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颇感受宠若惊,讪笑道:“路上遇到些麻烦,耽搁了不少时间,先生急着找我有要紧事?”
熊我先生摆手道:“没我的事!可是温婉两位小姐就不一样啦,她们天天盼着你来,饭没有心思吃,觉也睡不好,憔悴的叫人看了心疼......咳咳,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帮上什么忙呢,只好天天往镇上跑,打听您的消息说给小姐们听,若是没有消息,唉,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只好编造一点关于你的事情哄哄她们,我一辈子没说过谎,可为了小姐们的笑脸只好破戒,少爷啊少爷,这可都是你的错!”说完,熊我先生呵呵的笑起来。
得知双胞胎想念自己,欣然既开心又有些害羞,毕竟他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大孩子。好在熊我先生很识趣,没有继续这一话题,转而问欣然旅途见闻。
欣然对这位幽默感十足的老先生身怀好感,便把路上的经历包括两次遇刺详述一番。熊我先生有些意外,喃喃自语:“只有两次?奇怪,剃刀小次郎没有动手吗......”
“老先生,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温儿和婉儿呢?”欣然迫不及待的问。
熊我将臣笑道:“少爷要是没别的事,今晚就去孤儿院住下吧。”
这话正和欣然的心意,马上吩咐阿夏收拾东西准备出发。阿夏把小次郎塞进睡袋,扭头问:“苏,三毛也一起去?”
欣然灵机一动,问熊我将臣可否把三毛寄养在孤儿院一段时间。熊我将臣瞅瞅婴儿的睡脸,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当然可以,511孤儿院有全国最好的育婴室和最富爱心的保姆,每个孩子都能在那里找回幸福,我说阿夏女士,请恕我多嘴,像你这样chu暴的对待小孩子是不行的,拿过来吧,让我抱着小家伙。”
“阿夏,三毛交给熊我先生照顾,你留下来收拾东西,我这就去和双胞胎见面,一切顺利的话晚上回来找你。”欣然急于见到温婉,不耐烦等阿夏收拾停当。
闭目养神的小次郎嗅到陌生人的气息,好奇的睁眼一看,恰与熊我先生仁慈的目光相对。
(见鬼--怎么是这老魔头!)小次郎吓得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不顾一切的要提醒欣然当心。然而尚未开口,熊我将臣眼中s来两道淡青色的光芒。
(糟糕!是‘瞳术’......)小次郎来不及闭眼便被催眠,像木偶一样动弹不得,有口难言。
熊我先生侧身避开欣然主仆的视线,朝呆呆发愣的小次郎一笑,低声说:“欢迎回家,剃刀小次郎,我的好孩子。”嗓音y冷歹毒,全无适才的和气。
小次郎中了他的忍法,浑身麻痹,心中也冒出寒气。十八年前,父母双亡的他被送进511孤儿院接受杀手训练,熊我将臣就是他的老师。在熊我将臣身上,小次郎学到了残忍和冷酷,却永远无法学到他的狡猾与y险。这个表面上受人尊重的老教师,不但j通“瞳术忍法”,更是极度危险的妖术师,为了维持妖力,他每天都要吃一幅活人的内脏,尤其偏爱婴儿的内脏。
惟利是图的山老集团当然不会白白花钱做善事,511孤儿院在台面上是慈善机构,其实是搜罗资质优秀的孩童培养后备杀手的基地,孩子们进入孤儿院,就是走进了地狱,如果不能成为冷血的杀手,就只有被活活折磨死。这些年来,差不多有半数不合格的预备杀手是被熊我将臣虐杀,他们的内脏被吃掉,尸体则成为供其它人训练用的靶子。
在511孤儿院,小次郎渡过了人生中最悲惨的童年时光,他宁可马上死掉,也不愿再次踏入那沾满血污的魔窟。可是眼下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似的被熊我将臣带回孤儿院,后面还跟随着对险境毫无觉察的欣然。
进入孤儿院大门的刹那,小次郎绝望的想,假如能够重头再来,我一定会在抵达乐园镇之前警告苏欣然,揭穿熊我将臣伪善的面具......此刻他的心情又与之前遭遇海蜘蛛时不尽相同。那时他是不甘心成为海蜘蛛刺杀苏欣然的牺牲品,可现在,他更希望欣然能够逃出熊我将臣的魔爪,替自己和其它可怜的孩子报仇。
一名少年仆从在玄关等候。熊我先生招呼他过来,慈祥的说:“约翰,带苏少爷去客房,可别怠慢了人家。”
欣然捏捏三毛的脸蛋儿,柔声道:“小鬼,要听熊我老师的话,不可以调皮哦--不然叔叔非打你的小屁股不可。”说罢跟随名叫约翰的少年走进大厅。
孤儿院的装潢自然不可能过份奢侈,但也算得上干净雅致。对于毫无戒心的欣然来说,能够在这样一个地方见到众多可爱的小孩子,实在是一件愉快的事,而小次郎,此刻的心情恰如走进屠宰场的猪。
熊我将臣抱着小次郎走进一件散发着玫瑰花香的大厅。厅内窗明几净,午后的阳光透过彩画玻璃涂抹在长条餐桌上,如同一条桔黄色的桌布。
熊我将臣在餐桌前坐下,悠然吸了一口花香,这才把睡袋放在桌上。举起刀叉,向小次郎微微一笑。“我的学生,再次回到这里心情怎么样?真抱歉,只有我一个人陪你共进晚餐。”
小次郎冷汗淋漓而下。多年前他曾多次陪熊我将臣用餐,每当他要吃掉一个人的时候,便会道出这句彬彬有礼的说辞。唯一不同的是从前熊我将臣是当着他的面吃别人,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赏给他一片人r,而今天,自己便是他桌上的美餐。
熊我将臣将锋利的餐刀贴在小次郎的肚皮上,脸上挂着险恶的笑容,这食人魔鬼很享受猎物在屠刀下惊骇的表情,刺激猎物的神经直到崩溃,这是熊我将臣最喜爱的餐前游戏。
享受够了j神食粮,熊我将臣竖起餐刀,正要剜出小次郎的心脏,却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进食。
一名穿着孤儿院制服的少年匆匆走进来,手中拎着一g球b。
“彼得?”
“熊我老师,小姐们大吵大闹,要求您亲自出面。”少年喘着气说。
熊我将臣缓缓放下餐刀,冷声道:“彼得,我有让你进来吗?”
“可是......小姐们说--”
“住口!回答我的问题。”熊我将臣站起身来,凶狠的逼视着少年。
“没、没有......老师,请原谅我--”
“我记得有警告过你,哪怕有天大的事也不允许打扰我用餐,至于那两个黄毛丫头,我不是告诉过你,不管她们说什么都不要理睬,如果闹得凶,就用我给你的球b朝她们的脑袋狠狠的敲下去--你没有按我的吩咐做?”
“对不起老师,我错了--”彼得吓得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求饶,“我不敢违抗您的命令,可是......可是她们是小姐啊!我不可以对她们动chu的......万一被宗平老爷知道,一定会杀掉我啊!”
