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直都筹谋一个计划,而这个军事冒险,必须需要动员许多的力量,自然,这些都属于机密,决不能透出一丝半点。
甚至于在天策府,知道这个计划的人也是寥寥几人罢了。
过了两日,终于有人来辞行,来人便是沐晟。
沐晟临走时,心情不算坏,也不知是郝风楼和他说了自己理想的缘故,关乎于这一点,郝风楼素来是曲高和寡,毕竟这世上,绝大多数人所见的,只是眼前的利益罢了。
沐晟与郝风楼寒暄了几句,最后道:“将军有吞吐宇内之心,志向高远,沐某远不能及,上次那番话,沐某说句实在话,既是感到惊愕,又觉得这是疯言疯语,这些话别人说出来,确实是为人所笑,可是自将军口里说出来,沐某人思虑了几宿,却是觉得未必不可行,将军异日若有所命,沐某阖族,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郝风楼笑了笑:“志向归志向,可是眼下却还是眼下,眼下朝廷在一日,你我都还是贼,奢谈这些,确实有些可笑,只望将军此番去了云南,提兵入川,能马到成功。”
沐晟自信满满的道:“拿不下川桂,愿提头来见。”
说罢抱拳行了个礼,告辞而去。
果然……每一个人都在为这变局而努力啊,从那朱高邃,再到徐景明,到沐晟,到自己的父亲,还有那大明庙堂上的文武百官,谅山的芸芸众生,每一个人,都在为这场即将而来的大战,而尽自己的力量。
自己……也不能闲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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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风楼在勉励自己的时候,而这松江府,却是歌舞升平。
松江府乃是郝家的老家,不过郝家阖族,早已迁去了谅山,因而在这里,几乎看不到丝毫郝家的痕迹。
虽然在广东广西,此前还在打生打死,在四川、湖南、江西、福建一线,朝廷还在厉兵秣马,一个个紧张兮兮,可是这松江,终究还是平静的,这儿地处长江口岸,濒临大海,生活却是闲散无比,而现如今,却有一颗小石,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浙江总兵官抵达了这里,紧接着,两万大军进驻,在华亭拉起了大营,连绵十里,好生气派,华亭距离松江,自有一些距离,可是那位总兵官大人,颇有几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的气概,把军马扎在了百来里的地方,自个儿,却躲在松江府城里享清福。
既是钦命督师,权柄自然是不小的,更何况还是中山王之后,时下人人称颂的定国公,这倒不是徐景明爱吹牛,实则他还是很低调的,即便是逛窑子,那也是轻装便服,绝不肯大张旗鼓,把中山王之后五个大字刻在自己的脸上,只是似他这般的人物,随便一个身份甩出去,也绝对能在京师横行霸道,更遑论是松江这等‘乡下’地方。
不得不说,徐景明还是很有眼光的,因为这儿的日子确实很舒适,他住在松江知府安排的一处别馆,每日都请诸多伶人来吹拉弹唱,关于这点,他颇有几分当年周公瑾的风度,不但会‘带兵’,对这音律,也颇有研究。自然,他更喜欢研究的还是那些勾三搭四的事,每日和几个美人相伴,胡吃海喝,连续宿醉个几宿,这猛地酒醒时,他竟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使命。
“不对呀,老子是钦命来带兵,节制东南和倭马的,该死,该死,这样荒唐下去怎么成,祖父在天有灵,是要托梦来教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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