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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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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问题,不过,费用要从您的2000万欧元里出噢!”管家微笑。


那钱是她的?那样倒也无所谓了——实在不行就把哥哥们在她帐户里的钱挪来付算了。湘灵拍了拍脸,不可以依赖哥哥们!


当她坐上直升机到机场转专机的时候,她的哥哥们已经乱做一团。


霍楚风实在不能忍耐,他起床敲响了隔壁弟弟的门,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开了门:“一大早你吵什么吵啊!”


“湘灵呢?”霍楚风急问。


“不是在你那边吗?”霍广云也开始急了。


“她昨晚跑到你房间来了啊!”


两个人立刻在别墅里找起了妹妹的踪影,却发现她的行李都已经消失不见,最后他们看到了她的留言,冲入画室的时候,他们惊呆了,也是同时,一个立即打电话给了舅舅,另一个则打电话给了几位朋友,要他们注意机场的动向。


兄弟两人对着画架上那两幅半身像,对视了一眼,霍楚风低声却坚定地说:“绝对不能让她逃开,除非我死!”


24


成功逃离的喜悦让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在胸腔里不断地窜动,去伦敦之后,就去曼彻斯特找小茵吧!


这样想着,就拜托身边的老管家请他把直升机停在里昂就好了——飞到伦敦太贵了,我怕自己无法承担。


机师郁闷地用法语在那里嘟囔,似乎里昂是他家的样子,却被老管家拍了下头:“好好开——要不然你提前透支休假好了,我不介意。”


老管家精明得让我乍舌,怪不得大叔要他负责意大利的事务。


与他们道别,老管家很难过的样子:“小姐你随时都可以回来,如果害怕被人s扰的话,我们会保护你的!”


赶紧安抚他,我不是被人s扰的——只是想环游欧洲。


里昂有一所学校em lyon,上次来的时候,还在这里遇到了很久之前的邻居,是很帅气的女生。想找她,但是犹豫了。


最后还是坐高铁回了巴黎,第一时间赶去了机场。


去伦敦的机票确实还有,但只有头等舱了。咬了咬牙,去了算了。


打电话跟小茵抱怨的时候那个女人还给我幸灾乐祸,说要我从里昂直飞曼彻斯特或者伦敦,或者从巴黎直飞曼彻斯特就行了——那也得看班机啊!


我是在逃跑啊!


这本护照貌似一点都没有受到质疑,安心地上了飞机,发现身边居然坐了个7、8岁的小男孩,极端活跃——莫非是托管儿童?


“姐姐,你也是中国人吧?”中文,亲切感来了。


“恩!”我点头朝他微笑。


捏捏他粉嫩嫩的脸:“小弟弟,你几岁了呀?”


“6岁了!”他比了比手指。


“湘灵!”惊叫声从我背后响起。


女声让我微微放松,转过头去才发现:“雪凌姐姐?”那个很帅气也很温柔的邻居姐姐居然跟我同班机。


“妈妈!”身后的小男孩扑上她,不会吧?


我感到自己脸上的笑容开始僵硬:“雪凌姐姐,这不会是你的儿子吧?你今年不是才24岁的吗……”


“姐姐,你太失礼了!”小弟弟开始指责我。


我坏笑地捏了捏他的脸:“要叫我阿姨喔!我是你妈妈的妹妹。”


“我这次是去玩的,你呢?是不是金融城的实习季又到了?”


转移话题,雪凌果然自然了很多:“是啊,你也知道,我回了京中,他的产业都要我打理,所以只好来充电了!”


想起雪凌姐无比英俊的养父:“萧叔叔现在身体还好吗?”


“老样子,半死不活的,到处休养,他现在大概还在睡,可能今天晚上的班机到的伦敦。到我们家去吃饭吧!”她一开始说的时候,我总觉得有点诡异,半死不活?


“这个孩子很漂亮喔,你的?”我摸了摸小孩子熟睡的脸,真是奇怪的生物,一下子就可以睡着了。


雪凌姐笑了笑:“恩,18岁时候生的。”


我瞪大眼睛——不是吧?!


总觉得雪凌姐是那种虽然很开放,但感觉没人能配她的那种诶!


