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算没有其他女人,他也不会,用正眼瞧我家公主一眼的。”一想到公主的委屈,晴儿就忍不住心里闷疼,“他若是有心,就是整个大漠的黄沙都能被翻出两成来,怎可能还迟迟没有公主的下落?”
“晴儿……”看着小丫头伤心,木讷的侍卫也跟着难过。可惜,这半个月,他已经将整个赤宁城都翻了个底朝天,却还是未能找到关于那瘦小女子的如何音讯。赤宁城也就这么大,好好的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再找不着人,我……”小婢女拽紧了一边衣角,咬紧了牙关,“我只能回中州去,请我们皇上,亲自来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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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
经过人们多日来好奇目光的洗礼,某人才有些后知后觉地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把事情做得太高调了……
明明是因为做了极不入流的“坏事”,才把人给偷偷藏起来的,怎么眼下却演变成了如此局面,好像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偷藏美娇娥的事儿了?
而且,每次正值他办“好事”的时候,不是院子的围墙被爬,就是房顶上的瓦片被翻的声音……极度影响了他过“正常”的“夫妻生活”的权利。
于是,不堪其扰的某人终于想了个办法——
施施然地,搬家了。
34.二人世界
有鉴于上一次的经验教训,向来工于心计的城主大人,决定将新“家”的地点,安置到一个相对来说较为“安全”的地方。
那便是,接待“外宾”用的,清风苑。
清风苑位于内外城交界,从其他地理位置上来说,既可以方便某人在内外城之间游走,同时又容易避人耳目。
为了做好更完美的“掩护”,英明神武的城主大人还将原先找来的那些侍女,通通给遣散回了家,外加出一大笔的“封口费”——
除了怕人多嘴杂,走漏了风声之外,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自然是嫌人多碍事,时不时打扰了他的好“兴致”……
没了一群七嘴八舌的妇人跟在旁边烦人,城主大人趁着个月黑风高夜,身上背了个小小的包袱,甚是惬意地牵着自家老婆的小手,也不管跟在身后的女子脸色有多怪异,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转移了阵地,独留竹林里那一栋清幽小楼,还暗暗飘散着浓郁的雄x发情的气息,经久不散……
月亮悄悄躲了起来,还有那么一两颗星子,在天上调皮地眨着眼睛。
男人长长的银发随着夜风飘扬,身后牵着的女子小小的脸儿极是秀气,身材也是娇小得紧,矮了他一头有余,细细瘦瘦的,一双莲足更是小巧玲珑。男人沉浸在他快乐的有关“二人世界”的想象里,硬是牵着她走了大半的路程,才恍然察觉到,那女人几乎,是被他拖着走了一路。
他转过身去面对着她,低头看了看女人沉静的小脸,再盯着她的三寸金莲瞧了又瞧,才有些讪讪地m了m鼻子,“既然走的这般辛苦,为什么不同我说?”
无论被他如何对待,着女人都不打算开口同他说话了么?
只见那瘦小的女人朝一边撇过秀丽小脸,用侧脸对着他,神情淡淡的,看不出生气还是不悦,只不肯看他。不过那细细地小手柔柔软软的,乖巧地躺在他的掌心里,倒是没有尝试挣脱他的手——虽然那一定是徒劳的……嗯,也算是有进步了。
事实上,自从那一夜借酒强要了她两次之后,这女人虽然反抗变少了,开口的时候也变得越来越少……
无论是像从前那样的哀求也好,或者咒骂也罢,反正她好像都不屑于再浪费唇舌在他身上。
这些他不是没有感觉。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自己同这个小妻子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太令他伤神了,不仅仅是这一个月以来的事——算上去过去的三年多,以前多个日夜,他无时不刻,不再逃避有关于她的一切……
眼下,事情意外地发展到了如斯田地,他还是习惯x地,能逃避一时是一时,走一步是一步了。
将小包袱从自己肩上解下来,塞进了女人的怀里,他还试图打破僵局一般,试着补上了一句:“你拿着。”
好像一方话少的时候,另一方不自觉便会话多起来。此消彼长的道理,自是适用于夫妻之间的。无论这一对夫妻,是否如别人家那样柴米油盐、和谐美满,眼下看起来,倒是同样的相映成趣。
就此,也不管凤幽夜有没有理他,男人已经半蹲下身子,发挥着城主大人颐指气使的看家本领,淡淡道了两个字:“上来。”
过了好一会儿,女人才转回了小脸,掂量了一下自己手里没有什么重量的包袱,还没时间猜想里面收着的是些什么东西,便被眼前的情形给惊呆了。
他……只是什么意思?
