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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辖地青州,距离济宁府有百里的距离,这济宁府乃是孔孟之乡,下辖曲阜,因而也算是读书人聚集的地方。
朱高炽自从就了藩,对这济宁是素来深痛恶绝的,他在青州呆得百无聊赖,却又不敢不规矩。
不过这些时日,朱高炽的运气却是来了。
先是自己的泰山紧急地抵达金陵,节制了五军都督府,与此同时,许多传闻之中似乎都有父皇近来恶太子的消息,这些事虽是捕风捉影,却未必是空穴来风,仔细一琢磨,朱高炽便晓得,这想来,极有可能是父皇对那皇兄不甚放心了。
念及于此,那本是万念俱焚的朱高炽不由心中热乎起来。
自己……似乎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父皇……终究还是宠溺自己的。
于是乎,朱高炽这些日子里,心情很是愉快,等到北京大捷,朱高炽不由觉得可惜,可惜自己不能随驾出征,错过了这一次表现的大好时机,正在他为之扼腕的时候,天子的旨意却是来了。
命汉王赴济宁,准备迎驾。
听了这消息,朱高炽满是振奋,整个人都身轻如燕起来,他二话不说,立即启程,在这济宁府足足等了十几天,这才有消息报天子的銮驾要到了。
对朱高炽来说,这无疑是个信号,而这个信号对他来说,关系重大。
此时他日盼夜盼,就盼着能和父皇说说话,能和父皇诉说衷肠,只有如此,才有机会。
今日一清早,他便带着护卫赶到了码头,会同济宁的知府人等在这儿守候。
天气有些冷,因是大清早,所以水面上升腾起了一层薄雾,曙光已经露了出来,天刚破晓之际,朱高炽穿着一身蟒袍,心情还算不错,与随来的太监闲聊着。
正在这时候,那薄雾之中终于出现了大船的轮廓。
朱高炽不禁大喜过望,连忙上前几步,再走几步,就要走出栈桥,落入水中了。
可是他浑然不觉,紧紧地盯着那数艘大船拱卫的一艘楼船,整个人激动不已。
大船终于靠岸停泊了,有人放下了舢板,紧接着,便有人下了船来。
为首的一个,乃是自家的亲兄弟朱高燧,另一个便是郝风楼。
对此,朱高炽并不奇怪,连忙上前,笑嘻嘻地看着朱高燧道:“三弟,父皇在哪里?”
朱高燧笑吟吟地看着他,热络地上前,拉住他地手道:“二哥,许久不见……你……消瘦了。”
朱高炽这些日子不好过,确实消瘦了不少,以至于颧骨上没什么肉,脸颊带着些凹陷,不过他却是浑然不在意,猛地想起自己只顾着父皇,却忘了这个兄弟,于是笑吟吟地道:“这个……无妨,倒是你,在北京立下大功,哈……果然是我的兄弟。”他又看了郝风楼一眼,朝郝风楼点头致意。
不管怎么说,他能有今天,若不是郝风楼的帮忙,只怕早已人头落地了,哪里还能活到今日,更别提什么东山再起了。
郝风楼只是笑吟吟地看着朱高炽,并不说话。
兄弟二人许久不见,自然有许多话说,寒暄了良久,只是朱高炽却有些心神不属,隔三差五朝那大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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