熊我将臣闻言暴怒,y森森的道:“彼得,愚蠢的彼得,你在管谁叫老爷啊?你说话的口气让我恶心!在这里你唯一的主子就是我,御剑家能杀你,我一样能杀你!”
彼得情知死罪难逃,一咬牙纵身逃向门外。熊我将臣冷笑一声,高声念诵咒语,身子像被潮水冲塌的沙堆般冰消瓦解,散落在地上,化为众多周身燃烧烈火的鼠状妖魔。
火鼠围住彼得,一拥而上,转眼间便将他的衣服烧成灰烬,皮肤也烤得焦黑。彼得痛苦的嚎叫起来,满地打滚,一头火鼠趁机钻进他的口中,啃食内脏。其余的火鼠也吱吱尖叫,从所有能够钻入的孔道潜入彼得体内,鼻、耳、眼口俱有火鼠钻入,头颅瞬间肿胀一倍有余,皮肤下似有无数块状凸起恶形恶状的蠕动着,转眼间内脏便被啃吃一空,躯壳燃起烈火,不出数秒钟便化为一堆灰烬。
饱餐一顿后熊我将臣没了食欲,传令侍从把小次郎关在牢房中,留着晚餐再享用。饭后消化的时间里,他要坐下来想一想,如何对付那位自投罗的“微笑骑士”。
绝望的小次郎被送入牢房,意外的发现里面还有两位难友,被牛筋绳索捆绑的好似粽子一般。黑暗中看不见囚犯面貌,只听见她俩窃窃私语,听嗓音是一对小女孩。
“温,又有人被送进来了。”女孩之一说。
“婉,是个小孩子,只有一丁点大哩。”另一个惊叹道。
“熊我将臣好残忍,这么小的孩子能犯什么大错,居然忍心关进黑牢!”
“婉,我看他八成不是因为犯错才被关起来的,你想,我们又何曾得罪过熊我老贼,还不是照样被关起来了。”
“温,我只不过警告他不许再虐待儿童,他至于发那么大的脾气吗?”
“婉,其实熊我将臣比你想象中残忍的多,他不但虐待孩童,还吃他们呢......”
“天哪!他也被父亲大人调教过?”婉儿又一次想起小时候犯下的那件追悔莫及的罪行。
“才不是哩,熊我将臣是个食人鬼,天x嗜血,和杀手训练无关,这都是风间姐姐偷偷告诉我的,她还说熊我将臣早有谋反之心,只是苦于没有凭证无法向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报告,还叮嘱我在孤儿院这段时间多留心。”
“可是我们还是被绑起来啦!温,你真是个笨蛋,人家提醒你也是白提醒!”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没用......唉,不知道老贼到底想把我们怎么样,好害怕......”
“婉,别害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还是害怕......温,你是个笨姐姐,只有欺负我的时候得心应手,遇到危险可指望不上。”
“别担心,还有大叔呢,大叔一定会来救咱们,苏欣然这名号可不是随便说说的,熊我老狗听到他的名字定会吓得发抖。”
小次郎从姊妹对话中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忍不住发言打岔:“哇哇--呜呜--”没办法,婴儿的语言水平也就这样了。
“咦--小婴儿醒了。”距离小次郎较近的温投来好奇的目光。
小次郎对两位小姐自然不会陌生,可是对方却不认得现在的他,交谈也无从进行,情急之下无意中发现通风窗口伸进来一g垂柳。略一思索,想出一条向欣然报警求救的妙极。立刻吐出飞刀斩落一片柳叶,含在口中吹奏起来。他知道欣然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听到这悲伤的笛音,一定会前来查看。
温婉姊妹被小次郎的笛声打动,油然生出悲怆孤苦的心绪,相互偎依着抽泣起来。
小次郎遥想奈落姬,心情亦说不出来的难过,含着眼泪吹出最凄婉的音符,似乎灵魂也融入笛音了。
狱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忽然啪的一声,门被暴力的推开。小次郎喜出望外,抬头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熊我将臣y沉着脸,负手站在门前。
“哼,关在牢里还敢耍花样,活的不耐烦了!”熊我将臣夺过叶笛,一脚踢开小次郎。
“住手!熊我将臣,你太过份了!”御剑温忍不住仗义执言,“我父亲资助你建立孤儿院,绝不是为了让你虐待孩童,如果你还有羞耻之心,难道不应该反省一下吗?”
“反省?你在对我讲话吗?”熊我将臣嘴角一瞥,y冷的笑道:“你还以为自己是香格里拉的千金大小姐?别做梦了,若不是你们还有利用价值,早就成了我桌上的美餐。”
婉儿嗓音颤抖的问:“你到底要对我们怎样?”
“呵呵,问的好,你们姊妹是宗平老儿的掌上明珠,可谓香格里拉之宝,如果用你们的小命换取藏在香格里拉地下迷g中的那件宝物,你们的父亲会不会舍得呢?”
温儿直到此时才惊悉熊我将臣的真正用心,怒斥道:“熊我将臣!觊觎秘宝就等于背叛组织,你这么做不觉得良心不安?”
熊我将臣闻言哈哈大笑,一字一句的道:“天下人人可谈良心,只有你们御剑家的人不配说出这两个字!”
“你疯了......”
“呸!别装出一脸清纯的样子,御剑家的所作所为,难道你真的一无所知?你们御剑家历年来从中洲各地诱拐幼儿,送到孤儿院训练成刺客,充做你们一家人敛财的机器,为了保密,甚至不惜杀掉孩子的全家,你们像猪狗一般对待孩童,用残忍的超乎想象的方式训练他们,一旦达不到教官的要求,就会被无情的处死,这样对待孤儿的御剑家,没有资格批评别别人!”
“不......不对,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温儿笨拙的反驳,“山老集团的每一位成员都是我们的亲人,绝不是什么赚钱机器!”
“温说的对,你胡说八道!”婉儿大声附和道。
“每一位成员都是亲人......多么美妙的谎言啊,”熊我将臣耸耸肩,装出惊叹的表情,“竖起耳朵听一听吧,听听你们御剑家是如何对待‘亲人’的!任何人一旦加入山老集团,就必须为你们御剑家卖命到死,不仅自己当牛作马,每个刺客的后代也必须交给组织统一抚养,假如发现体弱多病或先天残疾的,立刻会被处死--这就是你们对待亲人的态度?”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你撒谎!”
“撒谎?哈哈哈......哈哈哈......”熊我真男仰天狂笑,悲痛的吼道,“我儿子明太,就是被你们御剑家残忍杀害的牺牲者之一!你们还记得七岁时候曾杀死一名婴儿的事情吧,那可怜的小家伙,就是我儿子啊!”
五年前年迈的熊我将臣喜得一子,视之为人生全部的寄托,不料婴儿出生第二天便发起高烧,就在他忙于求医的时候,却得知儿子已经被山老集团秘密处理掉了。熊我将臣经过多方调查才知道,儿子是被温婉剖腹吞心,活活虐杀而死。
温婉听罢目瞪口呆。在她们的记忆里的确有许多小伙伴一夜之间神秘失踪,父母说是生病死了,如今回想起来,十有八九如熊我将臣所说,是被残酷的杀害了。至于杀婴的罪孽,更是千真万确。如果那真是熊我将臣的儿子,她们如今的处境岂不是咎由自取?
