个个慷慨激昂,口诛笔伐,写下奏书无数,将这佥事乃至于整个京营,骂了个狗血淋头。内阁那边,据闻也是过问了,解缙解学士亲自去探问了府尹大人的伤情,自是不免嘱咐他,好生养病之类。
可是这个举动,意思当然是再明显不过,当然是给府尹大人鼓气,同时告诉大家,大家使劲的折腾吧,这件事,没玩。
而另一边,那佥事倒也不蠢,二话不说,直接就倒地了,据说是与府尹‘殴斗’,那府尹好大气力,一个黑虎掏心,直接中了心窝子,一开始还不甚觉得什么,后来一回去,便感觉五脏俱焚,这一条命,去了七分。
如此一来,家眷就去应天府了,自是哭哭啼啼,要那府尹‘偿命’。
这佥事无论是真的伤了还是假的伤了,不过意思倒是够了,但凡遇到了事,大家都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人人抹着眼泪吸着鼻涕,逢人便说,对方如何如何,人人都成了祥林嫂。
偏偏这佥事还是靖难的功臣,当年是跟着张玉张将军的,张家当然不能漠视,那张辅也去查问病情,又去五军都督府闹,非要讨个公道,五军都督府那边于是下了条子往兵部,兵部送了公文转去内阁,内阁态度强硬,难得的表现出了铮铮傲骨,指斥无耻之尤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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