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战马嘶鸣。
夜半静寂无声,孙坚的军部之中的一座哨台之上两人正守着营,这几日守夜有些叫人吃不消。每一日都吃不饱饭,夜里又冷,还不能躺下睡觉,实在是考验着人的精神。
站在哨塔上的一个守夜人伫着手中的长矛,眼皮打着架,眼看着就要合上睡去了。
“哎。”一旁的同伴把他拍醒了过来:“别睡过去,要是被袭营了是要命的。”
“哪有这么容易被袭营的。”
士兵嘀咕了一声:“这每一日都吃不饱,还不让人睡觉,谁吃得消?就小睡一会儿,就是真有人来了不是也有你看着吗?”
说着就合上了眼睛,靠在了哨台之上坐了下来。
“这······”站在一旁的同伴犹豫了一下。
“踏踏踏···”
忽然耳边远远地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士兵抬起了头看去,夜色里,看见了一片晃动的火光冲来。
“夜,夜袭,夜袭!”
士兵惊慌地摇者身边快要睡去的人。
靠着哨台的人脸上露出了不耐烦,他是不信的,真有这么巧:“哪里?”
坐了起来,看向哨台的外面。
无数的火光已经越来越近,那火焰在风里忽明忽暗,照亮了拿着火焰的人。
是一队骑兵,举着火把冲来。
士兵的瞳孔缩得很小,大声地叫了出来:“敌袭!”
没有任何的时间给孙坚军准备,有的人甚至还在睡梦里,那队骑兵就已经冲到了近前。
无数的火把从骑兵的手中抛出,落在了军营里的营帐之上。
几息的时间,火光照亮了夜色。
孙坚是被无数的火光和纷乱的脚步声吵醒了。
听到帐外的呼声之后,他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妙,提着刀走出帐外,眼前的尽是一片火焰,还有身上着着火的人哀嚎着在地上翻滚。
他一直到一切已经无可逆转。
孙坚军组织了撤军,能撤出多少便是多少,无数的人马从军营里纷乱地跑出。
而华雄的西凉骑军占据了度的又是紧紧地追在之后。
······
“驾驾!”孙坚又一次催马,马鞭抽打在马身上,回头看去,身后的火光里,一队骑兵远远地冲破了火光追来。
西凉出良驹,对方的战马明显要比他们的优良,行进的度也要更加快。
而且西凉军的大多都是轻骑射军,这更使得两军之间的距离飞快的拉近。
“主公。”
孙坚的部将祖茂看着身后咬了一下牙,似乎是做下了什么决心,提着双刀从孙坚的背后冲了上来。
“主公将头巾和披风予我!”
“作何?”孙坚大声地问道,战场上一片纷乱,不用内息两人只能勉强听到对方的声音。
“主公行战衣着头戴红色头巾和红色披风,想来那些人是知道才能追得那么紧。”
祖茂解释道:“主公将头巾和披风给我,我带军来引开他们!我们分军而撤!”
“茂荣。”孙坚的眼色一怔,低下了头:“好。”
他知道这时候不是多说话的时候,从自己的头上和肩上将披风和头巾取了下来,骑着马递到了祖茂的手中。
“茂荣,记得还与我!”孙坚看着祖茂的眼睛沉声说道。
扭转了马头,向着另一边跑去。
“怎知道呢?”祖茂看着手里的帽袍,深吸了一口气,将赤色的头巾扎在了在自己的头上,披风一扯,披挂于身。
向着身后吼道:“右侧一队随我来!”
一队约莫三百人的小队冲出了军中跟在祖茂的身后。
士兵都很疲敝,跟在祖茂的身后,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跟在后面的西凉军见那一队士兵护着一个赤色衣帽的人从小路撤走,顿时调转了方向,向着那一侧追去。
火色照得营帐之中的影子很长,投射在军营之外。
西凉骑军追上了那支从小路撤走的部队,交战至了天明。
天亮的时候,火光看起来不再那么恐怖,刀刃上滴着血。
赤色的披风沾染着鲜血,显得更加赤红,落在了地上,被风微微卷动。
战场之中也许总是如此,无论多久也是不变的,就是这纷乱之后的死寂。
而能说出来的东西,都在那残破的兵戈战甲之中无声地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