从前在温婉心目中,父母是最善良最正直的人,在香格里拉,人们提起山中老人和妙子夫人都会使用崇敬的语气,她们一直为山老千金的身份感到自豪,可在世上走了一遭才发现,自己其实是恶魔的女儿。小姊妹稚嫩的心灵无法承受的残酷的现实,不由得失声恸哭。
熊我将臣看到少女们绝望悲伤的样子,很是出了口恶气。在香格里拉的权力体系中熊我将臣算是位高权重的人物,可是在御剑一家人面前却连猪狗都不如。亲生儿子被虐杀,身为父亲却连收尸都办不到,他自认为有权利向温婉报仇。
“你们没有资格声讨罪恶,你们本身就是诞生于罪孽之源的恶之花,”熊我将臣继续用语言折磨温婉,把一枝枝毒针刺进她们纯洁无暇的心灵,折磨她们脆弱的感情,“可笑的是你们自以为是高洁的公主,对滋养你们的蓄满鲜血与尸骸的土壤视而不见,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所说的‘良心’!”
“可是你真的有资格向别人报仇吗?被你杀害的人难道没有父母,当你信誓旦旦为儿子报仇的时候,请记住别人也有同样的权利,熊我先生,你的逻辑似乎很混乱呢,像你这样的人无法成为称职的教师。”
一针见血的冷嘲自监狱门外传来。
温婉闻言面露喜色,齐声喊道:“大叔!”
熊我将臣猛然转身,当他看见欣然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外,不禁面露惊愕之色。
“可恶......是谁带你来这里的!”熊我将臣怀疑有人背叛了他。
(是我--是我啊--全是我那无与伦比的笛音的功劳啊!)角落中的小次郎恨不能大声宣告。
“是星石和吉良给我带的路,熊我先生,你不应该忽视这两只可爱的猫咪。”
“喵呜~”
“呜喵~”
星石和吉良亲昵的蹲在欣然脚旁,朝小主人挥舞爪子。原来欣然在庭院里发现两只小猫游荡,便跟着它们一路走来,无意中撞破了熊我将臣的y谋。
(怎么会这样!居然是猫,可恶啊......白白浪费了我那用灵魂演奏的笛音......)除了熊我将臣,对现状大感失落的就只有小次郎了。
深深吸了口气,熊我将臣尽量保持内心的平静。“没关系,反正你迟早也是要死的,既然不知趣的送上门来,顺手送你下地狱也不是什么难事。”
欣然摇头叹息:“熊我先生,你真的缺少自知之明,本来我对你的印象很好,还想和你交个朋友,可惜你的愚蠢令我大失所望。”
“住口!”熊我将臣按耐不住怒火,恶狠狠的逼近欣然,“苏欣然,你刚才谈到了仇恨,这恰是你我之间唯一的‘交情’,还记得熊我真男吗?你残忍的杀害了他--我的亲弟弟!”
欣然抓抓头发,迷茫的问:“熊我真男是谁?我不记得了唉~抱歉抱歉,死在我手下的蠢材实在太多,那种小角色没可能留下印象的。”
“你--畜生啊~我要让你死的很惨!”气得发疯的熊我将臣突然发动“瞳术”,两道邪恶的青光s向欣然面门。
欣然毫不畏惧的与之对视,瞳术魔光在接触到他的眼睛后立刻冰消瓦解,发出劈劈啪啪的爆裂声。
熊我将臣如遭重创,痛苦的失声惨叫。紧捂双眼,指缝间流出鲜血。瞳术虽然霸道,但与欣然的“邪眼”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呵呵,熊我先生,大眼瞪小眼是吓不住我的,你还是拿出点真本事吧。”刻意激怒对手是欣然此刻采用的战术,他必须诱导熊我将臣怒火攻心,忘记手里还有三名人质。
一个杀手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冷静,丧失冷静,也就失去了取胜的筹码。瞳术的败北严重打击了熊我将臣的自信,也促使暴怒的心情稍微平静下来。
“嘿嘿~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像傻瓜似的用拳脚来定胜负。”
欣然闻言一凛,熊我将臣y险的笑容使他预感到大事不妙。
果然,熊我将臣退到温婉身边,不怀好意的抚m着婉儿的头发,y声道:“小伙子,我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个节目,如果你觉得还算有趣,请别吝啬鼓掌。”说话间放在婉儿头上的手掌剧烈抖动,像被拆散似的裂开,手指头变成五头小小的红色老鼠,钻进婉儿的头发,吱吱尖叫,令人作呕的蠕动起来。
温儿见状吓得大哭起来。婉儿亦俏脸苍白,强忍着恐惧安慰姐姐:“温,不许哭!我、我一点也不害怕......绝对不可以在大叔面前露出丢脸的样子!”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她的牙齿都在打颤。
温儿被妹妹的坚强感动,悲愤的道:“熊我将臣!有什么手段尽管冲我来好了,欺负我妹妹算什么好汉!”
“真是令人感动的姊妹之情......可是有什么用呢,你也自身难保!那个能救你们的男人,不是正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什么也做不了吗?”
欣然强忍怒火,上前一步道:“熊我先生,你是想谈判,还是想拼个鱼死破,我发誓,如果婉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后悔从娘胎里生出来!”
熊我将臣哈哈大笑,轻蔑的说:“省省吧小伙子,威胁的话我比你更会说,如果你真的在乎这丫头,就立刻在我面前切腹自杀。”
“切腹自杀!?”温儿失声惊叫。
“大叔,千万别上当!”婉儿急的直摇头。
“哼,别摆出一幅吃惊的样子,当初在艾尔曼,姓苏的不就是这样杀掉我弟弟的吗?可怜的真男,你的在天之灵可有看到,哥哥正在为你报仇雪恨!”熊我将臣的表情越发凄厉,流血的眸子恶狠狠的瞪视着欣然。
“只要我死,温婉就不会有事对不对?”
“我以人格保证只要你一个人的命,小伙子,你不妨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在得到邪神遗产之前我还要和香格里拉做交易,没有这两个小妹妹做筹码,我敢和宗平那老狐狸谈判吗?当然了,我这话的意思并不是真的不敢杀她们--只要你别逼我走到鱼死破的那一步!”
“......我明白了,这里是你的地盘,就按你的规矩办。”欣然反手拔出红魔女,毅然刺入腹中。
“不可以--”
“大叔啊!”
