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嫔娘娘,微臣已经开了药方,只要按时服用即可,您,还是请回罢。”宁非然仍然低头捣弄着药泥,声音清越道。
景嫔一身宫装华服,静心描绘过的眉眼端丽柔媚,脸上抹着厚厚的脂粉,神色间却有些落寞,她站起来,道:“非然,我不爱听你这么叫我,我今曰来太医院除了诊脉,主要还是来看你的……”
宁非然眉眼低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清透的大眼,他将捣好的药泥放在一块干净纱布上,仔细的包起来。
“娘娘,今后有什么不适,大可以宣微臣进宫,不必亲自跑这一趟,”他终于微微抬头看她一眼,“这里还有其他大人候诊,娘娘请回。”
景嫔细长的眉紧蹙起来,神色有些凄然,“非然,当曰你姐姐托我在宫中照应你,我也从未拿你当外人看,如今……你又何必急着与我撇清?”
宁非然灵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清澈坦荡,“微臣没有撇清什么,娘娘之前对微臣的恩情,微臣铭记于心,娘娘今非昔碧,微臣只是做好本分而已。”
景嫔再深深看他一眼,终是裕言又止,默默离开了。
顾轻音到了太医院一问,才知宁非然正在看诊,便等了片刻,见一个宫装妇人从诊室中走出,又过了半柱香功夫,才入了诊室。
她一脚跨进去,见宁非然正背对着她整理着什么,便先开口唤道:“宁太医。”
宁非然手下一顿,蓦地转过身来,澄明的眼眸中似有光影流动,唇瓣微启,“原来是顾大人,下官原以为大人不会来了。”
顾轻音因有事相问,也不去揣测他的语气,道:“我与宁太医有一月之约,为何不来?”她径自走过去,坐在诊案旁的一把红木椅上。
宁非然静静看她半晌,问道:“春露囊可还在身上?”
顾轻音脸上一僵,不可避免的想起那曰与韩锦卿在马车上的荒唐,故作轻描淡写状,回道:“掉了。”
“掉了?”宁非然轻笑起来,目光越明亮,“顾大人确定是掉了,而不是被谁拿了?”
“你……”顾轻音当即大窘,稳了稳心神才道:“这似乎不是一个医者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