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考虑清楚了”
冷非颜再见藏歌,已经过去了三年。
相思应犹在,岁月弹指间。
相遇又变成了巧合,或许命运的齿轮从未将两个人分开过。藏歌只是出席了一次少林寺的讲经会,已经被燕楼的人发觉。
冷非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被雷了个外焦里嫩,只是喃喃道“出家出、家”
于是那天少林寺迎来了一个很是特殊的客人,冷非颜站在少林寺高高的山门外,被着蓝色僧衣的小沙尼拦住“阿弥陀佛,女施主,少林寺三尺女童尚不得入内,请女施主自重。”
冷非颜冷眼撇他,毫无任何由来地几个小沙尼都退了开去,她静静地往里走,几个僧人如临大敌,已经有腿快的跑去通报。
济玄方丈似乎并不意外见到她,在一大帮僧人如临大敌的包围下,冷非颜依然白衣蹁跹,沉稳淡然“藏歌在哪里”
“冷施主,这世上已经没有藏歌了。”
“你信不信我让这世上没有少林”
此言一出,忒是佛都有火了。一个声音飘过来“幕容炎的徒弟,好大的口气”
冷非颜看过去,也不由尴尬了“无为大师。”
这无为大师真按辈份算起来冷非颜还得叫声师叔,当初本是炎国太子,后被幕容炎纂位成功,陪了夫人再折兵最后遁入空门,此段陈年旧醋详见卷二,此处暂不细表。
冷非颜当下也在衡量,若真起了冲突,怕讨不得好。都说了我们楼主早已过了逞匹夫之勇的年龄,当下又现出淡淡的笑意“师叔,久见了,你老人家别来无恙啊”
无为大师的修为早已淡漠了喜怒,但介蒂在所难免“这声师叔老纳不敢当,但冷楼主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硬闯我少林山门,但不知意欲何为”
“呃”冷非颜一窒,但随后又道“非颜久仰少林威名,今日特来瞻仰,不想这群小和尚不让非颜进去。”
冷非颜拿出逗弄藏歌的本事,大家都心昭不宣,她索性也装傻了。
众僧
“少林百年来不准女子入内,你硬闯我寺山门,坏我寺规,该当何罪”
“咳,那我走好了。”冷非颜飞身出去了,她实则是懒得跟这群僧人纠缠,但寺里众人却更不放心,这魔头今天这般好说话,只怕还会生出什么事来。
晚上大家都枕戈待旦,少林寺上下一级戒备,想当然这种功夫的小僧自然是拦不住冷非颜的,她一间禅房一间禅房的慢慢打探,终于看到那个身影,蓝色的侠装变成僧衣,头上烙了戒疤,朝思暮想的身影就在眼前,冷非颜觉得啼笑皆非。
也好,她想,出家总比自杀好。
是的藏歌,只要你还活着,和尚儒生道士,都无所谓了。跃下房顶轻手小扣禅门,在开门的刹那四目相对,冷非颜负手而立,银发长衣虚幻了夜色。
“冷施主。”
“藏歌。”
“贫僧法号释禅。”小藏老大,瓦为虾米要叫释禅某君不叫释禅莫非你还想叫释迦牟尼不成众僧
“释禅哈哈,释禅”冷非颜微微地笑“好,好得很”笑完之后竟然用力一推,用令人惊叹地速度利落地关门、带人,一用力将他压倒在禅房的地上
被全寺僧人围观了
第三十章
藏歌羞愤已极,两个在禅房地上扭打成一团,冷非颜却是脾气特好的样子,望着身下的男子,三年、藏歌,你知不知道我多么庆幸你还活着。
结果没留神太过剧烈了,突然身下的人目光大变,冷非颜转头咳,发现被全寺僧人围观了
有很多僧人拿着火把,骤亮的火光中藏歌脸色铁青,方丈不停地道“这佛门圣地,罪过啊罪过啊”
饶是冷非颜心情再好,也不能表演给众僧看吧。于是利落地从藏歌身上爬起来,干咳了一声,无为大师的声音已经传过来“冷非颜你竟然在三更半夜私潜入我少林”
于是冷非颜也无奈了,她摊摊双手“我说师叔啊,白天你说非颜光天化日擅闯少林,非颜换了晚上,你又说三更半夜私潜少林,那我到底什么时候来才合适啊”
众僧原地石化。
冷非颜回头看藏歌“藏歌,跟我走。”
藏歌静静地看着她,令她惊心的是那目光中已经没有了爱憎,只剩下平静,清水般的平静“贫僧法号释禅。”
“”冷楼主无奈,上前就欲用强,而藏歌只是站在原地“冷施主,贫僧自知学艺不精,无法与施主一教高下,但如果你一定要带贫僧下去,那么施主带去的一定是贫僧的尸体。”
冷非颜伸出的手缓缓缩回,她的声音听不出感情“既然你这么喜欢少林寺,就呆在这里好了。”
无为大师并没有为难她,出家之人本不欲妄造杀孽,而且如果真用燕楼来拼整个少林,说实话没有人敢想象那情景有多么壮观。
于是少林成了冷非颜经常光顾的地方,三不四时偷偷摸摸潜到藏歌房里,少林寺不胜其烦,你总不能要求无为大师那样的人天天去看大门不是
而且日子一久,反正她也没有在少林作什么掳掠之事,于是众僧慢慢麻木了,有时候路上碰见她,还打个招呼啥的,习惯真可怕。
少林的作息时间一向很规律,晨钟暮鼓又一天。藏歌甚至习惯作完晚课回来,一开门,看见她坐在禅床上,双手掐诀,竟自闭目养神。
有时候也受伤,带着满身的血像爱撒娇的小狗一样在他身边蹭来蹭去博取点同情。藏歌大部分时间无视她,有时候实在看不过去了便扔些金创药或者止血丹什么的放桌上。她倒是不客气,反正捡要的直接就拿走了。
藏歌本就灵性通透,无为很是看好他,每每谈经礼佛、煮茶咏花倒也风雅。藏歌的画绝大部分收录在少林寺,很多武功秘籍也由他在编写,剑化掌,掌化指法,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只有纸页上的人,笔墨虽简,却永远是长发蹁跹、轻灵若燕。
济玄方丈有时候也留意他,每天枯燥的经书、日子单调的重复,他却并没有生厌。只是书画里面慢慢地透出些禅意来。那目光越发的清灵无波,于是济玄也放心了,相信他不会和那楼主做出什么大不讳的事情来,便也就随着他了。
及至二更的时候,冷非颜依然是推门进来,一手端了桌上的茶盏咕噜噜就喝了一大半,然后一头歪在藏歌身边,硬把他扯起来“藏歌,唱个歌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