温婉齐声悲啼,眼睁睁看着欣然颓然倒地,恨不能以身相代。
剃刀小次郎也吓呆了,欣然的死令他深感痛惜。心中又是难过,又是生气,暗骂欣然“蠢材”,怎么可以相信熊我将臣的鬼话,不负责任的自杀了事。一念至此,不禁潸然泪下。这一路上承蒙欣然细心照料,他其实一直心存感激,如果一切可以重头再来,他也许会考虑站在欣然一边,可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
“死了......居然真的死了?哼,哈哈,哈哈哈哈~”熊我将臣放声狂笑,状若癫狂。
“世人都说苏欣然狡猾赛狐狸,可事实又如何,不过是为情所困的傻瓜罢了!这样的人也配继承邪神洛基的遗志?笑死人了!真正能够成为邪神君临天下的--是我将臣大人!”
笑着来到欣然尸体前,得意的嘲讽道:“愚蠢的人哪,以正义自诩就是你的致命弱点,本座一向不吃死人,不过今天为你破例,希望你的内脏不至于像你的脑筋一样乏味。”
说罢施展化身妖术,肢解为数以百计的火鼠,扑向欣然的尸体。吉良和星石忠心的保护着尸体,小老虎似的躬身怒吼,不许火鼠靠近。两只火鼠贸然闯入禁区,愤怒的猫咪嗖得扑过去,擒住火鼠一口吞下。
“哇啊啊......好痛......”
火鼠齐声惨叫,众多细小的鸣叫汇合成为熊我将臣的悲鸣。火鼠重新聚集起来,试图变回人身,首先堆积出躯干,尚未恢复原形的身体丑恶臃肿,然后是头颅,群鼠攒动的脸上明显缺了一只眼睛和一只耳朵。
“呜......讨厌的猫,我要给你们点颜色瞧瞧!咦--你、你还活着!”熊我将臣惊恐的看见,本已倒地身亡的欣然再次站了起来。那把c在他腹部的红色长剑不知何时到了温婉身边,仿佛活物似的将绳索一一挑断。
红魔女当然不会伤害主人。继黑j灵王之后,熊我将臣成为欣然的“自杀戏”的第二位观众,付出的将是以生命为代价的门票。
“嗨,熊我先生,我从地狱回来了。”欣然冷笑着走近熊我将臣,“你现在的样子真丑陋,你妈妈把你生成这般模样一定后悔得不得了。”
“吱吱--闭嘴!小畜生,老子要钻进你那恶毒的嘴巴......吱吱--啃光你的肠子!”
熊我将臣再次肢解为鼠群,蜂拥扑来。单凭两只猫是无法阻止如此众多的火鼠的。
欣然微微一笑,双手一挥,放出虚天真气护住周身,而后转为“吸魂诀”,将凭依在火鼠身上的熊我将臣的魂魄碎片尽数吸走。
“不可能......不应该这样的......我不想死啊......吱吱......”随着火鼠的减少,熊我将臣的呻吟渐渐衰弱下去。
轻蔑的望着即将魂飞魄散的妖术师,欣然淡淡的说:“熊我先生,在你下地狱之前,我要纠正一个错误--苏欣然绝不是什么正义人士,只不过凑巧他讨厌的家伙多半是恶棍。”
“你......可怕的人哪,你......你比我更邪恶......”发出最后的悲叹,熊我将臣魂魄丧尽,留下的是一堆破碎的尸体。
温婉哭着扑到欣然怀里,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变,两个人都激动的无法自制。
“大叔真是太傻了,我们是坏女孩,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回想欣然舍命相救的那一幕,温儿感动的泣不成声。熊我将臣对小姊妹的心灵造成的伤害,并没有随着他的败亡而消失。
欣然搂着双胞胎的香肩,柔声安慰:“温儿和婉儿是天底下最可爱最善良的女孩子,你们的心灵像水晶一样纯洁,没有丝毫的瑕疵,也许你们的家庭不够正派,但那跟你们没有关系,人无法选择生命如何开始,却可以决定如何去面对生活,倘若对现实不满意,请去改造它--这是你们的权利!”
温婉姊妹深受启发,泪眼中闪现出不同以往的坚毅神采。
救出温婉和三毛,欣然给孤儿们每人一笔路费尽数遣散,一把火烧掉了这座人间地狱。
温儿同情无家可归的孤儿,很为他们的未来担忧。
欣然冷酷的说:“你们的父母毁掉了他们的前半生,现在可怜他们又有何用。”
温儿不服气的说:“我要回家禀报父亲大人这里发生的事,请他重建孤儿院--那种真正能够为孤儿们带来幸福的孤儿院!”
欣然摇头笑道:“且不说你父亲会否听你的话,就算他肯答应,建造一座孤儿院也解决不了g本问题,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做‘511少儿之家’?是因为在前面还有510家同样的人间地狱,也许后面还有512、513、514,你救得了这里的孩子,救得了其它地狱中所有受苦受难的孩子吗?别想劝服你父亲放弃经营孤儿院,那等同于毁掉山老集团的g基,他绝无可能答应。”
双胞胎闻言落泪,温儿哽咽道:“父亲大人做错了事,一定要改正,假如他本人不肯,我和婉儿也要替他赎罪!”
婉儿比姐姐乐观些,很有气魄的说:“我们现在还小,没有能力纠正错误,可是香格里拉总有一天会属于我和姐姐,到时候我们就有足够的力量解救可怜的孩子们了。”
欣然被姊妹俩的表白打动了,心想,温婉毕竟还是善良的孩子,也许真有一天,她们能使香格里拉变得不那么讨厌。
“记住你们今天所说的话,长大后也不要忘记,假使日后果真实现诺言,我会替所有的孩子向你们道一声谢谢。”
第四章 奈落姬
在乐园乡休息了两天之后欣然一行继续朝香格里拉前进,小小的旅行团因为温婉的加入热闹了许多。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双胞胎倍加珍惜与欣然相处的时光,恨不得每一分钟都跟他腻在一起。争着撒娇耍宝,逗“大叔”开心,一腔柔情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欣然也很享受双胞胎的痴缠,温婉的出现,从亲情和爱情两方面满足了他内心的渴望。有时候他也会纳闷,自己究竟想当温婉的情人,还是甘心做一个慈祥的“大叔”。也许两方面都有一点吧,能够同时占有,确是男人一生最大的幸福。
温婉毕竟还是小女生,固然给欣然的生活带来了数不尽的欢笑和快乐,偶尔也会撒撒小娇,搞得他头大如斗。
每晚同床共寝,对欣然来说是苦乐掺半。小姊妹喜欢脱得光溜溜偎依在他怀里,小手儿上下摩挲,遇到自己没有的东西便很好学的请教,身为大叔,竟要给小妹妹们讲解自家阳物为何勃起,怎么说也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欣然可不是作怀不乱的柳下惠,有时候被双胞胎m的欲火中烧,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厚着脸皮哀求小宝贝儿们举行周公之礼。
“什么是周公之礼?”婉儿天真的问。此刻,她正用丝绸般光滑的小脚丫揉搓欣然的大rb。
欣然费了半天口舌,好不容易才让她明白自己的念头。一边解释,还趁机在温儿光洁如玉的小r包子上轻轻揉捏,挑逗的姐姐俏脸含春娇声低吟,娇嫩的肌肤泛起朵朵桃花,显然很享受欣然的爱抚。
“不可以哦,色色的大叔,羞羞。”婉儿拿一g指头刮欣然的脸颊。
“妈妈说举行婚礼以后才能生小孩,‘先上车后补票’的话会生出怪胎。”温儿也红着小脸儿低语。
“所以,大叔还是先忍耐一下下啦。”婉儿笑眯眯的说。
“我们会补偿你的,我和妹妹的身子随便你m,随便你亲,只要别动chu。”温儿在欣然x口亲了一下,大方的向他敞开领土。
“知道啦我的小淑女,大叔保证不动chu......”
