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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郝风楼来说,眼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他也算是允文允武,可是牵涉到这种事却是完全无能为力,只能心中默默祈祷,千万莫要出什么事故,也不知捱到了何时。
终于又有太监来了,这太监匆匆而来,气喘吁吁地道:“陛下……陛下,生了……生了……”
这一句话当真是惊到了所有人,朱棣霍然而起,大喝道:“mǔ_zǐ 无恙么?”
“无……无恙……”
朱棣曾做过最坏的打算,现在听到mǔ_zǐ 平安,心中禁不住狂喜,他曾预想到所有可能,而现在……心中大石总算落地了。
“是男是女。”
这也是朱棣极为关心的事,无论于公于私,他都极为关心这件事。
“是男孩,是个小公子。”
呼……
所有人的表情变得复杂了。
而郝母和陆夫人都轻松得笑了。
郝风楼只恨这些人跑来自己家里碍事,恨不得抛下一切,插上翅膀去看看孩子。
徐皇后会心一笑。那朱磐灼等一些人,笑容却带着几分僵硬,最期待的事没有发生,实在教他们有点儿失落。
与刚才的闷闷不乐想比,朱棣现在的心情不由大好起来,哈哈大笑道:“你错了,这不是公子,分明是王子,好啊,凌儿很争气,很争气,这一点倒和她的父王很像,都是这般刚毅,湘王后继有人了!”
这一翻话倒是把所有人吓了一跳,那朱磐灼满脸狐疑,忍不住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朱棣慢悠悠地道:“湘王无嗣,唯一留下的就是荆国公主这一脉,这个孩子虽是他的外孙,却是这世上他最嫡亲的男丁,朕意已决敕这孩子为荆州郡王,等他成年,便去荆州就藩……”
朱磐灼大吃一惊,敕这郝风楼的儿子为荆州郡王?大明朝可没有加封外姓的先例,真要如此,这郝家岂不是又再进一步了么?
朱磐灼忙道:“陛下,这似有不妥,这孩子终究是外姓,外姓岂有封王的先例?这是祖宗之法,不可毁坏啊。”
朱棣的目光勃然多了几分冷意,脸上也露出几分冷笑,道:“凡事都有例外,湘王和别人不同,他是朕的兄弟,朕最是顾念兄弟之情,他的身后之事如此凄凉,朕岂能无动于衷?即便是太祖泉下有知,得知此事,也断然是欣然应允,况且你的父王也曾为湘王感到可惜,还曾亲自写了湘王的祭文,言辞悲戚,足见这兄弟之情,你的父王也没有忘却,朕对自己兄弟,便如你的父王对自家兄弟一样,怎么,莫非你和你的父王都只是嘴上顾念亲情么?”
这事儿太突然,朱磐灼压根就没有反驳的借口,而且这朱棣一句反问,却是大义凛然,教这朱磐灼无话可说。
不得不说,朱棣这一手玩的当真是高妙,湘王在宗室之中地位特殊,借湘王来表现一下对宗室的感情,封一个郡王出去,不但外头那些流言蜚语不攻自破,而且还能趁此机会狠狠地羞辱宁王一番,正是一举两得。
这朱磐灼知道继续说下去也是于事无补,还极有可能被朱棣寻到把柄,于是只好乖乖住嘴,不敢再劝了。
朱棣看着朱磐灼憋屈的脸,哈哈一笑,心中快意,道:“走,去看看湘王和朕的外孙去,郝风楼,你来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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