这个向来高高在上,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男人,竟然也会,有“伏低做小”的一天么?
“上来,听见没有?”某人有些不耐烦了。
凤幽夜好恨自己的懦弱!明明咬着牙坚持着不要理那个男人,可是总不够坚定,总是很容易便被他引诱……就像此刻,她情不自禁地上前两步,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乖乖地攀上了男人的肩膀。
在她看不见的y影里,男人漂亮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把包袱拿好了。”他毫不费力地背着她站了起来,一边迈动大步,一边还不忘提醒她保管好他们的“行李”。
感觉男人的大手稳稳地托着她的臀部,女人的小脸蛋已经羞得通红。四肢僵硬地趴在他的背上,她不禁暗暗庆幸自己是在他的身后,而不必担心被他瞧见自己的神情。
两人就这样相依相偎地,在夜里慢慢走出了好远。
过了好久,女人才稍稍适应了如此诡异的局面,开始尝试起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嗯,包袱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如此轻飘飘的,不可能是什么金银细软,也不像是纸张信件,m起来,倒像是几件轻薄的衣物。
可是,这男人不慌不忙地收拾“家当”带她“搬家”,结果收拾出来的,竟只是几件普通的衣物么?
她还以为,按这男人的x子,肯定又是临时购置衣裤鞋袜,来填充她衣柜的。毕竟,自从沦为他“禁脔”的那天起,她的衣物报废率就成倍地上涨,纪录日日翻新。
着男人临时起意的话,可能还会替她添置些胭脂水粉,还有些女人家的用品。
有时,她甚至不知道该感谢这男人的大方体贴,还是抱怨他无孔不入的控制欲。再想一想,要说“大方”的话,这男人肯定是算不上的。不然的话,怎可能完全禁止她的话语里触及晴儿或者修岩?更别说是放她去见他们了。
眼下,她竟然可笑地又要“搬家”了!不知道晴儿,什么时候才会知晓她的境遇,不知道等到主仆二人重逢,会是什么年月光景……
此时女人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更坚决地不同那男人说话,反正就算她开口,无论说什么,都必然会被拒绝的。还不如什么都不要说。
另一头,原本正大步走着的男人,迈出的步伐却愈来愈小,步子走得愈来愈慢……只因感觉身上所负,软绵绵的如同一团柳絮,更有两团软r紧紧地贴在自己硬实的背肌上,实在令人不由得心生向往!
想起背上女人哪小小身子的销魂滋味,她甚至有些忍不住软下了腿。
好想,好想走得慢一些,多感受一下如此暧昧“摩擦”的“好处”……另一方面,却又急着,想快快回到“新家”,赶紧试试那“新床”了!
……
关于两人当晚回到新居,是如何“试床”的经过,此处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这中州公主忽然过起了没有旁人时候的生活,还着实有些不惯。不过某人当然自发自动的承当起了照顾她衣食起居的任务。换句话说,便是凤幽夜事无巨细,全都控制在了他的手里。甚至连穿什么颜色质地的内衣裤,都由着某人的喜好来定了……
着诡异的“二人世界”,由凤幽夜发现某人里装的内容为何,而不禁臊红了小脸的那一刻开始,正式拉开的帷幕。
35.禁脔
没了侍女跟在身边,凤幽夜就此连个说话的人都省了。她的生活里,从此就只剩下一个男人,一个随时随地抱着她发情的男人。原本清心寡欲的日子,好像一下子就被无休无止的男女交欢,给彻底填满了。
再怎样下去,她肯定会被他玩坏的……衣裳不整地躺在床上,凤幽夜不禁有些头疼地想着——
着男人的情欲,实在旺盛得太可怕了!难怪以前还有好些陪房的丫头……不是那样的话,随便一个人,怎么受得了他这样不分日夜的无至尽的索需?
眼下,这多人份的“重担”却全部压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这叫向来身子不济的她,如何能受得起?
