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音盘腿坐在床上,指尖上蘸着些许孔白的伤药,忍着痛楚,细细的将药均匀的涂抹在脚底的伤处。
只要她微微抬头,便可见到纱幔之外侧卧在长榻上的身影。
指尖有些颤,她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去在意那人。
“呀……”却是事与愿违,她的目光尚未来得及收回,指甲触到伤口,骤然的疼痛让她不禁呻吟出声。
她飞快的瞥他一眼,见他身形一动,似要站起,忙道:“你,别过来。”声音急切又慌张。
“不会敷就不要逞强。”他靠坐回长榻上,淡淡道。
“你就会了?”顾轻音反唇相讥。
韩锦卿不语,过了一会,又咳起来。
顾轻音依仗着纱幔的遮掩,紧紧盯着他看了一会,确定他不会突然走过来,才略微松了口气。
想到方才心头的疼痛和酸软,她只觉有些可笑。
轻轻摇了摇头,不让无谓的情绪影响自己,她再次检查伤口,正要将袜子套好,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让她又开始烦乱,她僵坐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动作。
“你,还好吧?”她终是忍不住道,话才出口,她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好一阵子,他才止住了咳嗽,急剧的喘息着,忽的又站起来,向床边走来。
不顾她的挣扎,他再次抬起她的脚,看了看她的脚底,道:“都好了?”
她心知这会挣脱不得,只坐着冷冷看他,“不劳相爷费心。”
“没什么,顾大人不也在为本相担心?”他黑玉般的眸子静静看她,如静湖深潭一般。
“你,我......”顾轻音清丽的眼眸圆睁,似是不相信他会这么说。
韩锦卿的指尖抚上她的脚背,肌肤娇嫩光洁,脚趾小巧圆润,他因常年握笔而略微粗糙的指腹覆于其上,再三流连,似是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