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只有一个人了,那便是太子。
赵忠心里嘶嘶的吸着凉气,却偏偏还要做出一副茫然之色,显得自己并不关心。
朱棣的眼中,掠过一丝悲凉,慢悠悠的道:“既然不是坏事,那么就这么办吧。”朱棣已是拿起了茶盏,喝了一口,不禁笑了:“这茶,为何带着一股子碳味,茶房那边,是越来越不上心了。”
赵忠咬了咬牙,道:“奴婢知道了。”
他心里清楚,管着茶房的,乃是自己的干儿子刘昌,别看只是负责斟茶、泡茶的,陛下每日都要吃茶,吃就得有人来泡,还得有人按时敬上,所以虽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差事,却一直都是宫中大太监们角逐的主要目标,现如今好不容易落在了赵忠手里,赵忠却知道,陛下方才那一句话,就已经意味着,这茶房的差事,怕要拱手让人,不只如此,往后自己再难有好机会,每日来这儿斟茶倒水了。
朱棣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放下茶盏,拿起了章程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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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邱福的处分,终于下来,宫中无情,邱家是彻底的失势了,整个邱家上下,一片悲凉,倒是邱福还沉得住气,乖乖闭门不出,也不再去见外客。
至于对邱福的抨击,竟也戛然而止,这实在和速来喜好痛打落水狗的那些个清流御史们有那么点儿性子相悖,可是事实就是如此,那些就在一日之前,此时此刻,却一下子消停了,仿佛昨日那朝中的大奸贼,已经消失匿迹,和他们再没什么牵连。
倒是有个事儿,却颇有点意思,却是那北京的一些个人上书,带头的人,便是那周力帆,无非是说,听闻陛下要择婿,大家左思右想,终于有了个好人选,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但文武双全,更是人中龙凤,此子本该天上有,不料却是落下了凡尘,可谓超凡脱俗,荆国公主下嫁,并不辱没。
于是又引经据典,说了诸多典故,无非就是天作之合云云。
按理来说,天子招婿,等着有人举荐,这等事,有人踊跃上奏,倒也无可厚非,毕竟天子家事即国事,但凡是有牵连的,大家都忍不住想要搀和一脚。
可这是金陵,你们北京的官员,却来凑什么热闹?
这金陵的官员,自有他的傲慢,若是以往,少不得要狠狠抨击几句,教那些北京的乡巴佬如何做人。
可是偏偏,大家却是沉默了。
事有反常即为妖,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玄乎,反而让诸多人不敢大意了。
这其一,便是天子的心意,天子那儿,说了那么多,显然也是属意郝风楼的,这个时候,你去反对,看上去是忠直,可未必有好下场。其二便是有人对郝风楼的印象很不好,而对驸马的印象,就更加不好了。但凡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有几个乐意做驸马的?这驸马看上去是尊贵,其实到头来,就是一个坑,掉进了坑里,你这官儿,也没没得做了。
大家保持缄默,就是这个原因,假若那郝风楼,正因为做了驸马,从此清贵起来,最后被高高挂起,似乎,也不算什么坏事。
于是朝野的态度,竟是出奇的一致,大家伙儿不做声。
乃至于廷议之时,天子亲自拿出这个来问,说是有人举荐郝风楼为驸马,不知卿家们意下如何。
天子如此平易近人,主动将天家的私事摆上了台面,征询大家的意思,而这一次,大家反而不做声了,被问及的人,言辞闪烁,既不说好,也没说坏,大致的意思,无非就是,陛下你看着办吧。
自然也会有一些个年少轻狂的,哪里管顾的了这么多,直接一道奏疏上去,痛陈公主下嫁有妇之夫,实乃有悖天理纲常,结果他们的奏疏,大多石沉大海,宫中留中不发,和漠视的态度,很是明显。
于是乎,这下嫁的程序便开始启动了,宛如滚滚洪流,不可阻挡。
先是宫中召郝风楼觐见,此次觐见,便是看他‘才貌’的意思,不过大家都是老熟人,无非是走个过场,郝风楼拜见了徐皇后,这对‘mǔ_zǐ ’,见面时倒是有几分尴尬,不过很快,大家便适应了自己新的角色,说了几句家常,将郝风楼一打发走,随后那宗令府的官员后脚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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