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袭上心头,她狠狠地打了梨花一下,一边拽着她往外走,一边大声叫骂着“你个馋鬼投胎的东西,又不是没吃过杏仁儿,至于那么眼馋吗人家舍不得给你就哭,能不能有点骨气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偏你当宝贝一样看待,你就是吃再多脸上能长出花儿来啊还不是下贱的乡下丫头真当自已是千金小姐了”尖锐的声音在宁谧的h昏格外突兀,几乎大半个村子都能听到了。
那明显就是指桑骂槐
秦氏恨不得追上去打她一顿,可她毕竟不是乡野出身,不像张氏那样厚脸皮斤斤计较,真为了几颗杏仁儿吵起来,她都嫌丢脸
“伯母,您别生气,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萧琅低垂着头道,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他眼里的凶光。
听到他的声音,秦氏立即拉下脸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难道我说的还不明白吗你要是去他家住,你们家那点钱都得被她弄去,除非你整天带在身上你别看她现在对你笑眯眯的,等拿到东西,你看她怎么对你”
萧琅没有说话,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跑了出去。
“阿琅”秦氏追了两步,见萧琅一溜烟跑回自家了,气得骂了一句“这孩子,气x越来越大了”
“娘,他要搬去和梨花住啊”舒兰望了一眼萧家的院子,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他要是搬到那边去,以后就算想反悔欺负她都不方便了,她应该高兴才是,可想到以后萧琅旁边会跟着梨花那个小尾巴,想到他会背着梨花玩儿,然后梨花会在他背上炫耀似的朝她眨眼睛,舒兰就不希望萧琅搬过去,特别是他这两天对她那么好
正想着,眼角余光一闪,就见萧琅抱着一个罐子跑了过来。
“伯母,咱们去屋里说话。”
萧琅停也没停,直接走进了屋。
不等秦氏来叫,舒兰率先跟着跑了进去,在萧琅身边站定,有些扭捏地望着他“狼哥哥,你真的要跟梨花去住吗”说完,似乎又想表明她并不在乎他去或不去,飞快地收回视线,小小的身子半趴在炕沿上,把手里的东西倒在炕上,一颗一颗地认真数着,左脚不老实地抬起又放下,踢打着地面。
如果不是听到秦氏的脚步声,萧琅真想把她拽到怀里,b她看着自已,看她大大的杏眼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秦氏进来,还没说话,萧琅便把怀里的罐子递给她“伯母,这是我爹攒下的钱,明天我就要搬过去了,您先帮我收着吧”
秦氏微微错愕,随即眼里闪过笑意,这孩子,倒还没有傻到家,伸手接过罐子,没想到罐子出乎意料地特别重,害得她差点失手掉在地上
“怎么这么多”
秦氏低头看向罐中,只见里面一片白花花的银子,有五十两的,也有两三两的碎银,似乎底下还压着几张银票,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萧琅,“这得有几百两吧”
萧琅随意地点点头,他也不清楚具t有多少,以前挣了钱就扔到里面,没钱了就取出来花,反正他们家花销不大,不用担心吃不上饭。“伯母,你不用担心,这钱都是我爹挣得,以前我们打到过好几次稀奇的猎物,怕被他们瞧见纠缠,特意带到白水镇卖的。”
在他眼里,萧永江等人全是毫不相g的人,一向用“他们”代替。
秦氏恍然大悟,别说,要是萧守运他们知道这爷俩有这么一大笔银子,指不定使出什么手段来抢呢
“阿琅啊,到底有多少你说个数,伯母记下来。”秦氏放下罐子,作势要去寻纸笔,亲兄弟明算账,银钱这种东西,还是记清b较好,虽然她肯定不会动萧琅的钱,可是彼此有个数,心里踏实。
萧琅低下头,声音低沉地道“伯母,我信您,您别跟我见外,否则我不知道还能跟谁亲”
秦氏马上走不动了,眼圈一下子红了起来,“好,好,伯母不跟你见外,那你家里还有旁的值钱东西不都拿过来,伯母替你攒着”她也看出来了,萧琅主意大,想进山报仇他就单枪匹马地去,现在既然他决意搬过去,恐怕她阻拦也没有用,倒不如替他保管东西,等他将来chenren可以分出来单过了,再还给他。
萧琅抬起头,脸上带了明朗的笑容,轻快地道“都是些琐碎东西,搬来搬去不值得。那伯母你忙吧,我给阿兰砸杏仁儿去”说着,伸手拽了拽舒兰的袖子。
舒兰一直侧耳倾听他们的话,知道萧琅是真的要搬过去了,心里有那么一点难过,虽然以前萧琅一直欺负自已,可毕竟天天见着,如今在他开始变好的时候,他却要走了
见萧琅拉她,她低着头乖乖跟了出去。
秦氏没理会俩孩子,一gu脑把罐子里的银子都倒了出来,仔细清点着。萧琅才十岁,至少娶媳妇后才能分出来单过,这么多年,谁知道其中会发生啥事还是把数目记下来好,清清楚楚。
院子里,萧琅很快就把剩下的杏核砸完了,抬头一看,才发现懒丫头正歪头看着他。
他忍不住掐了掐她的小脸“怎么不吃”
一阵风吹了过来,舒兰呆呆地看着萧琅被风吹动的头巾,看着他温柔含笑的眼睛,想到以后再也看不见他了,眼泪止不住地掉了出来,“狼哥哥,别去好吗你要是嫌一个人住害怕,那你就搬到我们家来好了,哥哥的屋子空着呢”
萧琅对她坏,她就想尽办法躲着他,可萧琅对她好,还是真的好,她就想跟他玩,舍不得他走。
听着懒丫头留恋的话语,萧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