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耀众人回去休息了,大夏的军营却是灯火通明。
救治伤员,救火,清点尸体,统计损失,一直到天亮。
武胜侯一脸铁青的坐在大帐之中,如同石像般一动不动。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让他抬起眼皮,看着匆匆走进来的文士,沉声问道:“如何?”
“大营损失伤亡一万一千人,东营损失两万三千余人,武营八百七十六人还剩三百九十二人。
粮草,东营中只有六万大军两天的粮草,损失了七成半。大营有十七万大军十天的粮草,损失了六成,西营没损失。”
“剩下的粮草还能用多久?”武胜侯问。
“西营中还有六万大军两天的粮草,加上东营残余的,足够十四万大军用上一天。大营中剩下的粮草,够大军用上四天多一些。也就是说还足以五天使用,如果每日供应的粮秣减半,能支持十天。不过这样,士卒便无力进攻了。”
“粮草还有多久送来?”武胜侯问道。
“还有十天。”文士低声道。“不过文远将军和赵胜将军那里应该能调集过来一些,他们在边界比较便于补给。”
“通知他们!”武胜侯沉声说道。
“通知下去,让士卒饱餐,两个时辰后攻城!”
“大人?”文士一惊,士卒几乎一夜未休息,今天这么急着攻城?
“不能拖了!”武胜侯脸色难看道。“昨天武营遇到的那种攻击,你知道吧?”
文士点点头。
“加上昨晚袭击粮草的那个东西,还有他们扔进人堆里会爆炸的东西,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手段没使出来。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一鼓作气,哪怕损伤再大,也要将廖城拿下来,或者把他们手中的底牌都逼出来。”
武胜侯斩钉截铁道,对于将领来说,只要露出来的底牌,总能找到对付的办法,只有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很可能会在你以为即将胜利的时候给你迎头一击,满盘皆输。
“真没想到那些蛮子手中竟然有这样的东西。”文士一脸苦笑。
“本侯也没想到。”武胜侯轻叹一声,他现在都觉得自己才是蛮子了。
“这些东西不可能是大耀的,是有人给他们的。把那个人抓住,或者杀掉。”
“将军知道是谁?”文士问道,实际上他心中也略微有些猜测。
“应该是那个毒士,昨日陈世与武营一同出去,远远看到一人在操控着一个武器,目前在廖城中的就是他了。何况,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武胜侯说道。
任八千对于大夏军的情况都是猜测,自然有许多出入。
不过虽然原因不同,武胜侯的决定却和任八千所猜测的差不多。
……
任八千早上坐在大厅中陪女帝吃早饭,卷饼、面汤、还有洗衣盆那么大的一大盆肉。
他眼看着那盆肉以肉眼可见的度就没了。
“陛下吃饱了吗?”等盆见底了,任八千轻声问道。
女帝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下回答道:“半饱,不过朕要带头减少饭量,这样城里的粮草能多坚持一些日子。”
任八千:……
两人没聊几句,外面就有人来报,大夏攻城了。
二人对视一眼,任八千指指自己:“智者千虑必有一得!”
女帝抬头想了想,似乎没什么毛病,可又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到了下午,任八千就确认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对方的攻击强度确实比以前大了很多,城墙上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大夏军的士卒在向上爬,每时每刻都有士卒带着惨嚎从城墙上跌落。
又过了一日,大夏的进攻强度仍然有增无减,十几万大军几乎是轮流进攻,三个方向的城墙从早到晚一直都在厮杀之中。
任八千走到城令府的小厅就看到在里面布命令的厉千秋,等他与人说完话便上前问道。“还支撑得住吗?”
“他们再来十万人还差不多。”厉千秋毫不在乎道。
任八千点点头,“如果压力太大,就把剩下的炸药用了吧。”
“前天晚上不是都用了么?”厉千秋疑惑道。
“我那还有一箱!”任八千说道。那三百根炸药管装了两个箱子,当日炸投石机的时候他拿出来一半,在夜袭的时候都用掉了,如今还剩一个箱子。
“来人,随我去抄家!”厉千秋听了这话一下就从案牍后面站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喊人。
这东西谁用谁知道,反正在厉千秋眼里这就是宝贝,不管用不用得上,先拿到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