每当她提起身子不适,要求“减轻负担”的时候,那男人志冷着脸不说话,回应她的,很快是变本加厉地一阵折腾!
然后回头,他就端上大碗的黑乎乎的药汁,硬迫她喝下去,说是可以强身健体……说来也可笑,从前她病得快要死了的时候,也未曾见过这男人施舍过一汤半药;如今她云里雾里地沦为了她床上的禁脔,这些所谓的补药便源源不断地被灌进她的口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找来的这些药真有奇效,她的身子倒似乎真的变好了一些。换了从前,别说是一夜就被他强要好几次,就是几天来个一次,她大概也会被他折磨得时时晕厥不醒吧?
可是如果真的病重,他大概也就不会如此频繁的要她了——
生平第一次,她反过来希望,自己的身子再变弱一点就好了……毕竟,谁会喜欢一个病怏怏的,看着就不吉利的瘦女人呢?更别说是搂着一个病入膏肓的女人不停求欢了。
对!
定是因为她身子变好了,他才会突然愿意同她亲近的!可是……就算身子变得没那么弱了,她的身份还不是一样,是他最厌恶的中州人么?
……
思来想去,可怜的中州公主益发觉得,自己这位“夫君”,实在是个y晴不定、居心叵测的男人。
实在,不是她可以揣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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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干净了身子,穿戴好了衣物,凤幽夜轻轻地打开了房门,先是往四处“探查”了许久,确定没有那男人突然回来的迹象之后,才轻悄悄地绕到了后院。
隔着院子里的篱笆,小声地唤道——
“雪团?雪团……?”
“汪呜——”
欢快的狗吠声骤然响起,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从草丛里颤巍巍地冲了出来。小家伙还没满月的样子,只见那短短的四肢一颤一颤,胖乎乎的小身子好像随时摇摇欲堕,远看就像只雪团子晃啊晃地滚了过来。
等它走近了,能看到小白狗额头上有块淡淡的浅灰色斑点,两只乌溜溜的眼珠黑亮黑亮的,毛茸茸的小鼻子伸过来,隔着篱笆对着她的手掌蹭了又蹭。
“哈……雪团真乖,不要舔了,乖……”
等到小家伙伸出嫩嫩的小舌头来舔她的手心,凤幽夜不禁笑得眯了眼,“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
m了m小家伙的小脑袋,凤幽夜好不容易才收回了手,转而从早就准备好的盒子里,取出两碟小菜来。
小狗儿的眼睛瞬间更亮了,身后的小尾巴摇得愈发欢快。
“慢点吃,乖雪团……”
“汪……咕噜……”
隐蔽的后院里,又一次上演了一人一狗隔着篱笆“亲密接触”的情景。
没错,这已经不是凤幽夜第一次偷跑出来喂小狗了,自从数天前偶然发现,隔壁院子里竟然有只活蹦乱跳的小白狗,她便按捺不住心底的欢欣雀跃,总想着偷跑出来看看小家伙。
“小雪团,你的主人呢?”对着那样憨态可掬的小动物,向来端庄沉静的女子,也忍不住流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你这么顽皮,主人一定是常常给你洗澡,才让你不至于变成一团小黑球吧?”