“没有办法的,当时他的幕僚都以为他快死了,所以建议我那样做。我也觉得这样不错。”她摸了摸儿子的头发,感觉真的很有母亲的架势。


“这孩子是——萧叔叔的?!”我盖住嘴巴,


雪凌姐看了看我:“他叫萧彻,很多人都以为这是跟我姓,其实是因为他父亲姓萧而已。”


“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她笑问我。


摇头:“还好吧,虽然你们年纪差有点多,不过看他平时的行为,应该是很喜欢你的了。你啊,肯定是因为喜欢他才肯给他生孩子的,别人我不知道,不过你肯定不是会被报恩什么束缚住的人拉。”


雪凌姐微笑:“还是你了解我,你既然是玩的,不如就在我家住几天吧?”


顿了顿,又道:“到时候我打电话跟你哥哥们说就是了,不用担心的——你哥哥管得比萧敛还严,真是的。”


我急忙摇头:“不用的不用的,千万别打电话给他们。”


雪凌姐眼睛一眯:“你不会是逃家吧?”


“这都被你发现拉?”我挠了挠头,“其实是去看看小茵拉,你不用担心的。”


“这怎么能不担心?”她眉头一敛,“出什么事情怎么办?欧洲的治安你也是知道的,一个女孩子,你也不怕啊?”


“放心拉,真的没事的——今天住你家好了,我把真相都告诉你好了。”雪凌姐很聪明,应该会帮我的吧?


果然,她一看我的意大利护照,就开始频频地皱眉,一边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可不想老皱眉,你也别这样害我变老啊!”


萧叔叔果然强大,下了飞机我们居然可以在机场就被车子接走。


“mybch62,坐起来果然很舒服诶!”我把整个人扔进座椅里。


“那当然了,我爸爸的车!”小彻自豪极了。


我再捏捏他:“是呀,你爸爸超帅超能干的!”


雪凌姐点了点我的头:“你噢,有本事当面去称赞他好了。”


想到虽然俊美,却冷森森的萧叔叔,不由自主一个寒战:“算了,这种事情,还是雪凌姐你去,他会比较开心的……那个,晚上他回来,我要怎么叫他啊?”


真是个尖锐的问题,这家人的年纪跟我搭在一起无比诡异。


“姐夫,叔叔,随便你叫好了,”雪凌姐笑,“不过你别叫完他叔叔再叫我姐姐,他会生气的。”


那——不就是要我叫姐夫?!


“开玩笑的拉,就叫叔叔好了,不然我们都不习惯了。”


看他们mǔ_zǐ ,感觉真幸福,我想,到晚上一家团聚的时候,他们会更幸福吧!


显然我的想法大错特错——冷森森的萧叔叔在逗他的儿子玩,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湘灵怎么突然来英国了?”他不经意般地侧过脸——黑色头发里没有一根白丝,清晰的轮廓依然鲜明,脸上因为没什么表情而没有皱纹,狭长而深浓的黑色眸子依然犀利,看得我心虚起来。


“她来看好朋友的拉,你别光顾着小彻,自己也吃啊。”雪凌姐为我解围,我感激地以眼神示意:下次你要吃什么都我请!


萧叔叔的眼神还是那么有杀伤力,手小小地一抖,我微笑喝汤。


怎么会有年过40还帅成这个样子的美男啊?!


我偷偷看着萧叔叔,他忽然猛烈咳嗽起来,雪凌姐皱紧了眉头:“你是不是又没吃药?”


“没事的,等会我去给霍大哥打个电话,要他不要担心湘灵。”萧叔叔显然比雪凌姐还难骗。


“我扶你去吃药吧,湘灵,看好小彻。”我连连点头,收到雪凌姐会救我的信息。


萧叔叔的皮肤还真是苍白,和大叔有一拼,这样一想,莫非大叔的身体,也弱成了那样?


想到他自己给自己取子弹,忽然有点难过的感觉,好象这个世界都遗弃了他一样。


那因为剧烈疼痛而抽搐的身体好象还在我身边,温热的,同时也有一种绝望隐藏在里面。


根本不敢想起大哥、二哥,对于他们现在的愤怒,我深深地恐惧。


那两幅半身像,我已经昏了头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画出来。仿佛一切就盘旋在我脑海,是我本就该记住的一样。


他们的面孔,现在还是无比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爱和恨交织成每一根线条。那些回忆,无论好坏,都是我晕染开的色块。


一直飘渺不定的未来,忽然有了指引。我想,我可以当一个导游,并且在闲暇时作画。


我想,大多数中国人,都没有我这么眷恋和了解北欧,所有的资料历史也好地理也好,都被我索求。


“我想,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实情了吧?”雪凌姐微笑,坐在我面前。


“小彻呢?”顽皮的孩子不是正睡在我身边吗,我的手明明在抚他的背的说!


