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很无奈,可也没有办法。他们不知道,这么对他们实际上是在救他们的命。都是一群乡下粗汉,平日里侍弄庄稼。拿锄头的时间远超过拿武器,让他们上阵与人搏杀也实在是难为他们。
魔鬼似的训练终于停止,士卒们击掌相庆。又过上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日子,这些天没什么训练。只是早晨跑个圈而已,比起前些天距离的运动轻松许多。
伙食也空前好转,顿顿有鱼有肉。到了晚间,居然好有酒喝。谩骂卫青的声音有些减少,他们都认为跟着这样一位将军是福气,以后就跟着这个娃娃将军混了。
猪一样的生活过了三天,终于要出征。当然,对外的说法是巡边。
没有壮行酒,没有慷慨激扬的演说。一声令下,八千会稽子弟便各拿刀枪步伐整齐的走出军营。迎接他们的是未知的旅程,卫青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中间。他真心希望,这些人能够多回来一些。
严助站在十里长亭为卫青送行,蛊惑性的语言。神秘莫测的眼神儿,都向卫青传达了这样一个信息——此人已疯。
利欲熏心,拿别人的命填自己脚下的坑。以达到所谓的政治目的,卫青的心情是复杂的。他不想此时率军出征,可是没有办法。他只能这样做,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名侩子手,正将这些人推向断头台。
山间还残留着薄雾,一队队士卒水陆并进开往正在激战中的东瓯。
东欧城中。
“大王,会稽汉军向东瓯境内出动。人数大约八千,现正水陆并进。前锋即将到达东瓯与大汉交界。”一名校尉跪在东瓯王欧贞复身前,禀报着卫青出兵的消息。
“终于出兵了,好。老子等的就是这一天,区区八千人就想迫降我东瓯。哼,真当他们是天兵天将不成。”欧贞复早已经判断大汉会出兵,攻打闽越并未用尽全力。否则,闽越国断然不会坚持如此之久还未被灭国。
“快马通知夷鸟将军,汉军就要来了。让他好好招待一下这些大汉的兵将,莫说我东瓯人不好客。”
早在卫青与严助到了会稽,欧贞复便得了线报。他早已命兄弟夷鸟将军欧贞鸣率东瓯军主力回防,在大汉与东瓯边境布下口袋。单等汉军过来,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公孙先生在做什么?这个月的劫掠怎么还没送来,大军未动粮草先行。难道这个道理他们不懂?误了寡人的军机,要他们好看。”
“回大王的话,公孙先生正在鄱阳湖与鄱阳水匪激战。听说已经连拔两处山寨,缴获颇丰。”一个嗓音尖细的家伙出来道。
“哦,那让他赶紧将财货粮食都运来以资军需。敖龙干什么去了,怎么也没有他的消息。”
“敖龙将军与公孙先生分兵,出鄱阳湖去长江里劫掠。听说长江上商船往来颇多汉地又富庶,定然会有许多缴获。”
“嗯,这倒是个法子。汉地富庶,不去他们那里抢去哪里。这个公孙先生也真是的,就知道在鄱阳湖里面转悠。还是咱们东瓯的将军大气,哈哈哈!”
欧贞复为有这样一个将军而骄傲,他需要的是金钱粮食布匹。打仗就是打钱,现在他的府库里已经捉襟见肘。没了劫掠支撑,怕是半年都挺不下去。
君臣之间说得正开心,一名校尉跑进来道:“大王,不好了。敖龙将军在彭泽以东一百里,被云家水师截击。所部大部阵亡,只有零星部属逃回来。”
“什么?云家水师?他们什么时候进来长江的?敖龙将军现在何处?”
欧贞复大为吃惊,前些时公孙先生带领敖龙袭击鄱阳湖上的云家船队。虽然财货没掠夺多少,但那些兵刃铠甲还是让他颇为欣喜。没想到这么快,那个传说中的云家便杀进了长江。那下一步肯定是要进攻东瓯,计划中可没有这支力量的加入。
“大王,听说那云家兵精将勇。前些时缴获的那些兵刃也都是神兵利器,东瓯兵力有限是不是派人前去与云家修好。不然咱们断然难以应对汉军与云家两股力量。待击败汉军之后,再与云家决战。”说话的还是那尖细嗓音男子,看起来这人还有些见识。知道远交近攻,稳住一个打击一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