她伸手到篱笆的缝隙里,揉了揉小家伙雪白的皮毛,喃喃地叫它的名字,秀气的眉眼都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形状。
大概是,实在太寂寞了吧……
对着一只听不懂人话的小不点,她也自顾自地说着傻里傻气的话语,还颇为自得其乐。“雪团”是她自行给小家伙取的名字,只因小白狗的模样实在可爱逗人,她又没机会认识她的主人,只好“自作主张”了。
“汪、汪……”小白狗吃完了鲜美食物,复又钻过小脑袋来,亲热的舔了舔她的手背。
双手都留下了小动物唾y的湿热感,凤幽夜忽然心念一动,“小雪团,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汪汪……”小白狗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兴奋地跳了起来。短短的前肢高举着,几次跳到了篱笆上。
得到了鼓舞,凤幽夜不再犹豫。
其实她早就发现篱笆墙有处漏洞,小狗儿才巴掌那么大,一定能钻的过来。先前怕雪团乱钻乱跑,会惹主人家担心,所以她才没有放肆地让小狗儿过来“串门”。现下,向来心思细腻的女子,却起了少女的调皮玩心,再想想回到“新居”里,也不过满屋子的y靡味道,还不如同小狗多玩耍一会儿。
“乖雪团,来这边!”她动手将那处隐秘的漏洞拆得更明显。
“汪、汪、汪!”机灵的小狗摇着尾巴跑了过来,轻而易举地钻过了篱笆,扑到了凤幽夜的怀里。
“嘘……雪团小声点。”她笑着将小狗儿抱了起来,“待会儿要是你主人出来寻你,那可就不妙了。”
一直不知道隔壁住着的是什么人,然而因着小雪团的关系,她对这位不曾谋面的“邻居”,也是连带着充满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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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苑。
小树林掩映的空旷草地外,远远地走来一黑一白两个身影。
“宁兄,小弟这次又要叨扰了。”身着黑衣黑裤,脚踩轻快马靴的高大男子,英俊的面容上带着飞扬不羁的笑意。
“客气了。”银发男子表情淡淡的,嘴里还说着话,目光已经微微有些飘移,不着痕迹地落到了不远处的院子里。
“宁兄,进来坐?”黑晋阳笑的爽朗,好像丝毫不介意对方的走神。事实上他们之前谈话的时候,某人已经像这样“走神”过无数次了。
熟门熟路地进了一边的院子,黑羽族的少主倒像是进了自己家一般。他近两年逗留赤宁城的时间也着实不少,此番因为与中州打仗的关系,更是时常赤宁城报到……久而久之,这清风苑有了他固定的院落,就如同自己另一个家一般了。
今日这位城主大人也着实奇怪——
不谨商议事情的时候频频走神,商量完了,还一路“送”他回了这清风苑。这要是在以往,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北方土地上人人传颂赤宁城主是神祗佑世,这同宁徽玉本人的行事作风是分不开的。在战争面前,哪容得这北方的霸主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护送”一个友族的少主回暂住的居所,这就更加匪夷所思了……总之,完全不像是他平日里的作风。
莫非……真的如最近赤宁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那般,这城主大人金屋藏娇的事情被大老婆发现了,受宠的小娇娘被那中州来的额婆娘给赶出了“金屋”,不见了踪影,跟着城主也自那栋小楼绝了迹?就是受了如此的“打击”,这位城主大人的行事,才益发的“怪”了起来?
呵呵……男人年轻俊挺的脸上写满了笑意。
着赤宁城,真是难得如此热闹。或者应该说,难得这位向来冷如冰川雪原的城主大人,竟奇迹般地,动了凡心。
“雪团……雪团?”
黑衣男子耳朵一动,远远地便听到后院传来的声音。
“你快出来呀?这是人家的院子,你不能乱跑的……”女子娇娇柔柔的呼唤声虽然刻意压低了音量,却一字不差地飘进了他的耳中。
看来,是有只小东西很“不巧”地,乱钻进了“他家”的院子里了?
只是,这清风苑虽然大得很,院落也很多,却从来没有什么女子出入;可这娇娇嫩嫩、的女孩儿的声音,又不能是他听错……
好奇心一起,他也顾不得去问身后的男人有没有兴趣赏脸进来喝杯茶,自顾自地大步上前,往那传来声响的后院寻去了。
“抓到你了!坏雪团,你知不知道……”
“……”
向来潇洒不羁的大漠男儿,听到“自家”后院里凭空出现了一个,趴在草丛你抓着小狗儿乱蹭的四肢“严肃训话”的女子,已经足够惊奇了,等他再看清楚那张清丽如芙蕖的面容时,俊脸上表情顿时凝固在了那里……
良久,自他嘴角升起了,一抹比七月的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以前从未见过她。
难道,是外来的商旅,暂时落脚在清风苑?那就一定是南国来的女子了——除去娇小可爱之外,着女孩儿实在是清秀典雅,身上透着股极清新的气息,就好像南国的晓风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就在黑羽族少主对这位“南国少女”一见倾心的当口,殊不知就在同时间,就在他的身后,某个银发如雪的男人,那张秀美的堪比世间任一绝色女子的脸庞,y沉沉的就好像陈年旧灶间的某口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