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钟声响起。接着便是一阵紧似一阵的哨声。随着哨声和哨长伍长们的咒骂声。一个个拿着刀剑,端着长矛的家伙被赶上了城墙。开始这些家伙还骂骂咧咧。可待他们看清楚森林中那铺天盖地的火把时,个个都呆若木鸡。太多。人太多了。几乎和天上的星星一般的多。
“弓弩手准备,森林里的陷阱阻挡不了多少时候。架好柴火烧开水,快快快!”郑彬急吼吼的命令着。
幸好前些天在林子里弄了许多的陷阱,刚才想必就是哪个倒霉鬼榻上了陷阱。这些陷阱不是尖锐的木头钎子,便是铁蒺藜。鲜卑人连毡靴都没有,穿得都是兽皮靴子。在这些东西面前,兽皮靴子不堪一击。
对面的林子里不断有惨叫声传出,显然即便是点着火把。仍然有倒霉蛋不断的踩中陷阱。
终于,鲜卑大军冲了出来。密密麻麻的火把汇聚成一条火焰的长河。
郑彬有些心惊,他不明白为何这些鲜卑人会倾巢出动。他们落后的武器不能将七台河城怎么样,可为何还要这么不顾一切的冲出来,难道他们活腻歪了?
七台河城没有护城河,因为在距城八百步远的地方就是宽阔的嫩江。江水奔腾汹涌,湍急的江水打着旋子。嫩江好像一座分界线,正好将汉人和鲜卑分割开来。多少年来,除了定期的边境贸易。汉人鲜少踏足鲜卑人的地盘。而鲜卑人,好像对大山特别的眷恋。也丝毫没有出来的意思,不知怎的今年春天以来鲜卑人好像疯了一般想走出森林。
八百步,这是三弓床弩理想的射击距离。基于保密的原因,郑彬这里没有装备火药弩。但能够射出八百步的标枪足够了,远处鲜卑人开始砍树捆扎木筏。
“他们疯了!”郑彬嘟囔着,上个月在江边他射杀了一千多鲜卑人,尸体扔进嫩江顺流漂浮。这才过了半个多月,居然又涌出来这么多。看这阵势怕是有几万人。
“哆哆”的伐木声不断传过来,鲜卑人常年生活林子里。他们知道怎么伐树,怎么能够伐得快。
天色微明之时,他们已然高效率的捆扎了百余个木筏子。每个筏子都可承载二十余人的样子。郑彬看了倒吸一口凉气,这些鲜卑人还真是拼。这是一下子送上来两千人的节奏,看起来今天要有一场血战。
火红的太阳在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天地间仿佛燃烧起来一般。就连奔腾的河水,也好像带着一阵阵火焰滚滚而下。
“呜……!”“呜……!”“呜……!”随着三声号角响起,一群群鲜卑人好像比赛一般。将木筏推进水里,便拼命的划。一时间,嫩江之上水花纷飞。好像端午赛龙舟一样。
宽阔的嫩江抵挡不住鲜卑人的野心,这些家伙齐头并进好像疯子一般划了过来。接着冉冉升起的朝阳,郑彬清楚的看到木筏上甚至载了许多的云梯。看起来鲜卑人的工作效率蛮高,如此短的时间内居然能够干这么多活儿。还真是人多力量大。
终于第一名鲜卑武士踏上了江岸,可他刚刚从木筏上蹦下来。一枚锋利的长矛便直直的穿透了他身上的兽皮,巨大的惯性将他带得飞起来。倒飞了五六米,“噗通”一声栽进水里。
奔腾的江水里绽放了一朵血花,随着江水逐渐扩散。那尸体在水中一冲一冒,长长的矛杆好像一根旗帜一般竖立在江面上。但更多的长矛,则是射了一个空。很明显,这是矫正射击。
鲜卑人只是稍稍停顿,随即大批的鲜卑人冲到岸边。
“看你们有多少人够我杀,三弓床弩瞄准射击!”矫正过了的三公床弩,开始一轮又一轮的射击。一支支长矛带着一具具尸体跌落在江里,艳丽的血花不断在嫩江中绽放。
可鲜卑人对此视若无睹,毕竟数千人中。死个十几人,对大局毫无影响。登岸的鲜卑人喊着号子,竟然将木筏抬了起来。三弓床弩的威力再大,也不可能射穿木筏。一排排木筏竖立起来,好像一面盾墙一般。“嘭”“嘭”声大作,那些标枪射到被水浸湿的木筏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帮家伙学聪明了!”郑彬看着一面面立起来的木筏,无奈的嘟囔道。
鲜卑人显然是事先经过计议,十数人扛着木筏前进。直到在江边筑起一道丈余高的屏障,让郑彬的三弓床弩无可奈何,这才算罢休。接着,更多的鲜卑人便开始渡江。
“来吧!老子看看你们怎么死!打起精神来,鲜卑人要攻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