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哥,你在车上等我就成。”兰小川下车前在常久下巴上啄了一下。
常久揉了揉他的脑袋:“要我帮忙就喊一声。”
兰小川闻言笑着捶他的肩膀:“几件衣服而已。”说完推开车门跑到门前,从花盆下拿了钥匙,继而纤细的身影消失在了暗红色的门后。
兰小川还没走出玄关就听见房东太太在客厅里打牌的声音,大约是附近几个得闲的太太都来的缘故,屋里乌烟瘴气满满都是烟味。
“你们还别说,傍上alpha就是不一样啊,”房东太太瞅到了兰小川的身影,不由冷哼道,“也能甩脸色给我看了。”
兰小川只当没听见,埋头脱了鞋往楼上蹬蹬蹬地跑。
“也不知道常家那位看上他什么。”房东太太的话自然有人附和,“小报上都传疯了还成日带着他。”
兰小川脚步微顿,指甲盖抠进了掌心,叹息着走进自己的卧室,然后悄悄带上了门。空荡荡的卧房里西式和中式怪异地结合在一起,兰小川的床是常久送的梨花木的,衣柜里却亮着满满一排电灯泡,防止各式各样的旗袍发霉。
而他的抑制剂藏在衣柜最下面的首饰盒里,兰小川喝的时候落了一滴泪,然后很快调整好情绪,把身上的旗袍脱了,光着身子在地板上走来走去拾东西。
房东太太像是故意说给他听似的声音大得厉害:“他们那些alpha哪里会真的看上瘦马?不过是玩玩而已……要不是现在租界房子难租出去,谁愿意和这种omega住在一个屋檐下?”
兰小川听惯了这些陈词滥调,站在衣柜前蹙眉挑旗袍。
常久送他的那件已经舍不得穿了,等临时标记过后的依赖稍微消散点儿以后,兰小川肯定要把它好好补上一补,至于别的……他的旗袍大多都是红色,因为常久爱看他穿这个颜色,兰小川的手顺着衣领来回过了几圈,指尖染上点燥热的余温,最后还是选了件开衩高的暗红色旗袍,除了裙摆下绣着四五朵泛银边的梨花,几乎没有任何装饰。
兰小川穿好以后随手理了几件衣服抱在怀里,然后走到窗边瞄了一眼,隔着晦暗不明的光他看不清常久是不是还在车里,只瞧见几个小孩儿围着常久的车嬉笑打闹。
这时卧室的门却忽然被推开了,兰小川吓了一跳,继而扑到常久怀里抱怨:“也不知道敲门。”
“怕你难过。”常久揉了揉他的后颈,兰小川立刻乖顺地靠在了alpha胸口。
“想我了吗?”常久故意逗他开心,“分开这么一会儿你哪里受得了?”
兰小川搂着常久的腰整个人贴了上去,心里的焦躁渐渐淡去,主动解开旗袍最上头的衣扣转过身:“久哥,你咬吧。”
常久愣了一瞬:“不怕疼了?”
兰小川垂下眼帘,睫毛上悬着一滴泪:“我想你了。”
常久把他反抱在怀里温温柔柔地下了口,兰小川还是抖个不休,常久摸索着碰了碰他的脸颊,心疼地舔他后颈上的牙印:“怕疼还让我咬,哭了我比你还难过。”
兰小川不说话,使劲儿往常久怀里钻:“久哥,你抱我下楼吧。”
“小川,怎么了这是?”常久蹲下身把兰小川抱在怀里,推门往外走的时候时不时拍他的背,“是不是和我分开得太久,你心里头难受?”
兰小川无声地掉了几滴泪,原本抑制剂已经让他对常久的依赖稍稍消散了些,可刚刚alpha咬得那一下又让兰小川拼了命地渴求常久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