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跟以前一样可恶,永远掌握主动。
他只会问你要电话,从不主动给你电话,因为他永远要做那个主动的人。
你只能被动地等待他的召唤。
雾浓浓不想等的,可惜宁墨来电话的时候,她还是好奇了。
好奇心害死猫。
她为什么还要好奇这个男人呢好奇他为何可以这般厚颜无耻
“浓儿。”雾浓浓刚下课就接到了宁墨的电话。
从上次偶遇算起,这是第三天,时间拿捏得很好。
恰在雾浓浓从重逢的咬牙切齿变得开始好奇他会不会打电话的那个转折点。
下课时间也拿捏得很准,表示他已经掌握了自己的上课时间表,雾浓浓缓缓地咽了一口清水,润润嗓子。
只是那声“浓儿”,倒真勾起了前尘往事。
八年前的“浓儿”,让雾浓浓真以为她那样的青涩果子,以天真纯真和真性情攻下了宁墨的堡垒,可以为所欲为。
岂料,她就算是那茜茜公主,可遇上的却不是那多情的约瑟夫。
“宁墨”雾浓浓“不确定”地问了一声。
“八点半在星光等你,嗯”同样是疑问句,怎么能表达出命令的语气呢雾浓浓一直学不来。
这就是宁墨。不问你今晚有没有空,反正他问了,你就得答应。
“好。”雾浓浓答应得很干脆。
星光是个什么东西,雾浓浓当年走的时候还没有,所以只能问百度大妈。哪知神通广大的大妈给出的答案实在够简洁,顶级会员制俱乐部,身份要求严苛,每晚八点半开门。
别的信息一概没有,估计是身份限制太严苛,导致大部分人进不去,保密工作也做得一流。而且还不用打广告。
“师傅,去星光。”雾浓浓坐进出租车。
那师傅回过头长长地打量了她三十秒,雾浓浓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星光门前,才发现所见之人没有一个是坐出租车的。
雾浓浓看到驶入的车从法拉利、劳斯莱斯到宾利应有尽有,两百万那是起价。
雾浓浓眨眨眼睛,八年前两百万的车子对她大小姐来说不算什么,八年后却变成她对两百万的车子不算什么了。
雾浓浓拉了拉自己的裙子,挺起脖脊往星光的大门去。这星光外表就是中国五六十年代那种筒子楼砖房,旧得蜘蛛网乱牵,哪里看得出有全国十大俱乐部之首的气质。
不过挡在门口的门神倒是十分神气。雾浓浓前面是一个刚从劳斯莱斯下来的男人,西装革履,气势不凡,带了两个十分漂亮的年轻姑娘。
那门神是个非洲黑人,硬是没让他进去,说是每位会员一次只能带一位陪客,毫无转圜的余地。那劳斯莱斯男很拽地拿出电话,叫了一声“罗主任。”也不知是给哪位首长打电话,反正结论是,他挂了电话之后,立马让其中一个女人走人,还是乖乖地遵从了制度。
雾浓浓心里有些忐忑地上前,她可什么会员也不是。心里想该不是宁墨那个恶劣男给自己下马威找难堪吧雾浓浓心想,大丈夫能屈能伸,以后他要是栽在自己手里可就有他难过的了。
雾浓浓最终还是迈步上前,那门神微微一笑,做了一个十分绅士的请的动作,“雾小姐里面请,宁先生在a39微雨燕双飞a39等你。”
雾浓浓眨眨眼睛,按捺下心里的鄙视。要将鄙视的表情从撇嘴巴转换成眨眼睛,雾浓浓可是下了苦功的,不过是为求时刻保持天真烂漫的迷人外表而已。
宁墨一向是自认风雅的,喜欢唐诗宋词元曲,别人忙着听歌剧看芭蕾附庸风雅的时候,他则养了一个戏班,没事听听小曲。
应该算是新时代的儒商吧
可惜一身的硬朗,和儒字半点边儿也沾不上,雾浓浓继续腹诽。
星光里面是中式风格的装典,华贵而不失优雅。天花板是仿“威尼斯人”做的,不过用的不是蓝天白云,而是星光满天。仔细观察,各种星座都在上面,位置很精准,不是随便点两颗星星上去装童话世界。
身在屋内,反而有置身旷野之清爽,怪不得这么拽。
雾浓浓见到宁墨的时候,他正闭目随着台上唱的“四郎探母”打拍子,正唱到“眼睁睁高堂母难得见,儿的老娘啊要相逢除非是梦里团圆。”
厅里还坐了两个男人,一见雾浓浓就开始吹口哨,不过也没影响到宁墨。直到这两句唱完,宁墨才睁开眼睛,对雾浓浓笑了笑,招招手,又拍拍他旁边的位置。
雾浓浓走上前,宁墨指了指那两人道“季海,伍又。”他正要介绍雾浓浓的时候,那叫伍又的人忽然站了起来,很慇勤地跨到雾浓浓的面前。
“这位美人儿,一定姓美,名人儿是不是”他执起雾浓浓手行吻手礼。
雾浓浓将手收回,面做不快道“不是。我姓绝世,名美人。”
“伍又,看来你拍马的功夫退步了。”季海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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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浓浓刚坐下,宁墨就将戏文单送到了她手里,“你点一出吧。”
绝对绅士。
可惜,并不是谁都喜欢听京戏的,例如八年前的雾浓浓。
“那就锁麟囊吧。”
宁墨抬了抬手,便有人会意地去办了。他侧过头含笑带谑地看着雾浓浓。
雾浓浓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想她以前能知道京剧中有“生旦净末丑”就不错了,更不提京剧的剧目了。
八年后雾浓浓忽然懂京剧了,能点出京剧里的名段了,这如何不让人生疑。她的周遭真心欣赏京剧的便只有宁墨一人而已。
雾浓浓再厚的脸皮也不得不泛出红润来。
宁墨的呼吸开始加重,眼睛锁着雾浓浓的唇,身子开始缓缓靠近。
八年前他也是这般爱逗弄自己,每当她羞愤恼怒脸红的时候,他都会这般看着她。
仿佛眼里会滴出腻死人的蜜来,否则她何以会以为这种人有爱情,栽了那样大一个跟头。
当宁墨用这样专注的眼神看你的时候,你仿佛就是他眼里的唯一。那眼里有山盟,有海誓,有数不清的柔情蜜意。
雾浓浓差点儿就要以为宁墨其实一直是爱着她的了。
看着近在一寸间的宁墨的唇,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雾浓浓感觉自己鞋里的脚趾都抓紧了。不知道是该享受,还是该拒绝。记忆里宁墨的吻技十分高明。
即使当时她心有所属,可每次都会被他挑逗动情。
哪知在那最后一厘米处,那唇忽然滑向了雾浓浓的耳垂,“你发烧了么,脸这般红”耳边还有他低沉的笑声。
雾浓浓猛地后退,拉开彼此的距离。那“发烧”二字吐得不清不楚,明明是卷舌音偏发成了平舌音,极其恶毒
雾浓浓还没来得及回击,就听见身后有人说“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