雪凌姐翻了个白眼:“早被我扔回房间了。”


我们一起笑了起来,恍然间想起多年以前那个和我一起从高处摔下,却会忍痛先安慰我的大姐姐。


很多时候,她甚至比母亲还真实。


是怎么断了联络的呢?因为大哥吧?


他觉得雪凌姐教会了我反抗——我最不需要学会的东西。


然而,事实却是相反的。


雪凌姐沉默着听完了一切,摸了摸我的脸:“你恨不恨他们?”


我摇头,这个问题我也已经不知道了。原本以为不恨的,可是讲到最初的噩梦的时候,心还是会抽搐着痛。


“住在伦敦吧,我来照顾你。读伦敦政商,到我们公司实习,然后选择你自己要走的道路。我不会让萧敛告诉任何人的,你只要安心在这里住下就行了。”她拥抱我,因为她也经历了很多事,所以她明了我的痛苦。


这一刻我真的有些心动,萧叔叔的势力和雪凌姐的智慧,必然会是我最好的依凭。


可是,这样的我也算独立了吗?


所以,我摇头了。!


雪凌姐却微笑了:“那么,有什么困难的,一定要告诉我,电话什么的,你都知道了吧?”


“今晚一起睡吧!”她伸手,如同多年前一样,明快而温柔。


我点头,随后想起某张冷冷的帅脸,颤抖一下:“萧叔叔不会要劈了我吧?”


雪凌姐忽然大笑:“他敢!我就把小彻拐走,跟你一起晃悠去!”


真强悍,我翻了翻白眼,跟她一起上楼。


25


这是一间大约15平米的画室,空气中依然隐隐弥漫着油墨的味道。霍楚风和霍广云各自对着一幅画在抽烟,他们的下颚和嘴唇边都已经是淡青色的胡茬,衣服散乱在身上,配着他们英挺的五官,却也格外好看。


“她会到哪里去?明明就没有出境记录,她也没有熟人啊!”霍楚风懊恼地狠狠摁熄烟头——他的烟瘾一向很大,但是为了妹妹都在克制。


霍广云其实不算是在抽烟,他把烟叼在嘴里,却没有点燃,眼睛里是森冷,还有一种释然。他比大哥敏感得多,所以他已经隐隐猜测到妹妹渴望逃跑的意图,但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付诸实践。


“她对我们,是有感情的,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男女之情,所以你不要焦躁,我们迟早会找到她的。”他眯眼看了看画,朝大哥微笑——湘灵的离开,使他们再度结成无比牢固的同盟。


霍楚风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两幅他们兄弟的半身像。他的那幅,他的人沉浸在一种幽蓝里,手是张开的,眼睛凝固于某一点,充满着掠夺的渴望,蓝黑色眼眸深处,隐隐燃烧着一团火焰。


但是她对他的认识,显然没有对广云的认识来得深。广云那幅的背景,是一种渐变的颜色,从雪白,到浅天青,到幽蓝,最后成了深黑。他的双手交叠在胸前,是一种明显的防御姿态——截然不同于霍楚风对进攻的渴望。他的眼神是游离的,湛蓝色深处,隐隐是一泓碧绿湖水。


霍楚风顿时感觉有些难堪,他所爱的女人、他疼爱的妹妹,就是这样认识他的,只会掠夺——然而广云,却能够得到她认定的守护之名!


霍广云微笑:“只是无意中被她翻到了日记而已,我倒是没想到的——湘灵傻傻的,连我都认识不透,看来很危险了。”


其实他心里明明在暗爽,霍楚风不爽地看着他。


忽然他发现,画室墙壁上的那块白布,它的一角正要被风吹起:“那下面是什么?”


霍广云眯拢眼睛,拉开白布,一幅全身像印入他们的眼帘:“黑狐狸?!”