(倒楣......活活被你们欺负死!)
温婉开心的笑起来,一人枕着欣然一边肩膀,嘴巴紧贴这他的耳g,甜蜜的打起鼾来。欣然忍耐到双胞胎熟睡,这才悄悄爬起来去隔壁找阿夏泄火。由于怕被温婉发现,倒也分外刺激。
这一天两人正玩到爽处,温儿听见阿夏叫床,隔着薄薄一层帐篷问:“大叔、大叔--你和阿夏姐姐在一起吗?”
欣然享受着阿夏的小嘴在胯下卖力吞吐带来的丝丝快感,舒爽的叹息道:“今夜月色美好,良宵难得,阿夏女士雅兴大发,邀我赏月品萧,探讨人生哲理。”
婉儿打了个哈欠,嗲声嗲气的问:“为什么没有听见箫声?”
欣然笑道:“大象无形,大音希声,阿夏女士的品萧艺术已臻化境,平凡的耳朵是听不见的。温儿、婉儿,你们也来一起吹箫好么?”
“不去啦,我好困......”
“等阿夏姐姐吹完箫,大叔可要记得回来陪人家睡觉哦。”
两姊妹重又睡去。
比起床上的遭遇,还有一件事更让欣然头痛。与温婉相处至今也有好一段日子了,可他还是没有办法分辨哪个是姐姐,那个是妹妹,为此招来双胞胎好大的埋怨。
欣然曾试图寻找区别温婉的窍门,可是仔细检查了姊妹俩的身体,却没有找到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大叔总是把人家当成婉儿......”
“没办法,谁让你们长得一m一样。”
“大叔好笨哟,我和婉儿一点也不像。”
“简直天差地别!我比姐姐漂亮多啦,你都看不出来?”
类似的埋怨,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最后欣然也觉得很丢脸,向温婉发出挑战:“大叔发誓,三天内认清你们两只小妖怪,绝不食言!”
鉴于欣然一贯表现出的笨拙眼力,小姊妹对他的挑战嗤之以鼻。
“大叔大叔,如果你真能办到,我和姐姐就给你说一整夜相声。”
“如果你办不到的话,哼哼~”温儿露出小狐狸似的笑容,“就得给我们写一支动听的歌!”
“写歌?我不会啊......”
“骗人!你自称游吟诗人,怎可能不会写歌?”婉儿不满的质问。
(呜呜~我是个狗屁的游吟诗人啊!让我写黄色小调还差不多......)
欣然不甘心在双胞胎面前暴露无能的一面,只得硬着头皮应战。
第三天,双胞胎中的一个走出来问欣然:“大叔大叔,你说是我长得好看,还是婉儿好看。”
欣然此时早已把打赌的事情忘个干净,信口答道:“当然是温儿更美丽,婉儿比你差远了。”说完连忙又叮嘱她,“这话你可别告诉婉儿哪。”不久前,他曾用同样的口气回答了御剑婉同一个问题。
温儿听了他的奉承,非但不开心,反而撅起小嘴大发脾气。“你倒是说说,我哪一点比姐姐差!”
“你......你是婉儿?”欣然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连忙改口,“抱歉抱歉,婉儿呀,大叔搞错了你的名字,却无法忽视你的美貌,以后你和姐姐站在一起,我只要看看哪一个更漂亮就能把我的好婉儿找出来啦。”
“哦,这么说,我是比较丑的那一个?”
“婉儿当然是更漂亮的--”
“大叔......其实我真的是御剑温耶~”
“......”此情此景,真可谓“相对无言唯有泪双流”。
“哼!”温儿双手掐腰,气得眼圈发红。
“哇哈哈哈哈......今天天气,哈哈哈,不错啊,哈哈哈,晚上吃什么好呢?哎呀,肚子好痛,我去厕所~”除了赶在温儿抓狂之前一溜烟逃走,欣然别无对策。
“温儿大人......”
“哼!”
“婉儿小姐......”
“哼哼!”
“大叔认输了......大叔是个笨蛋,想我凡夫俗子的眼力,怎能分辨仙子的玉容?呜呜,两位心地善良得小仙女啊,请原谅愚昧的大叔吧~”在双胞胎的逼迫下,欣然只好举起白旗宣告投降。(糗到家了......)
“温,我们应该接受大叔的投降吗?”
“婉,可以接受,但是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对!大叔答应我们的事情,必须办到。”
“喔喔~温儿小姐万岁!婉儿小姐万岁!大叔定要谱写一首伟大的歌曲,颂扬你们永垂不朽的英姿!”
当天晚上,欣然绞尽脑汁撰写歌曲,杀死无数脑细胞,耗费了足够写一百万字情色小说的灵感之后,终于给他写成了一首《萝莉之歌》。
歌词如下。
两只萝莉、两只萝莉,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x部,一只没有屁股,真可爱、真可爱。(重复一次)
双胞胎对这首歌很满意,很快便学唱起来。在双胞胎的大力推广下,《萝莉之歌》很快便大行其道,风靡中洲各地,一举成为众口传唱的当红金曲。许多年后,《萝莉之歌》经过后人加工改良,发展出数个版本。热血青年可以唱着它参加革命军,幼稚园的小朋友也可以唱着它扮演小老虎。
此役的惨败之后,欣然痛下决心--必须准确无误的分清双胞胎。为此他想出一个权宜之计,亲自动手给双胞胎改变发型。
从前温婉都梳马尾,现在欣然给她们略做改动,温儿的辫子移到左边,妹妹的则朝右边梳,今后只要看一下发辫就知道谁是温儿谁是婉儿。
除了说相声和陪欣然睡觉,旅行期间温婉还有一桩很重要的工作,就是帮着阿夏照顾三毛。
这是欣然苦心为她们安排下的,为得是从心理上纠正小姊妹的杀手本能,通过照顾小孩子,激发她们被错误的教育方法压抑的母x良知,最终目的是把她们培养成名副其实的“温婉”女孩。
“噢噢~大叔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三毛小弟弟!”婉儿干劲十足。
“婉,我们的任务很重耶,大叔这是在考验我们将来能否成为称职的母亲,我们要把三毛小弟弟当成自己和大叔生的宝宝看待,对他进行‘j英教育’!”
“同意、同意!”
可怜的小次郎从此落入地狱。天还没亮,便被从温暖的摇篮里拽出来,只穿一条兜裆布满山遍野的飞奔。双胞胎在后面边追边吆喝。
“三毛快跑!”
“被姐姐抓住的话要打屁屁哦!”
“不许哭!男子汉面向朝阳,只能流血不能流泪!”
