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难道时光倒退了不对,那么点黄泉水,只够用来供养小蝎,怎么可能导致时光倒流除非黄泉水把整个世界淹没还差不多。有姝颇有些风中凌乱之感,立刻取出隐身符贴在自己身上。
但恐龙捕猎时依靠的不仅仅是视力,还有嗅觉,尚残留在有姝濡湿发丝间的黄泉水对于这些耗能极高的冷血动物而言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它赤红的双眼几乎在瞬间锁定目标,然后张开血盆大口扑来。
有姝飞快抖出一张定身符,然后夺路而逃。他的灵魂力和精神力虽然强大,身体却因浸泡在水中几千年的缘故而越发孱弱,布料稍微粗糙一些都能把皮肤磨出红印,更何况发动攻击。
他额头冒出许多冷汗,迅速将融入丹田内的阴阳点化笔取出来,在空白符纸上绘制符文。曾经制作的那些符箓对付小鬼小妖还行,对付这头恐龙却完全不够看。它不是普通的野兽,身体里逸散出的能量堪比千年修为的大妖,有姝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制住它,唯有拖延时间。
他原以为自己死定了,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总会留下一线生机。那些或温和或暴烈的磁场造就了强大生物,却也令符箓发挥出更胜往昔千倍万倍的力量。
符箓其实是一种媒介,它不仅吸收有姝的精神力、灵魂力,同时也吸收空气中的灵力,并在催化的一瞬间把所有力量释放出去。现在,灵力虽然消失,却又衍生出暴烈无比的磁场,这些游离的原子催化碰撞后等同于一颗,破坏力堪称惊人,而有姝的灵魂力经过几千年沉淀也达到一个恐怖的程度,更何况还有黄泉水一遍又一遍地洗炼。
他只是试探性地甩出一张烈风符,在触及恐龙皮肤并燃烧成灰烬的瞬间就化成无数风刃,将之绞成碎片。鲜血如倾盆大雨一般浇下,把方圆百米染成了赤红色,有姝站在雨中,表情怔愣,但聪明绝顶的头脑已飞快分析出战斗时的所有细节与关键。
磁场他的符箓吸收的不再是灵气,而是一个个磁场,吸收得越多,效用就越惊人。换一句话说,若想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安然存活,他必须提高符箓的附灵之力,不,现在或许应该称为附磁之力。但二者都是一种游离在空气中的能量体,本质上没有多大区别。
有姝担心血腥味引来更多野兽,连忙跑到最近的小溪清理。他画了一个防护法阵,免得四周或溪水中的野兽攻击自己,这才脱掉刚穿上的新衣服,一点一点擦洗皮肤和发丝,并慢慢回忆提高符箓威能的办法。
一张符箓是强是弱主要由三个因素决定一,符纸的品级;二,符文的组合;三,吸收力量的多寡。后两点他已修炼到极致,倒是可以着重提高一下符纸的品级。起初他都是去香烛店购买普通的黄符纸,后来得到黄泉水和彼岸花后就试着自己做,现在没有这两样东西,能不能用别的替代
他从褡裢里取出一件绣满各色牡丹的外袍,随意披在肩头,然后倒出自己的藏品一一清点。几罐蛊王是小蝎的食物,一把诛魔匕首、几个木头傀儡、几袋彼岸花粉、几瓶黄泉水、几枚妖核、一沓符纸、一沓符箓、一袋金叶子、两颗夜明珠,这么点东西,自保都勉强,更何况出去闯荡天知道这片丛林里还有没有比恐龙强大的猛兽。
有姝越想越不安,决定暂时不离开地宫,先把威力更大的符箓做出来再说。他回到天坑,发现这里的植物也变异了,曾经怎么找都找不到的灵药竟长了满坑满谷,带回去可以炼成许多保命的丹药。此后的二十多天,他一直在天坑周围徘徊,白天探查环境,晚上回地宫睡觉,遇见恐龙就杀死、放血、剥皮,然后将几枚妖核扔进血池用血祭之法炼化。
偶有一天,他在一处地裂造成的深坑中发现一口温泉,泉水所蕴含的能量不亚于黄泉水,可以拿来炼制最顶级的黄符纸。于是他把吸饱鲜血的妖核与五行俱全的灵药一一扔进去,又把能杀死的最强大的恐龙剥皮后硝制成薄如蝉翼的符纸,浸入已变了颜色的泉水中炼化。
他连续杀了十几头恐龙,炼化了无数张黄符纸,感觉够用个年才心满意足地停止。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堪称惊世骇俗的行为已被一枚微小的,比花粉颗粒大不了多少的飞行监控器全部摄录进去。
一场行星撞击事件完全改变了母星的磁场,也令周围的生物产生了不同程度的进化。由于环境保护得当,母星上的变异猛兽完全遵循的是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它们或许对特种人构不成威胁,但杀死几个a级,甚至s级的异能者并非难事。更何况有姝瞄准的全是些“修为在千年以上的大妖”,也就是星际人类眼里的
a级、s级狂兽。
一个人几乎把方圆百里的狂兽屠戮干净,这是什么概念换成姬长夜来也难较高下。有姝虽然身体孱弱,却已经从劳心劳力的战斗中超脱出来,找到了独特的自保方式。而这种自保方式在暴烈磁场的加持下越发凶残,但他却对此一无所知,正准备去寻找或许已经转世成某个原始部落首领的主子。
这天,他把重要物品装进褡裢,昂首阔步地走出地宫,刚启动比往昔强大了千百倍的幻阵,把密道藏起来,就见天空中坠落一艘冒着黑烟的飞船。没错,那的的确确是一艘飞船,已确定自己来到远古时期的有姝三观再次炸裂。
轰隆隆一声巨响,飞船把不远处的一座山峰撞断,在原始森林中刮擦了几公里才堪堪停下。有姝给自己贴了一张隐身符,使出缩地成寸之术跑去查看,就见地上洒满金属零件,千疮百孔的船舱内躺了许多尸体,有的面目全非,有的肢体残缺,还有的尸骨无存。
有姝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一个活人,只得坐下来休息。大概因为睡得太久的缘故,他本就被养得娇贵的身体越发经不起折腾,只来回走了几圈就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但他脑子却从未停歇过片刻,一面思索自己醒来后的种种疑点,一面试着打开从一具保存较为完整的尸体上卸下来的“手表”。
他发现飞船上的所有人都佩戴着一块表,款式和颜色各不相同,但功能键却一样。也就是说,“手表”在这个世界等同于手机一般的存在,有姝现在要做的就是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