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华音离京几个月,再回来,出现在朝贺的队伍里,各家来的命妇们再看她,又是不一样的眼神了。
那些百姓或许不清楚,只道她胸怀广大,心地善良,以德报怨,用自己那份载入青史的功劳换取了那些冒功百姓的性命。
但朝中大臣都晓得白玉染不得圣恩,给老白家的爵位,实际上,是拿白玉染的圣宠换来的。
魏华音怕烈火烹油,借机拒绝杂交水稻的封赏,跪了一天一夜,一下子得了民心。
而皇上盛怒之后,对白玉染的态度却也转变了。除了和金国结盟灭辽的事外,又开始想重用他。
这两夫妻都不是软茬儿!
看这娇小纤瘦的身姿,娇美绝色的模样,清澈的眼眸配着脸庞,纯真无害,却那么舍得,狠得下心。
那来和亲的金国公主从进京就在宫里,几次闹着出宫找唐王。
前天找上白家去,唐王后脚立马就跟去了白家,转头送了重礼。
她离京后,从来不在京城多待的药王谷少谷主,沈风息不仅留京随圣驾洽谈结盟后,也没有回谷,一直在带她的孩子。
魏华音目光扫过去,有不少眼神看着她,一副她脸上写着‘心机’俩大字一样,似有若无的勾了勾嘴角。
秦氏和赵氏,江氏已经提前一步到了,看到她,上来招呼,“终于等到你来了,咋不多穿点!至少得一个半时辰呢!”
她们的命妇礼服即便冬衣,也不厚。魏华音的衣服穿着有点打晃,就看着有点单薄。
“里面穿的有厚皮袄。”魏华音笑着解释。
秦氏摸了摸她的手,热乎乎的,点点头,又看她,心疼道,“你这是操劳几个月,瘦的了!这命妇礼服都穿着打晃了。”
赵氏和江氏也忍不住问她这几个月可辛苦。
即便之前是抱着目的结交,相交这么久,几家孩子也都有往来,也有不少真情实感。
魏华音笑着解释,“不算太忙,就是刚开始铺开,我也就会搞个种植,其他的不懂,着实有些手忙脚乱。不过摊子已经支起来了,等春耕就容易了,没这么忙了!”
“能在京城待几天?”江氏娘家是江南的,知道春耕越往南就越早,水稻育苗要提前很多。
“过了十五。”魏华音笑。
赵氏嗔道,“你说你,一个女人家,弄的这么辛苦。丈夫孩子都顾不上了!”
秦氏想到,有人探口风,给白玉染送妾室的,压低声音提醒她,“你不在京里,这一走几个月,今年开始还不知道得在外面待多久,家里就白大人一个,又正是年轻鼎盛的时候,他又生的俊美,多的是人惦记,你可要多个心眼儿!”
“多谢秦姐姐!我家那个脾气不好,真有人能给我分忧,我还高兴呢!”魏华音笑的似是而非。
秦氏愣了愣,“你......难道你一心扑事业了,也有那个想法?”准备给白玉染纳小了?
虽然是正常,可她见过两夫妻的相处,白玉染对外,可是杀伐果断,这段日子,户部那些主事都怕他了,私底下叫他冷面阎罗。可是看着自己妻儿,眼里的深情宠溺可是掩饰不住的。
纳妾纳小对别人来说稀松平常,对为了她和家里断绝关系的白玉染,可不太平常了。
赵氏突然噗哧一声笑出来,“秦姐姐还没看出来,华音妹妹这哪是有想法,分明是在秀恩爱!”
秦氏一听,看魏华音的眼神顿时也变了,笑的意味深长,恍然大悟的样子。
就连一向寡言,端庄的江氏也挡住鼻子,轻笑出声。
魏华音两耳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两抹绯色攀上皙白的脸颊,“大年下的,几位姐姐太闲了,等会把我家几个捣蛋的都给你们送去好了!”
“好啊好啊!送来我们家!正好我家蕙儿想绵绵呢!我帮你们看孩子,你们夫妻可以好好亲香亲香!没有孩子打扰了!”赵氏捂着嘴笑。
“没关系!我家倾儿正眼馋你家三胞胎,都送来!”秦氏也笑着道。
江氏笑看着魏华音脸色越来越红。
“几位夫人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魏华音眸色一变。
秦氏三个看来人竟然是丁氏和白方氏,脸色也变了,眼神飞快的看了眼魏华音,给她使眼色,挂着客气的笑见礼,“原来是永恩侯夫人和世子夫人!过年好!”
永恩侯是二品侯爵,白方氏又是内命妇,比她品级高,那么多人都看着,秦氏提醒她也是为她好。魏华音吸了口气,忙把脸上的热度降下去,神色淡淡的随着微微福了下。
新年朝贺,是白方氏和丁氏难得参加的大场面,来的特别早,就为了能趁机多结交些人,能来参加朝贺的命妇,要么是皇室宗族内命妇,外命妇也都是四品官员的夫人和母亲,且都是手握实权的。
只是转悠了一大圈,两人却发现,那些命妇都有自己的交际圈,她们哪个都融不进去,没人愿意多说,没有结交的意思。
见魏华音刚一来,就有人主动招呼,秦氏三个还上去拉着手压低声音说话,关系很要好的样子,朝贺的时辰还没到,立马就凑了过来。
“音姑!你这离京几个月,回来人都瘦了!瞧这脸上都没肉了!”丁氏一脸心疼的看着魏华音,仿佛关系很要好的样子。
不等魏华音说话,白方氏也开口,虽然态度端高,竟然也是关心的话,“你身子不好,平常也不注意调养,别太劳累,不注意身体了!”
两人说的都是好话,关心的话,又是大庭广众之下,魏华音再不喜,也不应该不给面子!尤其是白方氏作为长辈都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