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撤了身上的流沙防御罩，点了点头。
“陆老能这样想，于彼此都好，呵呵。”
……
两人迅速划分好了利益归属，继续结伴同行。
说起来，大家都是人精，早就过了非要分出胜负的年纪。
利益当前，哪怕前一秒还在互相捅刀子，下一秒也能握手言和。
不过，这一架打得还是很有必要的。
至少，两人都赢得了彼此的尊重，接下来的行动速度变得更快了。
这少女自称石羽，与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石盏有些血缘关系，可能是石家多少年前的先辈，在灵泉内苏醒，看到的第一个活人便是这副身体的主人石盏，她便趁机占据了石盏的身体。
石羽声称只是“借用”，那么，原主石盏恐怕还没死。
死不死，也不重要。
陆青冥是纯种的人类，他对厌术国内的三族精灵之争毫无兴趣，对这些异族人的死活也毫不关心，哪怕他是他们的国师。
两人走得飞快，几乎是在沙漠上飞行。
不过，赶路归赶路，仍有闲聊的时间。
石羽道：“三族之争又起，厌术国一片混乱，真是让人心烦！苏家这小子，手段不高明，却很有效果，经过他这一番清洗，或许这由来已久的三族之争可以就此停下了罢。”
只听了这话，陆青冥便对这石羽刮目相看了。
三族皆异族，是出了名的注重血脉联系，团结一心，尤其是身居高位者，大多有着舍己为人的觉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族屠戮自己的亲人后代。
这也就是三族之争的悲剧源头，谁都想要占据最高位，替自己的后人谋福祉。
石羽能够不护短，就说明已经跳出了家族血脉的圈子，眼界不同了。
陆青冥随口问道：“如今三族之争已经到达了无可挽回的地步，灭亡也不是不可能的。”
石羽大笑：“灭亡？哈，那就灭吧，天意如此，谁能阻拦？”
“哦？”
“我活着的时候为了我的国家与族人殚精竭虑，那是我应当做的。可如今我已经死了，我只是一缕亡魂，连当初万分之一的实力也没有了，纵然我有心庇护我的后人，我又能做什么？”
陆青冥不再言语。
“在我生时，厌术国是何其强大，我又是何其强大？天时地利人和万事具备，却因我心中藏着一份愚蠢的善念，导致我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让三族之争被延续了下来，保留至今，并且终于引发了祸乱。”
“你倒是看得明白！”
石羽摆了摆手，道：“身处漩涡之中，谁又能真正看得明白呢？只不过是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生存之道，开始踊跃尝试罢了。”
“呵。”
“陆老如今的追求，与我当年又有何异？你心高气傲，必然不会臣服于天道的威严，这也就是你不辞辛苦来到此地的真正原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