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白木槿脸上的手,却突然被打落,让他以为白木槿醒来了,没想到这女人仍旧闭着眼睛,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口中喃喃道:“走开,走开……你们都走开……迅哥儿,迅哥儿……”
他皱皱眉头,据他所知,似乎白木槿身边没有叫迅哥儿的人啊,这究竟是谁?难不成是她心里藏着的某个男子?
这样的认知让凤九卿十分不悦,忍不住捏了一下白木槿的嫩脸,但又不敢使大力把她闹醒。
然而白木槿接着的话却又让他更加不解了,她显得似乎很害怕,很惊恐,又带着深深的痛苦:“我恨你,我恨你们……做鬼……做鬼也不放过你,畜生……畜生……”
他突然有些明白,白木槿为何会露出那样冷寒又疏离的气息,她的内心深藏着恨意和痛苦,而且这段记忆应该十分黑暗,黑暗到她的内心也被黑暗所充斥。
仇恨,寂寞,痛苦,像巨大的魔网将白木槿捆缚,她挣扎,她尖叫,却无处可逃。于是化成一身利刺,像复仇的母豹子,躲在不起眼的草丛里,用冷厉而凶狠的眼神,盯着自己的仇人,准备随时扑出来,将那些伤害她的人撕成碎片。
她在颤抖,紧紧地抱着自己,冷汗滚滚而落,口中喃喃地念着:“好痛……好痛……”
他看到她最脆弱,最无助的一面,却完全不觉得高兴,她经历着最可怕的梦境,而那些应该不仅仅是梦境,而是她曾真实经历过的一切,想到这里,凤九卿将她抱起来,搂在怀里,紧紧的,像抱着一个无助的孩子。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白木槿,希望借由自己的怀抱,驱散她的噩梦。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心疼这个丫头,心疼她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水,心疼她痛苦的呻吟,心疼她不知多么恐惧的梦。
白木槿仿佛安静了下来,却攀附着凤九卿,却哭的像个小孩,口中连连叫声唤着:“娘亲,娘亲……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别走……”
那句话像一颗巨石投进了凤九卿的心湖,引起滔天的巨浪,他似乎感同身受一般痛苦地低着她的额头。
她和他一样,都那么害怕被母亲所抛弃,却偏偏失去了最珍惜的守护。母亲……他的记忆里,那个女子,撒手人寰的时候,他甚至连哭的权力都没有。
这一刻,两颗同样受伤的灵魂,互相依偎,寻找着对方所剩无几的温暖,仿佛,痛苦两个人分,便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