“加油、加油!跑够五公里婉儿姐姐赏你一个香吻哟~”
(呜呜呜~我的命好苦......)某不幸婴儿含泪哭诉。
被温婉施加斯巴达教育不说,连零食也要被她俩瓜分掉。
这一天欣然出去散步,在山谷中摘得一只盛满蜜糖的蜂巢,随手给了温儿,让她拿给三毛吃。双胞胎闻到蜜糖的香味,馋得直吞口水。温儿把蜂巢分成大小不等的三份,自己拿最大的一份,其次给妹妹,最小的一份留给三毛。
“唔唔~真好吃!”
“哇,大叔送的蜜糖就是不一样,甜到心里去了~”
三毛被双胞胎狼吞虎咽的吃相逗得想笑,自己的蜂蜜却没顾得上吃一口。
转瞬间温婉把蜜糖扫荡一空,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目光集中在三毛手中。
三毛见事不妙,连忙举起蜂巢往嘴里塞。不幸一只幼蜂尚在巢内,怀着刻骨铭心的毁家之仇,在三毛嘴唇上凶狠的刺了一针。
“呜哇--”三毛痛得大哭。
“婉,你抱着他。” 温儿连忙把倒楣的小家伙塞给妹妹。
“诶?”婉儿抱着哭闹的婴儿,不知所措的望着姐姐。
温儿一个箭步跳出老远,指着妹妹大吼道:“婉!你好过份,把三毛欺负哭啦,我要去告诉大叔!”说罢脚底抹油逃进山谷。
“哇!温--你好狡猾,给我站住--”婉儿气乎乎的追上去。
姊妹俩前后脚冲进山谷,发现欣然负手卓立在一处山丘上,似乎若有所思。于是欢叫着跑过去,尚未来得及打招呼,便被眼前那幕荒芜凄美的奇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湛蓝的天宇没有一片云彩,正午的阳光下,四处飘荡着细如尘砂的金属病毒微粒,折s出七色缤纷的霞光。
山谷中遍地散落着破碎的机械,仿佛巨大的钢铁生物曾在这里激烈交战,把彼此的身体撕扯成碎片同归于尽。
沉睡的山谷寂静无声,一只蜜蜂落在钢蓝色的金属残片上,寻找着盛开在机械墓场中的死亡之花。
“大叔,这是什么地方,好可怕......”婉儿紧拉着欣然的手,掩不住脸上的惧色。
“好多金属碎片,难道是‘风之谷’?”温儿蹙着秀眉自言自语。
“的确是风之谷,温儿、婉儿,你们对这地方了解多少?”欣然心事重重的问。山谷中堆积着令人不快的气氛,仿佛有一头危险的猛兽正在暗处窥伺自己,悄然亮出嗜血的爪牙。
“风之谷我知道,从前是香格里拉进行‘粒子病毒’实验的地方,听母亲说,风间姐姐的的专用机械铠‘忍玖-蜂后’就是在这里建造的,上面装有香格里拉兵工厂开发的最强铠战兵器‘月之蝶’,姐姐,我说得对不对?”
“婉,风间姐姐就住在谷中,我们进去找她好么?”
“大叔也一起去吧,风间姐姐是好人,你们应该做朋友。”婉儿自作主张的说。在她的世界观里,坏人都是一伙的,好人则应该成为朋友。
欣然也认为有必要调查一下,牵着双胞胎的手走向山谷深处。那只被忽略的蜜蜂亦振翼起飞,掉头钻进狭窄的谷口,把来犯者的消息告知主人。
半山腰悬挂着一只巨大的蜂巢形建筑,这里是风之谷“月之蝶实验场”的总部。风之谷的女主人风间奈落常年隐居此地,宛如盘踞在蜂巢最深处的蜂王。
蜜蜂停落在风间奈落的掌心,轻盈的跳着8字舞,把欣然一行所在的方位禀报给主人。
山谷中放养的蜂群是风间奈落j心训练出来的仆魔【忍蜂】,奈落姬双目失明,忍蜂可以代替她的眼睛,看到外面的世界。
在忍蜂的带领下,风间奈落飘然起身,走进机械铠格纳库。按下一个电键,“蜂巢”上方的一个格子掀起来,露出一方天宇。奈落姬感觉到光线的变化,侧脸向静静沉睡的爱铠“忍玖-蜂后”微微一笑。
“忍玖-蜂后”在造型与其特作机“蝶仙”大同小异,但没有后者那么妖艳,如同安琪拉的热情艳丽充分体现在蝶仙上,风间奈落的恬静清秀也体现在蜂后的方方面面。
机械铠的上半身是和服少女,长发披肩,美目微阖,状若沉思,宛如扶桑神话中的巫女。下半身是金黄色带有黑斑条纹的蜜蜂腹部,尾端的塑胶蜂针是月之蝶的发s管,暗示了风间奈落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着刺客的手段。
两扇银闪闪的膜翼托起庞大的铠身,显得有些弱不禁风。蜂后可以飞行,但机动x并不见佳,设计意图也是据点守备,而非陷城掠地。这恰与风间奈落的x格相投。她自幼失明,世界在她的记忆里如同一条长河,人与事汇聚成滔滔浊流,滚滚而去,而她只能静静的坐在河畔,徒劳的聆听水声远去。
内向娴静的个x使这位香格里拉九天狗中唯一的女x铠武士厌恶主动进攻而偏爱防守反击,就像蜂巢中的王后,等闲不肯离开家园半步。今天,风间奈落也打算采用一贯的做法,利用月之蝶的远程攻击摧毁来犯者的机械铠,让他知难而退。除非迫不得已,她不想让双手染上血污。
单论武功,奈落姬远不如九天狗中的任何一位,和时下风头盖过中洲四大高手的苏欣然相比更是天壤之别。但她拥有着香格里拉最强大的武器“月之蝶”,哪怕是亚历山大的杰作“红莲改”也没可能在月之蝶的封锁下安然通过风之谷。
风间奈落启动机械铠,振动双翼升上高空,两侧有峭壁保护,正前方是进山的唯一通道,狭窄的空间对不擅长近战的蜂后来说绝对有利。
蜂后的c作系统有点怪,没有c作杆、屏幕和雷达,却摆放着麦克风、音箱和耳机等装备,驾驶席上摆着一台酷似琴盘的仪器,看上去很像歌手的录音室。 风间奈落戴上耳机,熟练的调节音频信号,轻启朱唇,吐出一个曼妙的音符。
“啦--啦--”
缺少变化的歌声融入山风,令人无从觉察。山谷中的欣然感觉到风声忽然变得猛烈,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在风间奈落的监视之下。
“啦......啦......”
