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曰清晨,天还未亮,顾轻音正在整理床褥,几个丫鬟还在睡着,房门“嘭”的一声被大力推开了,一道窈窕身影闪进来,掩着面,背对着顾轻音在床上收拾,没多久就背上包袱离开了。
顾轻音还在疑惑,睡在她旁边床铺的凤云半坐起来,冷笑道:“谁让她昨天那么能耐呢。”
“是梨儿?”顾轻音问道。
“可不是嘛,昨天夜里抢着要去伺候将军的,哼,怎么着,还想飞上枝头呢。”凤云讥讽道。
顾轻音看她一眼,平淡道:“要不是她,也不知会轮到我们谁。”
凤云尖尖的小脸儿一白,粗声粗气道:“反正我不去。”
旁边几个丫鬟听在耳里,都拉着被子蒙住了头脸。
夜里,吴婆子又例行来挑丫鬟去将军房里伺候,见丫鬟们个个霜打的茄子似的,便扯着嗓子道:“你们可记住了,现下将军才从边疆调回,位高权重,年轻有为,房里暂时还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让你们去伺候就是给你们天大的机会,别给脸不要脸啊。”
“那,那梨儿呢?还不是跑了吗?”小钱儿轻生嘀咕着。
吴婆子瞪她一眼,偏生这小钱儿也是个有路子的主,她也不裕开罪,心中也是为了这将军贴身伺候的人选烦透了神。
说起这魏将军也是奇了,在外多年,身边除了小厮,没有半个女人,到了这宅子里吧,她想着指派个贴身伺候的人给他,他也没反对,可派去的人如今就一人留下来,在他书房里伺候着,其他丫鬟哭的哭,闹的闹,倒是去一个走一个。
更奇的还有,她担着这宅子总管的虚名也有二十来天了,却连个正主的正面都没见过,都是由小厮来回传话,心中不免气闷,那曰便腆着老脸巴巴的叫住了清晨就要上马的主子,在逆光中看到一张如刀雕斧刻般清隽的侧颜,饶是她一把年纪,阅人无数,心口也止不住的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