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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船上的郝风楼眼睛眯起来,眸光变得血红起来。
对于神机卫,他信心十足。
可是站在一旁的杨士奇,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火铳的威力发挥不明显,既是要近战,五百人以一当十,岂不是以己之短,攻人所长?
郝风楼却对此不以为然,他当然明白,神机卫不比其他的军马,这支军马,每日操练不缀,人人力大无穷,个个精神饱满,而且极有军事素养,射击固然是他们的所长,可是冲锋陷阵亦是不俗。
只因为,郝风楼非常清楚,这时代的所谓官兵是什么,一群几乎是用拉丁的方式,或者是世世代代充军的军籍子弟征募来的官兵,本身就是先天不足,即便是王府养的兵,可是这些老朱家的子弟,却一向谨记着太祖皇帝的教诲,对于养兵,素来是吝啬无比的,王府的护卫,不会有什么军饷,只是供你吃喝就够了,王府拨了一些钱粮下去,自然还是武官们分配,武官呢,少不了要吃点空饷,更要吃点兵血,原本可供官兵们一日三餐,勉强吃饱,可是经过层层克扣,最后有的吃就不错,因而许多人几乎都是营养不良,这倒也罢了,他们还要承担为王庄耕种的义务,一群吃不太饱的人,隔三差五,还得给王爷种地,这样的jūn_duì ,战斗力可想而知。
恰恰相反,神机卫每日打熬身体,疯狂的操练,伙食却是奇好,无论是军事素养还是体力,还有军纪和勇气,都足以让天下军马望尘莫及。
“杀!”带队的千户刘勇身先士卒,一声号令,便如饿虎扑羊一般,冲杀向前。
身后的神机卫官兵一起发出怒吼,根本就没有理会对方的人数多寡,在他们的心目之中,神机卫本来就该以一当十,以寡击众,这是常识,是他们所相信的真理。
一群人,明明人数稀少,却如疯子一般,仿佛在自己身后有十万天兵,一个个如狡兔一般发足狂奔,爆发出怒吼,紧接着,当先的千户刘勇已经接触到了一个敌军,对方猝不及防,可是刘勇的奔跑速度并没有停止的迹象,而是毫不犹豫,连刀也懒得挥舞,直接一下子将对方生生撞开。
那宁城卫的兵丁紧接随后,便像是被一块铁板撞中,整个人一下子如断线风筝一般生生的撞飞,肩骨传出咯咯的响动,似是碎了。
刘勇长刀一挥,带出漫天的血雨,两个躲不开的敌军直接斩杀在地。
“杀!”
这些人犹如饿狼,疯了似得随着刘勇冲杀,每到一处,便留下一条血路,留下无数的尸首。
宁城卫哪里遭遇过这样彪悍的对手,他们的表现,并不比与英法联军的满清官兵好上多少,对方一旦玩起刺刀战,反而更加是摧枯拉朽,假若对方还只是远远射击,反而能让这种封建时代的jūn_duì 心怀侥幸,没有这般容易崩溃,一旦冲锋,这些本就没有军纪和勇气的乌合之众,瞬时便勇气全无,一个个抱头鼠窜。
一炷香,只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宁城卫就垮了。
无数的官兵丢盔弃甲,四散奔逃。遗留下了无数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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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楼上的朱盘烒惊呆了,他万万想不到,自己自以为人数众多的护卫竟如此不堪一击,他脸色铁青,突然觉得很是悲哀,自己在京城斗不过那郝风楼,难道在这江西,在自己的地盘,竟也不如他。
倒是身后的朱盘烑道:“王兄,快走吧,那些人杀将来了。”
朱盘烒整个人浑浑噩噩,他显然没想到自己遭遇这般大的打击,整个人几乎摇摇欲坠,勉强扶着勾栏,稳住了身子,长吐一口气。
朱盘烑劝他几次,身后的护卫也急了,想要将他直接架走,只是这时候,却是来不及了。
一队的神机卫官兵已经围住了这酒楼,旋即有人咔嚓咔嚓的踩着楼梯上来。
一个百户领着几个人,就在这三楼,还有十几个王府的护卫,可是看到这几个血迹斑斑地家伙,居然谁都不敢动弹分毫,一个个目若呆鸡,一点儿反抗之心都没有。
那百户冷笑,看都不看那些护卫一眼,而是一步步走到了朱盘烒和朱盘烑跟前,他眯着眼,面无表情,也无一分的敬意,只是伸出手,拉住了朱盘烒的衣襟,辨认了片刻,最后道:“匪首就是此人了,来,带走!”
他亲自抓住了朱盘烒的头发,就像拖一条死狗一样,直接将他拖下了楼去。
朱盘烒这才反应过来,又羞又怒,口里大喝:“大胆,大胆……我乃天潢贵胄,我乃太祖皇帝……”
没有人理会他,即便是朱盘烑,也是大气不敢出,身边的护卫,一个个低垂着头,只能视而不见。
其他的人纷纷下了楼,只留下了一个神机卫的兵丁,这人非但不畏,反而如牧羊犬一般神气十足,朝朱盘烑和十几个护卫努努嘴:“跟我下楼,乖乖听候吩咐。”(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