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云家好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一般的转了起来,云家庄子在沉寂几年之后又开始了大拆大建。长安城里的雇工价格一路走高,巨量的劳动里涌进了临潼淘金。
盘踞在未央宫中的那条金龙正睁着眼睛看着云啸的一举一动。对于云啸的扩军备战,刘彻恨得牙根痒痒。可同样没有办法。
云家在江南已经生了根,如果一个不慎跑了云啸。江南便会立刻大乱。以云啸只能,三五年后带着大军北上长安。朝廷有哪位将军可以挡得住?
“母后,这云侯是要造反不成。朕听闻,他居然去山东和江南募兵。这是违制,以前他召一两千侍卫朕可以允许。但现在他招募上万兵源,在长安城下,这……”
刘彻好像一头笼子里的困兽在漪澜殿中不停的打转。
“急什么。如今的情势已经算是养虎为患,你看着吧已经有人的心里开始滴血。
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一时不慎酿下的苦酒。你不喝,谁又能替你喝。不过即便他有一万人的jūn_duì ,他还终究是大汉的臣子。既然是臣子,那就意味着他还是你手中的一柄刀一把剑。
刀剑可伤人亦可伤己,至于究竟是伤人还是伤己就看你怎么用。他练兵,你不会也练?他练一万,你就练两万出来。记住,武器只有掌握在有力的手中才不会伤了自己。”
王娡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儿子没了词儿。论起斗争经验与斗争艺术,刘彻跟王娡比起来那就是个菜鸟级别。想当年王娡以再嫁之身,居然可以通过层层检验成功入宫。
在宫里辛辛苦苦十几年,培养了爪牙干掉了对手。最后一剑封喉,扶植自己的儿子当上了皇帝。成为一国的太后,算是混到了铁饭碗。她这辈子,可算是名利双收。一个无根无底的女人,没点儿斗争手腕能混到今天,那怎么可能。
“母后的意思是……”刘彻有些不解的问道。
“高祖的兵符是你奶奶把持,现在大汉又冒出了一支如狼似虎的jūn_duì 来。却又不归她节制,你说她能睡得着觉。这也就是云啸,换个别人恐怕早有人弹劾。接着就脑袋搬家了。”
“您的意思是太皇太后也忌惮云家?”
“岂止是忌惮,娘亲初时还担心。可你这一闹,却闹腾出这样的后果来着实是为娘想不到的。
太皇太后跟你的忌惮一样,云家的党羽遍布两宫。未央宫的苍景空,还有长乐宫的瑛姑跟他都是沆瀣一气。这还都是明面的,私底下还有多少人受了云家的好处这谁都不知道。
一旦决定以雷霆手段对付云啸,这不泄密就是第一难题。若是消息走漏出去,跑了云啸这个元凶巨恶。想想看,以他之能用不了几年就会杀回长安城。到那时候,无论是刘家还是窦家都完蛋。
恐怕现在太皇太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为什么当初云啸羽翼未丰之时没有干掉这个小子。让他拿着银钱与利益建立起这样庞大的关系网来。现在想要剪除,弹何容易。况且她年事已高,想剪除身边的人例如瑛姑,又能否狠得下这个心。”
“那还是拿云啸没办法,难道咱们就这样看着他做大?”
“做大!哈,怎么会。他既然练兵就是要打仗,为娘刚才说了。他就是一把锋利的刀,既然这么快可没有不用之理。这个天下这么大,哪里有不臣之人。你就派他去打就是了,从南边的东瓯国。到北边的匈奴人,都可以成为讨伐的对象。至于理由嘛,那还不是凭我们找?
云啸奉旨,就得带着手下的人去拼命。既然拼命就难免损伤,兵凶战危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如果他不奉旨,那更好。你便有了正式的理由调集大军讨伐云啸,区区万余人怎么能和大汉的百万大军抗衡。到时候以雷霆之势,打垮云啸赢的还是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