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半晌才回神,纷纷抽刀而恃。
冷非颜手中红光渐聚,慢慢见得是一柄薄刃,有人认了出来,惨白着脸说不出话。那位仁兄口中还在喷血,舌头吐出来大半截,满脸鲜红的惨嚎。
在冷非颜下一剑蓄势待发的时候,藏歌拉住了她的手,笑得自虐而悲伤“走吧。”
“哼,这帮人舌头太长了。”
“也是事实,不是吗”
冷非颜回头看他,他眼中竟然有深深的自嘲。拂袖走出去,没有人敢阻拦,两个人默默无声地走了好一段路,冷非颜突然回头,定定地道“藏歌,冷非颜并无折辱你的意思。”
藏歌冷笑“难道你以为从此以后,藏某还有脸坦坦荡荡地过活么”
冷非颜偏过头不说话,死寂般沉默。
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第十一章
晚上依旧同眠,冷非颜揽着他,在他额间印上浅浅一吻,冉冉檀香中,藏歌冷冷地别过脸。
冷非颜迫他转过脸,吻上他的唇,软滑的舌尖探进唇齿,藏歌觉得心如针戳,一下一下痛得叫不出来。
吻到深处,她缓缓褪了他的睡袍,藏歌的肌肤是淡淡的浅麦色,在烛火下光泽盈盈。冷非颜指腹轻轻抚过,带起一阵颤粟。
藏歌知道她要做什么,冷非颜制住了他反抗的手,几近粗暴地吻他,在浅麦色的肌肤上留下红痕朵朵。
她引了他的手,抚摸她的身体,丝绸般的触感入手,藏歌的身体依旧提前投降,可是心很痛。感觉自己沉入她的身体,藏歌牙关一紧,于是那个吻便带了血腥,腥甜渐浓。
强烈的刺激下,感官脱出了控制,藏歌低声呻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欢愉,最后盖过了一切,他翻身压住冷非颜,近乎疯狂地发泄着自己。
忘记身份,忘记立场,忘记是非。
攀上顶峰的一刻,他眼中是绝望的哀伤最终还是不能抗拒她,哈哈哈哈藏歌你作什么清高
她体贴地帮他清理着身体,但是藏歌觉得那污垢就那么留在了身上心上,再也抹不干净。幽暗的烛火中,眼角潮湿。
那以后的一段时间,冷非颜一直在替六月恢复功力,藏歌发现整个燕楼,也就只有六月、七夜能得她青睐。
心情好的时候她会和藏歌喂招,藏歌对她态度一直冷淡,她也不甚介意,有时候弄些妙笔丹青哄他开心。闲暇时四处游玩,她并不防备他,甚至每一次杀人都带着他。藏歌只是越发觉得此人可怕。
她所学似乎甚为庞杂,很多时候你以为是某个门派的绝学,下一招又截然不同。
三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真正到来的时候藏歌都不敢相信。
冷非颜拍拍他的脸,淡笑着道走吧。藏歌径直回了藏剑山庄,只但愿从此不相见的样子。七夜调笑“还以为楼主会留他一辈子。”冷非颜且笑不语。
藏歌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了了,饮天行宣告中原武林不准再提起这件事。藏歌对他是心存感激的,他觉得这就是个慈善的长者,为着中原武林的存亡奔波劳累。
只是有一次在联手剿灭大魔头巫盅时,那魔头抽刀瞬间突然道“藏大侠,巫某人与冷楼主颇有几分交情,还请藏大侠让开以免误伤。”
藏歌脸色铁青,周围的目光就暧昧起来。还好饮天行及时出声喝止,众人一围而上,巫盅伤人众多,最后负伤逃走。
饮天行担心地看着藏歌“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为这样一点小事想不开何况你本是为了大义。”
藏歌勉强笑笑,他突然又似自言自语“不过只要冷非颜在一天,怕是人心阴影都难消啊。”
藏歌猛地抬头看他,他也异常严肃地注视这个蓝装的少年“藏歌,你愿不愿意为中原武林做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藏大侠你就从了本座吧
巫盅果然走投无路,最后投奔了燕楼,冷非颜却是早在意料之中的样子,只命了他在医师堂养伤。
说起来他们还真是勉强够得上朋友,他比冷非颜出道早,那时候燕楼还在发展中,冷非颜的人在漠北被困,也幸得巫盅出手相助。
故此多年来燕楼不分正邪地接单却始终没有动过巫盅。如今此人前来投效,冷非颜当然乐见其成。
他伤得本不重,只是惹了众怒,与众人缠斗了一天,体力消耗过巨。与冷非颜对坐,他发现这个人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原以为一个四处虐杀美男的女魔头应该是衣着香艳、风情万种的,可是这个人只静坐在那里,便是不怒而威,眉目间竟然英气十足,谈笑远江湖,气度远非一般男儿可比。
巫盅身手在整个燕楼也是屈指可数的,冷非颜便乐得把授艺的事情交给他了。倒是空下来一些时间,于是便都花在了六月和七夜身上。
有时候巫盅不解“楼主,倾囊授艺,不怕他们有二心吗”
冷非颜便笑“百年之后,莫非尘土。巫盅,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些虚名其实毫无意义。像我们这种刀头舔血的人,剑下鬼的名字都够编一部史记了,还在乎哪天被人给杀了”她看看场中喂招的六月和七夜,喃喃道“只希望他们有了这个本事之后再想这些事。”
巫盅从那一抹眼神背后似乎读出了这一直高高在上的燕楼楼主的什么心思,但只一念之间便又消失不见了。
在柳城那次任务,是冷非颜亲自带队,完成得非常顺利,回程路过百花坪的时候,见得众多武林人士围攻飞天堡的人。
冷非颜勒马,倒不是打斗非常精彩,而是藏歌也在。柳城外绿色的草地上,花影飘摇,藏歌浅蓝色的侠衣轻扬若风,金色的阳光洒了满身,一瞬间,冷非颜恍惑,觉得人生、竟只如初见。
藏歌跟着饮天行,对付飞天堡堡主胡德。饮天行能混到武林盟主这份,身手自然不凡,对付胡德一人,尚绰绰有余,但加上飞天堡四大长老就有点左支右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