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习心头狂跳,凝视望去。果然发现那一座座高耸的井阑竟然真的往前缓缓蠕动。虽然缓慢,却无可阻挡地向着虎牢关靠近。浓重的阴霾顷刻间梁习眸子里凝结。
公孙军后阵,张辽手举马鞭遥指虎牢关头,把手一挥,沉声道,“传令,攻关!”
肃立张辽身后的传令兵将手中三角令旗狠狠挥落,顷刻间,绵绵不息的战鼓声陡然一转而变得激越起来,低沉的号角声亦陡然变得嘹亮至极。严阵以待的公孙军将士立刻开始移动起来。
这就要开始了吗?
“所有弟兄皆上关楼,准备迎战!”
梁习一声令下,数千曹军乱哄哄地拥上关头,霎时间,狭窄的关楼上到处都是人、拥挤不堪。
不一会,那十数架井阑已然靠近关前,高与虎牢关差不多平齐,不得不说虎牢关的确雄骏,若是寻常城池,井阑必然比城墙高出一大截。紧接着,无数的公孙军弩箭手蜂拥而上,直奔井阑顶部。
负责领兵的周仓手中长刀悠然高举过顶,数百名箭手的灼灼注视下,冰冷地斩击而下,一声凄厉的长嚎顷刻响起,“放~箭~~”
填箭,瞄准,扣动弩机,放箭,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顷刻间,数千支锋利的狼牙羽箭破空而起,空中喧嚣起一片刺耳的尖啸,掠过长空,霎时飞临虎牢关头,然后挟带着冰冷的杀机雨点般倾泄而下。
“嗯?”梁习地瞳孔霎时收缩。顷刻间凄厉地怒吼起来,“树盾,树盾,躲起来,快躲起来~~”
一波接一波的箭雨在众曹军的头上攒射着,那些曹军不是躲在垛堞之下,便是高举着大盾挡面前,虽然乱箭如云,但是被射死射伤者并不多。吃亏就吃亏在虎牢关太高,井阑的优势根本没有办法发挥出来,不能像其他城池一般居高临下射个痛快,而且十几架井阑上只能站立三四百人,不足以形成大面积的打击。
数轮激烈的箭雨之后,梁习从垛堞之后跃起,目光一凝,厉声大喝道:“放箭~~”
“唆唆唆~~”
凌乱的破空声响起,一排排散乱的箭矢从关楼上疾射而出,虽然曹军的弓箭威力不大,却胜在人多而密集,关楼上数千的弓箭倾泻而出,很快井阑之上的公孙军弩箭手便逐渐抵敌不住,在周仓的喝令之下,逐渐退了下来。
关下,一排排身披藤甲的先登步卒喊着整齐的号子,踩着整齐地步伐、汹涌而前,坚硬的藤甲和藤盾交织成一堵堵令人窒息地坚墙,推着数十架云梯车,向着虎牢关楼无可阻挡地推进,只片刻功夫。已然推进到距离关门不足五十步之遥处。
关楼上,逼退了井阑之上的弩箭手的曹军,迎着城下的公孙军一阵密集的攒射。
张辽一声令下,藤甲先登步卒将手中的藤盾高高的举起,霎时间,一面面坚固的大盾已经连一起,结成一堵堵牢固的坚墙。倾泄而下的箭矢攒射而至,声声闷响中。大盾上已经插满了羽箭,躲大盾后面的重甲步卒却是毫发无损。
“放箭!”
“放箭~~”
关楼上,梁习喝声不止,数千弓箭手放箭不停,只片刻功夫,便射完了壶中仅有的羽箭。看到关楼下的公孙军藤甲先登毫发无损,梁习的眸子里几欲喷出火来!
而此时,公孙军阵中,张辽表情冷漠,沉声道:“怒锋营~~出击!”
“刷刷~~”
传令兵将手中令旗狠狠挥舞两下。
“怒锋营~~前进!”
顷刻间嘹亮的号子声响彻军阵,早就严阵以待的公孙军万钧弩箭手迅速跑步而前,进至藤甲先登的盾墙后面列阵。弩箭已高抬,利箭已经搭于弦上,只要张辽一声令下,这些久经战阵的冷漠杀手就会毫不犹豫地亮出为锋利的獠牙,无情地屠戳一切胆敢顽抗之敌。
公孙军威武,天下无敌!
咻咻咻~
这一次,成千上万的弩箭连绵不绝,如同倾盆大雨一般向城头密集的倾泻而去,整个虎牢关上空乌云密布。
梁习惊恐的望着那片令人绝望的箭雨,嘶声高吼:“避箭!”
下一刻,城头上惨叫声连天而起,无数的曹军士兵中箭倒地,在那片乌云般的箭雨笼罩之下,众曹军匍匐在垛堞之下,再也无人敢冒头。
城墙下的公孙军藤甲先登一波接一波的号子声中,数十架云梯已然靠近关墙,原本折叠压在固定梯上的上半截活动梯便以顶部的机括为轴心而缓缓升起,然后整个活梯完全竖起而缓缓向虎牢关头倾斜,最后轰的一声重重的撞在了关墙的墙壁之上,尘屑飞扬。
刹那间,公孙白的脸都绿了。
那云梯竟然不够高度,足足矮了一丈高……
虎牢天下险,雄关如铁!
ps:终于三更,希望可稍解诸君对断更之怒。没办法,写书是爱好,而且也能带来一定收入,但是养家终究得靠固定工作收入,还请读者大大们谅解一个要养五个女人(母、妻、女儿)的老男人的苦楚和艰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