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早有人在等候,听到里头的动静,连忙小心翼翼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朱磐灼背着手,朝这书信怒了努嘴,淡淡的道:“这封书信,快马送去南昌,不要有什么差错,更不能耽误一分半刻,去罢。”
这侍者似乎对这等事早已习以为常,飞快拿了信,火速去了。
朱磐灼不由幽幽叹口气,自己的使命,似乎结束了,只是这件事,才是一个开始,很显然,将来真正的战场是在南昌,却是不知,父王会如何因应。
“殿下。”外头有差役进来,笑呵呵的道:“几位镇国将军请殿下去画楼庭坐一坐。”
朱磐灼是朱权的儿子,所以是君王爵,敕为高安郡王,不过其他的宗室,就未必有这好运气了,按照祖制,亲王的儿子除长子袭亲王之外,其余诸子,都封郡王,而郡王之子,则统统封为镇国将军,这些所谓的镇国将军,大多是宗室的旁支子弟,这些人基本上是各处亲王、郡王的代理人,负责相互联络,同时随时探听朝廷的动向。
朱磐灼知道,这里有许多人,因为荆国公主的事,已经有些坐不住了,这才请自己去‘坐一坐’,他抖了抖肩,不由笑了笑,显得轻松起来,便背着手,踏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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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郝勤政的出生,郝风楼在京师驻留了几日,关乎于自己儿子的事,倒是惹来京师之中的许多议论,不过这等事素来是毁誉参半,有人说陛下这是怀念自己的兄弟,况且湘王的身后之事,确实是过于凄凉,这样做,自然是陛下宅心仁厚,顾念兄弟之情。
也有人觉得不妥,说是这郝家本就权倾一时,再出个郡王,岂不是比那徐家还要厉害?
前者是夸天子,后者是对郝家多有不满,不管如何,天子的目的达到了,其实对于拥有四海的天子来说,一个荆州,一顶郡王的帽子实在不算什么,可借此得了一个善待宗室的美名,甚至还可能成为一段佳话,这确实是一桩好买卖,至于这个分封,并不会妨碍到接下来温水煮青蛙似得削藩国策,这即是所谓做了婊子再立个牌坊,一边手持利刃,要剥夺掉藩镇的权利,另一边呢,则是细雨如丝,表现出对宗室的关爱,这等手段,一般人哪里看得透,看得透的人也不敢去做,至于寻常人,无非是凑个热闹,附和几句罢了。
郝风楼闲坐了几天,每日都伴着凌儿那边,有时也去陆妍那儿看看郝勤民,这孩子已有半岁多了,肤色极好,戴着虎头帽子,每日吃了睡睡了吃,睁开眼时,懒懒散散,除了对她的母亲,对谁都是爱理不理,活像个地主老爷,读了四书五经,顿时情操得到了陶冶,于是坚守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格言,所谓外间风雨依旧,我自屹然不动,这老神在在之态,教郝风楼都吃惊,心说郝家怕是要出大人物,自己比爹强,将来莫非自家儿子,比自己这个爹更强不成。
如此几日,总少不得抽空去北镇抚司,将一些事交接一下,虽是没了自己,锦衣卫照旧是萧规曹随,可总有一些事要交代才放心一些。
紧接着,便是入宫辞行了。
朱棣看着他,面带微笑,直截了当便问:“朕的外孙如何了?”
郝风楼说了个好,朱棣甚觉得满意,自觉的和郝风楼更亲密了几分,便站起来,背着手:“朕和你交代的事,该交代的都已交代了,你此番南下,谨记着朕的交代就是。”
陪着朱棣说了一些话,甚无营养,还是和从前一样,朱棣虽是嘱咐郝风楼转道去拜会宁王,可是郝风楼禁不住心里想,让自己去拜会,却不提任何细节,陛下这到底存着什么心思?
旋即摇摇头,管他呢,且看那宁王朱权,到底会有什么动作,或许,陛下让自己去,只是某种试探罢了,想看看宁王的反应而已,倒是自己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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