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跳下楼梯,五岳剑派中江湖混的久地已经认出了他来。乐厚大叫道:“田伯光!”田伯光不理不睬,脚步一错,飞快的向门口奔去。他号称万里独行,于轻功一道,最是高明,转眼间已经要到门口。
乐厚刚站起来,就见田伯光超越了自己。心中一紧,挥手反掌击向他的后心,前面泰山派两个道士长剑刺下来,齐齐喝道:“留下吧。”这一剑不知是否有意要在五岳同道面前卖弄一番,两人一个使得是泰山派的绝招“快活三”另一个更加了得,竟然使出了“泰山十八盘”!连着乐厚这一掌,势必要将他留了下来。
田伯光见了剑光,不退反进,一步就进了两人的剑圈,乐厚那一掌便无法触及他的身体。他们不过是二代弟子,虽然蒙师父宠爱,传授了最为精妙的剑法,但也难以发挥出其中的威力。田伯光刷刷两刀,两人见刀速极快,心中便怯了,脚步一退,立刻闪出了一个空当。
众人大为骇异,都看出田伯光已经身受重伤,但他重伤之下,竟然还能够在三个高手地合围下逃脱,这等本事,实在是了不起。
田伯光心中一喜,就要冲出去,忽然心中一激灵,刀往后一磕,随即转过身来,顿时魂飞魄散,只见唐近楼长剑闪动,再次向他攻来。田伯光刚刚连在自己最为熟悉的黑暗中都被他打得还不了手,现在哪里还敢跟他动手。刀光使得不出身前三尺,便打边退,希望能够出了客栈,那时候以他的轻功,还有谁能够追的上他?
田伯光刀光使得泼墨不进,唐近楼一柄长剑翻转使出,招招都是华山派的精妙剑法,压制得田伯光只得死守。五岳派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大声叫好。乐厚却看得冷汗直流,心中惊骇。
田伯光连连后退,心中却比围观之人更加惊骇,只因为他拼命护住全身,却没有听到一点金属交击地声音,反而衣衫不时发出“嗤嗤”的裂帛之声,让他胆战心惊。忽地田伯光脚下一绊,一头栽了出去。原来他不断后退,此时正好退到了门槛上面。
田伯光摔落在地上,打了个滚,忽的一跃而起,三两步已经逃出了几丈远。转瞬间到了街口,眼看是追不上了。
只听定逸高声叫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上这yín 贼?”
唐近楼转过头来,只见定逸脸色不太好。以为她内伤未愈,连忙迎上去,说道:“师太,你怎么样?”心中却想:你真够倒霉的,没打架都能伤到。也是,我就一直纳闷,修佛的人。这么急躁,怎么可能会一帆风顺?
定逸急道:“我没事,快把那yín 贼抓住。”
乐厚道:“师太,田伯光那yín 贼轻功了得,恐怕是抓不住了。”接着看向唐近楼。笑道:“唐贤侄好高明的剑术,不愧是岳师兄的高徒。”泰山派的天松道长刚才离田伯光稍远,没能出上力,倒是他的两个师侄,替他大大地丢了一回脸。此刻脸色不是很好看,但也勉强笑着说道:“岳师兄交出来的弟子,果然与众不同。”
唐近楼道:“弟子刚刚灭了屋中的***。这才侥幸伤了田伯光……”乐厚哈哈笑道:“唐贤侄不必谦虚,刚刚你的剑法大家有目共睹,那田伯光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他笑着看向四周,只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唐近楼身上,敬畏羡慕者皆有,他的弟子张青峰万松年二人竟然面露恐惧之色。
乐厚心中一紧,却不好当场向两个不成器地弟子发作。
定逸看了一眼唐近楼,说道:“我倒没想到。你现在的剑法竟然到了这个地步,难怪岳师兄敢派你来这里。”不等唐近楼说话,又道:“你这个性,实在是跟岳师兄一样,太婆婆妈妈。既然武功好。就应该说出来,害得我平白为你担
定逸说着。脸露不满之色。唐近楼只能苦笑。
忽的定逸脸色一白,哼了一声,按住了自己胸口。唐近楼惊道:“师叔!”乐厚道:“定逸师太,你怎么样?”
定逸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是岔了气,没什么大不了的。”
乐厚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说道:“少林有一种治疗内伤的神药,叫做小还丹。我嵩山派虽然没有这种药丸,但这熊蛇胆丸也算不俗,相信能够对师太有些帮助。”定逸也不矫情,接过小瓶,说道:“多谢了。”
乐厚微笑道:“都是五岳中人,师太何必客气。”
定逸单手行了一记佛礼,说道:“阿弥陀佛。贫尼有伤在身,先行回房,告辞了。”
乐厚,天松等都说道:“师太请。”
唐近楼自然不会留下来,连忙上前扶着定逸,说道:“我送师叔上楼。”定逸皱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众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在了唐近楼身上,随着他上了楼。唐近楼即使是背对着他们,也能够感到背上那些火辣辣的目光,大部分都是看偶像的。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形,感觉非常的……难受。
两人上了楼,苏雁月和仪琳还站在门口等着。定逸道:“放开,我还没伤到这种程度。”唐近楼连忙放手,心知定逸已经看出来他是想逃离那帮子人的注视。
定逸冷冷地看着唐近楼,缓缓说道:“你剑法很好。”
唐近楼一怔,当然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夸奖自己。果然只听定逸又道:“你明明可以杀了他,为什么最后却放了他?”
唐近楼一惊,只见定逸的眼神冰冷无情地注视着自己。唐近楼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一个解释不好,从此定逸师太就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照顾”自己了。唐近楼苦笑一声,只好说出真话:“师叔,上次在衡山城的时候,仪琳师妹曾说过我令狐师兄和田伯光相斗的事情,你可还记得?”定逸“嗯”了一声,看了仪琳一眼,仪琳连忙低下了头。
唐近楼道:“那时候,塞北明驼木高峰偷袭我师哥,是田伯光救下了他。”定逸脸色一变,唐近楼淡淡说道:“不管田伯光如何想,我大师兄都欠了他一条命。因此今日算是我替我大师哥还他一次人情……”
定逸铁青着脸,一拂衣袖,说道:“这次就算了,下次见到这种yín 贼,不必讲什么恩德,拔剑杀了便是……仪琳,我们走。”快步回了房间。仪琳不敢拂逆,也迅速回了自己的房间。
唐近楼舒了口气,心想:“境界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若是定闲师太,一定说不出拔剑便杀这种话来。”
只听苏雁月倚在门边,担忧的说道:“表哥,你放了他,会不会?”
唐近楼淡淡一笑,说道:“雁儿,你忘了他受伤了吗……我已经一剑……替他去了是非根。”苏雁月一怔,随即面颊飞起一团晕红,细声细气的说了一声:“我睡觉去了。”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