很快,“蜂后”收到侦察音波的回声。
风间奈落的耳朵如同蝙蝠一般灵敏,从回声的细微变化中了解到目标的准确位置。
意外的发现对方并没有乘坐机械铠,风间奈落双手轻落在键盘上,弹奏出一段即兴创作的乐章。
上天是公平的,夺走了风间奈落的眼睛,也给了她无与伦比的耳朵和天才的乐感。她能够把对世界的感知融入在音符中,就像用坐标系来丈量物体的尺寸和距离那么j确。在刚才的乐章里,她融入一道j确的攻击指令。
“蜂后”在音乐的指挥下轻启朱唇,s出一枚火箭弹,以j确的角度命中欣然前方十米远的小山坡。风间奈落目前还无意杀人,只想给对手一点教训,让他知难而退。
山坡上闪过一道刺目,爆炸声震耳欲聋。欣然拉着双胞胎飞速后撤。比起突如其来的火箭弹的威吓,在爆炸波及下像怒蜂般满山飞舞的金属碎片更具杀伤力。
“啦--啦--”风儿送来悠扬的歌声。紧接着,又是一枚火箭弹自欣然头上掠过,炸塌了背后的崖壁。
欣然明白行踪已经落入敌方掌握,血r之躯无法与飞弹抗衡,只得暂时退出山谷。
回到宿营地,欣然盘膝坐在机械铠上,苦思破解月之蝶的计策。
婉儿见他闷闷不乐,乖巧的凑过来问:“大叔,在想事情吗?”
“嗯。”
“告诉婉儿好么?我陪你一起想。”
欣然被善解人意的小女生逗乐了,mm她的头发,柔声问:“婉儿,咱们现在是进退两难,我暂时想不出办法应付这种局面。”
婉儿双手托腮,忽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思索片刻,自言自语道:“要是能和风间姐姐见一面就好了,我准能说服她放弃与大叔为敌......”
“婉,你别做梦了,奈落姬是奉了母亲大人的命令阻击大叔,绝不会被你说服的。”温儿在欣然另一侧坐下,亲昵的趴在他的膝盖上,好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
“去你的!风间姐姐最疼我了......”
“婉,你真不懂事,风间姐姐再喜欢你,也不敢违抗母亲大人的命令啊,这是明摆着的道理。”经过孤儿院事件的洗礼,温儿比从前成熟多了。
“大叔,与其进谷和风间姐姐谈判,不如把她骗出来。”温儿狡黠的笑道。
欣然眼睛一亮,拉着温儿的手问:“聪明的温儿,你有办法骗她出来?”
温儿侧脸望着篝火,神秘兮兮的说:“办法是有的......但是,大叔要借给我一样东西才行。”说着,指了指熟睡中的三毛。
欣然犹豫良久,叮嘱道:“就按你说得办,但是绝不可以伤害三毛。”
“放心放心,温儿也好喜欢三毛小弟弟,才不会舍得欺负他呢,”温儿嫣然一笑,拉着妹妹跳下机械铠,“大叔,我和婉儿去山谷散步,一起来好么?”
“抱歉,我还有事情要想。”
温婉离去不久,欣然也找到了对付月之蝶的思路。
“小魔女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吸j魔剑s出一蓬光芒,幻化成美丽可爱的红魔女。朱诺贴在欣然身后,搂着他的肩膀酸溜溜的说:“哎哟~我的小主人,这会儿才想到我呀?怎么不去陪你的双胞胎呢?”
“少废话,我有正经事和你商量。”
“喔喔~我的可爱的小主人哪,你终于下定决心与我联手奸y天下了?”
“呸!你脑子里除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还有别的吗,快点帮我干活!干得好,晚上重重有赏。”
“晚、晚上?啊啊~好期待哦!”朱诺闻言春心荡漾,人也变得乖顺了,蹦蹦跳跳的跟着欣然走进山谷中。
欣然收集了大量金属残片,吩咐朱诺开动肚子里的熔炉,将之冶炼成薄薄的铁板,再加工成红莲改的形状。
这工作对自命天才机械术士的朱诺而言实在是小菜一碟,很快便完成了。仿造的红莲改与真品体积相仿,肩并肩耸立在一起,好像双胞胎。
欣然在仿制机上按照了一块火晶石,以及j魔力激发装置。站在距离仿制品五十米开外的距离发sj神波动,尝试远程启动j魔力场。第一次尝试失败了。他的j神力还不足以达到那种水准,于是挪近到二十米,随着脑波的注入,仿制品燃起火红的力场,声势很是惊人。遥控j魔力场要花费比平时更多的j力,欣然持续十秒钟后便支撑不住了。
红魔女温柔的替他擦拭汗水,好奇的问:“主人啊,你弄出一个假的红莲改做什么用?”
欣然神秘的笑道:“朱诺,别小看这假货,它可是一大发明呢,就叫它......‘j魔诱饵’好了!”
“诱饵......捕鱼吗?”
“嘿嘿,先不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次日清晨,欣然登上机械铠整装待发。另一方面,温儿和婉儿抱着三毛沿着昨夜侦察的路线走进山谷。
时令已入初夏,天气却反常的一天比一天冷。温儿忍着刺骨的晨风站在高高的岩石上,脱下外套用力挥舞。对面的山崖上,婉儿看见姐姐发出的信号,立刻在三毛屁股上扭了一把。
熟睡中的婴儿遭到偷袭,疼的大哭起来。哭声在清晨的山谷中回荡,很快传到风间奈落耳中。
温儿深知风间奈落心地善良,听见婴儿啼哭,绝不会坐视不理--这便是她的引蛇出洞计划。而我们的小次郎兄,正是这一计划的重要诱饵,说起来这也是他的老本行了,颇具讽刺意味的是,此次被诱捕的是他最爱的女人。
风间奈落很善良但绝不是傻瓜,听见婴儿哭声,稍微思考便断定是敌人的y谋,决定不予理睬。然而婴儿的哭声越发响亮,仔细一听,心弦不由得剧震起来。她对声音很敏感,哪怕是陌生人,只要在她面前讲过一句话,便会对嗓音过耳不忘,更何况自己最爱的男人。一听出是小次郎,风间奈落顿时心乱如麻,不顾一切的驾驶蜂后冲出峡谷。
“小次郎......等着我啊--”为了救出心上人,她第一次失去了杀手的冷静。
蜂后刚一在谷口露面,欣然便启动红莲改迎了上去。昨晚制造的j魔诱饵,此刻正抱在红莲改怀中。
欣然采用旋转前进的方式靠近蜂后,这样弥漫在山谷中的金属病毒粒子便会被红莲改带来的旋风吹散,尽量避免装甲损耗。
机械铠进动的噪音是瞒不了人的,风间奈落马上朝着噪音传来的方向s出一枚火箭弹,同时打开“月之蝶”的启动按钮,双手运指如飞,在键盘上敲出一曲带有浓烈杀伐之气的乐章。
欣然及时抛出“诱饵”,遥控启动j魔力场,火红的莲花飞向蜂后--成败在此一搏!目光锁定诱饵,攥成拳头的手心冷汗津津。
如果风间奈落有一双健全的眼睛,一定不会上欣然的当,可是她能够依赖的只是声音而已,再加上因为小次郎的缘故心神大乱,下意识的把诱饵当成红莲改,毫不犹豫的展开攻击。
七彩光流自蜂后尾部喷s出来,在天际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仿佛雨后霓虹,在歌声的指挥下涌向诱饵,瞬间便将之分解成金属颗粒,混同尘埃消散在大气中。
(成功了!)