负伤的男人,黑色风衣、灰色羊绒长围巾,微微敞开的白衬衫,修长双腿,一只因为坐在地上而屈起,另一只则正不断渗出血y来。红色的鲜血在黑色长裤的映衬下格外鲜明,令霍广云惊讶不已:“怪不得我追他追到这附近就没了人影,居然是被我们的妹妹救了去!”


“你看他的眼睛。”霍楚风有些焦躁地,再度抽出一支烟来点燃。


“他是一只蓝一只绿,你不知道的啊?不过那天是我比较卑鄙,先让3个人围了他才打,无意中看到他的眼睛——恶魔之瞳啊!”霍广云走近这幅全身像,他不觉得黑狐狸对他们有太大的威胁,毕竟湘灵需要的,是日积月累的感情。


不过,如果湘灵是在他的帮助下逃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我要你看的,是他眼睛里的东西。被画者的眼睛,往往表示了作画者对他的感情。湘灵对我更多是畏惧,对你是怜惜,但对他……”霍楚风冷笑。


霍广云再度走近,细看恶魔之瞳的深处,一种因为厌世而生的对众生的怜悯和——丰沛的隐含着的情感。


“白夜都不会让我这么恐慌,因为他年轻,所以注定不懂得珍惜。可我现在很怕,湘灵和他在一起,”霍楚风转头问他的弟弟,“你知道黑狐狸的名字吗?”


“drn。rsn。crusno,”霍广云扯了个笑,“明显的假名,但我知道他和gulno家族有关联,并且有爱尔兰、法国、意大利、西班牙和瑞典血统。”


霍楚风有些吃惊:“这些血统不就是nono。rlfy。gulno的血统来源吗?这里面绝对有问题,drn是黑色,rsn是悲哀之人,看来他和我们的死对头有相当紧密的关联——你去查查吧,nono。rlfy。gulno那个原本和我们大舅舅订婚过的女儿,现在到哪里去了?”


“你怀疑他是nono。rlfy。gulno的外孙?”


“不,一个得不到承认的私生子。”霍楚风摁熄烟头,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霍广云看着他的背影,微笑:“你果然够骄傲的——所以我等着你的推理啊,真像我们那个大舅舅,敏锐坚定而固执。”


他转身,对着中间那幅画,喃喃道:“我害怕的却不是他的眼睛,而是它的背景。”


他微微叹息着离开了画室,只留下那幅色彩无比鲜明的全身像——白色羽毛般的背景,还有负伤流血的黑衣男子。


湘灵辞别了萧敛和萧雪凌,去了曼彻斯特。小茵在那里等着她。


她们已经近两年没有见面,只是通过电话联系,这次终于可以见到了,她试图让高兴的情绪凌驾于恐惧或者担心,然而效果不彰。


左手上的铃铛环仍然在,微微摇晃,就会有清脆的铃铛声,想到她容易走极端的二哥,不免担心。


在英国的两天,还是经常去意大利的网站浏览新闻,看看哥哥们的动向。然而她忘记了,她的哥哥们,现在正游走于黑暗之中。


而大哥那句雅格什么斯什么迪格的,也是她心头的一个迷团。


小茵看到她很开心,还把男朋友介绍给她——一个阳光开朗的英国青年,似乎是在曼大读书的样子。


可是这样的欢乐,却让她觉得他们的距离遥远,于是没有多做停留,就去了爱尔兰——一个在她心目中属于绿色和灰色的陌生国度。


没有去都柏林的名胜,反而在一间中餐馆开始打工。毕竟白夜的钱她拿得并不心安理得,所以还是希望趁空闲时多赚点回来——尽管爱尔兰其实算是欧盟国家中经济比较落后的那几个了。


老板对她还算好,温和的,近乎哥哥一样。到这里她才真正体会到,原来普通的兄长对待妹妹是如此的不同,原来她的哥哥们早就在以无比宠溺的态度对待她。这样一想,对于逃离便越发恐惧,因为后果的严重程度,可能超乎她的想象。


有一次她去冷冻库取冻r,然而门却不小心关掉了。里面的温度她是不清楚的,可是寒冷稀薄的空气却让她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大哥和二哥将她围住,在一片寒冷中守护她,而大叔也在远远地看着她,面带微笑。


是快死去了吧,但是她不甘心,撑起快要冻僵的身体,在那里奋力地踢门。终于有人经过,把几乎只有脚能动的她拉出那里,只是一碗姜汤,她却感觉几生几世的眼泪都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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