欣然心头狂喜,立刻启动喷s引擎以最大战速冲向蜂后。
奈落姬惊觉还有一个对手潜伏在身边,却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
“去吧--我的爱!”咆哮着热血沸腾却又莫名其妙的台词,欣然近距离打出 “喷s冲击钻”。锋利的钢钻势如破竹的贯穿了蜂后的腹部,强劲的冲击力粉碎了蜂后的内脏,爆炸声摇撼山谷,天地为之变色!
储存在蜂后体内的粒子病毒一股脑的泄漏出来,将蜂后的残躯吞噬的干干净净。红莲改也遭到波及,c进蜂后腹部的整条手臂被病毒瓦解,右翼装甲也被啃得千疮百孔,裸露出斑驳陆离的布线和零件。
欣然急忙抽身后撤,然而机体已经遭到严重损害,飞出数十米便告失控,以不雅的姿态从半空摔下去。幸亏红魔女及时变成护身衣相救,欣然有惊无险的逃过大难。
风间奈落则要惨得多。蜂后被摧毁的瞬间,她被救生装置弹s出去,跌入山谷,生死不知。
欣然汇合温婉姊妹,在“狗鼻子”阿夏的引领下搜索山谷,终于在一条小溪中发现了昏迷不醒的风间奈落。
见她还活着,双胞胎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在香格里拉的顶级杀手中间,只有风间奈落和她俩关系最好,从小就像保姆似的照顾着她们,温婉也一直把她当成姐姐看待。
欣然因为红莲改严重受损,本来憋了一肚子火要狠狠的修理蜂后的机师。可是真正见到风间奈落以后,才发现这位给自己造成巨大麻烦的铠武士竟然是一位弱不禁风的盲女,怒气顿时不翼而飞,代之以深深的怜悯。
风间奈落运气不错,落水不久便被救出,除了身子虚弱,并没有其它内伤。温儿和婉儿轮番替她做人工呼吸。
欣然看着眼热,也要求加入救生员的行列。“嘿!人是我打下来的,这亲嘴儿的美事也得让我--嗯?”话音未落,一张樱桃小口吻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巴。
阿夏掂起足尖,双臂环抱着欣然的脖子,送上甜甜的香吻。
“苏,想亲嘴阿夏奉陪,你就别指望打良家妇女的主意啦。”
“可恶......我亲、我亲、我再亲,亲死你个小妖j!”
正胡闹的时候,温儿惊喜的唤道:“大叔,风间姐姐醒啦!”
“喔,让我看看--什么呀,眼睛还闭着呢,没醒、没醒!温儿婉儿,你们救生的功力太浅,还是大叔亲自出马为好!”欣然撅着嘴巴,色眯眯的扑向奈落姬。
风间奈落双手挡在脸前,羞怒交集的道:“苏欣然,你可以杀我,但是休想侮辱我!”
“诶?唔......真的醒了啊,抱歉抱歉,小姐,你误会了,其实我是一片好心哪!嘿嘿~嘿嘿~啧!”欣然趁机在盲女白嫩的掌心印下一个响亮的吻。
温婉一左一右架住欣然的胳膊,向后一掀,丢垃圾似的把他扔出去。
风间奈落娇躯颤抖,扬起楚楚可怜的俏脸唤道:“温儿、婉儿......你们在哪儿?”
“风间姐姐,温儿就在你身边。“
“婉儿在另外一边。”
风间奈落放心的点点头,握着两女的手叹道:“温儿,婉儿,这些天你们还好吗?那个男人有没有......有没有欺负你们?”
“挺好的,风间姐姐,大叔对我们可好啦。”
“对呀,大叔才不敢欺负我呢,倒是对姐姐你心怀歹念......”婉儿不知是嫉妒还是担忧的叹了口气。
“风间姐姐放心,有我在,大叔绝不敢再骚扰你,”温儿拍着x脯保证,“他敢耍流氓,我就拔光他的头发!”
风间奈落感激的搂搂小姊妹,悄声问:“我方才听见婴儿啼哭......那孩子现在何处,让我抱抱他行吗?”
温婉把她的要求转告欣然。欣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痛快的答应了。他相信风间奈落绝非y险女子,不至于趁机胁持三毛。
风间奈落抱着小次郎,轻柔的抚m着他的脸,在心里默默的道:“小次郎......我的爱人,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你一定羞恼的不知如何是好吧......可怜的小次郎......奈落姬真没用,没能好好的保护你。”睫毛忽闪,滚下两串泪珠。
看到风间奈落动情的样子,欣然既迷惑又感动,他不知道风间奈落与三毛的渊源,还以为是温柔善良的天x使然,心中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敬重。
风间奈落出神良久,终于抬起泪眼,神情庄重的说:“苏公子,我有一个请求,你若能答允,奈落姬虽死无怨。”
“说说看。”
“好好照顾这孩子,别再让他像刚才那样发出痛苦的哭声,行吗?”
欣然的视线转移到温婉和阿夏身上,一脸替人受过的衰样。
温婉嘿嘿傻笑,凡是遇到对她们不利的场面一贯如此。阿夏则吐吐粉舌,羞赧的扮了个鬼脸。
“风间小姐,我答应你的请求,但是我也有一个建议,希望你能接受。”欣然说。
“唉......将死之人,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呢,只要公子好好对待那孩子,奈落姬愿意奉出一切。”
“风间小姐,你我为敌乃是时势所迫,如今胜负已分,苏某再无伤害你的理由。”
风间奈落闻言深感意外。她是一个杀手, “失败等于死亡”是杀手的首要信条。被欣然击败后她自认为必死无疑,万想不到对方竟然轻描淡写的说出放她一条生路的话。
“那么,我可以替你做些什么呢?”风间奈落首次对这好色的少年生出好感。
“苏某此去香格里拉,路上多有不测,抚养婴儿大不方便,如果小姐乐意在这段时间里替我照顾三毛,在下将感激不尽。”
风间奈落呆坐良久,忽然开心的娇笑起来。
欣然满头雾水。温婉姊妹亦面面相觑,多年来她们还是第一次看见风间奈落如此快乐的大笑。
“谢谢你,苏公子,你是一个好人,假如日后有用到风间奈落的时候,请千万不要客气。”
(为什么谢我?好奇怪的女人,难道想要小孩想到发疯?不管了......占个便宜先!)
“风间小姐真是太善良了,说真的,我的确还有一件事请你帮忙......啊,我的x好闷,好憋气,救命啊,我需要人工呼吸--” 欣然色心不死,撅着嘴巴凑近风间奈落。
“啪--”(响亮的耳光)
“......是谁干的?”
风间奈落掩口羞笑,低声道:“不是我啦......”
温儿、婉儿也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阿夏在很远的地方投来莫名其妙的一瞥。
“呜呜--哇哇!泡--偶--马--子,干--泥--娘--咧!”三毛夸张的挥舞着小拳头,满脸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