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浓浓重新展开笑颜,“杜阿姨,雾宁周末时候能不能呆在这里。”
杜若没说话。
“如果可以,周日晚上,能不能让司机送他回公寓。”雾浓浓掏出纸,写下自己地址和电话。
这样便完全避免了以雾宁为藉口而见到宁墨心机。
杜若最终还是首肯了,因为小小宁口个奶奶,叫得实在可人疼。
雾浓浓满足地踏出宁宅,有些时候不敢奢望原谅,但是杜若能不扯后腿,便满足了。
人总是奇怪动物,奇怪喜欢完美和元配,所以看在雾宁份上,杜若未必会阻拦雾浓浓同宁墨复合。
孩子,必然需要完整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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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呼万唤中,宁墨终于度假归来了,雾浓浓从秋天等到了冬天。
这年头,电信是万能,生意都可以遥控指挥了,宁墨连坐镇恒远都不用了。
雾浓浓尝试过走正常渠道“求见”宁墨,可惜,曲悦依拒绝得很彻底,雾浓浓怀疑曾经彻底地得罪过这个女人。
电话那头,永远是“宁总不想见”,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询问,怎么就知道宁墨不想见自己呢
这便是得罪老板身边人下场。她们总有本事,让你连老板门都摸不着。
雾浓浓思来想去,只能学习古人守株待兔了。
今日刚好没课,雾浓浓亲眼看着宁墨座驾驶入恒远车库,于是雾浓浓给小小宁买了盒乡村鸡外卖全家桶,为他理了理头上小绒毛。
实在是万不得已啊,保姆刚好回家参加儿子婚礼去了,所以这般苦差事,雾浓浓还不得不带上小小宁。
好在小小宁比较悠然自得,雾浓浓边看着他,边望着对面大楼人员、车辆进出。
边备课,边等待了几个小时后,雾浓浓总算盼到恒远下班时刻了,拎了在旁帮小鼻涕妹擦鼻涕小小宁便走。
小小宁德行和他父亲样,从小就开始绅士了。
雾浓浓不开车是坚持。
青春期不开车是因为好吃懒做,有司机开车。
磨难期是因为二手车,母亲不许买,那太掉价了,而百万轿车非能力能负担。
现在,是因为哥本哈根大会开了后,雾浓浓很有环境意识。
可惜这会儿有些后悔了,车库里没有暖气,冷得人发抖。
小小宁冻得直哆嗦,雾浓浓脱下自己大衣,包住小小宁,不知道又从哪里拖来个废纸箱,踩扁了,抱着小小宁坐上去。
天杀宁墨怎么一直还不下班,雾浓浓强忍住不适,车库里阴风让冷得直发抖,耳朵开始轰鸣起来,仿佛有针在刺般。有时候有过路取车人,看着这一大一小,脸上充满了同情,雾浓浓笑着安慰自己,要是面前摆个旧帽子,估计能有人往里面扔钱。
可怜雾大小姐混到这份田地,自己都觉得是自找。
自虐者,人恒虐之。
雾浓浓搓着手,同小小宁大眼瞪着桃花眼地对望着,直到面前出现个冰凉声音,“在这里做什么”
雾浓浓缓缓站起身,将小小宁藏在身体后面,可不想宁墨看见这般“虐待”他儿子。记忆中,宁墨对小小宁疼爱,当时让雾浓浓嫉妒得都有些肉疼了。
“宁墨。”雾浓浓有些心疼地喊出这个名字。
时隔几年,宁墨本身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脸颊略微消瘦了些,更显得五官深刻。
只是,往年还有些傲岸与生气,今日再见,只应了三个字。
墨如玉。
往日,雾浓浓只喜欢卢域那种白如玉模样,如今经历了世道黑暗,经历了自己本心黑暗,才懂得欣赏起墨如玉来。
可是再美玉又能怎样,始终是块石头。
“我想见你。”
“我想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宁墨将手从大衣里拿了出来,按开了车门。
这哪里像是两个情人见面,完全像是两把刀在见面。
世间有很多奇怪事情,当不觉得他爱时候,他无论做什么,都觉得他不爱。
而当以为他爱时候,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觉得那是他在表达爱。
雾浓浓其实也不想当着小小宁面,表演浪漫狗血剧,但是实在是找不到机会见到宁墨,所以将事先准备好两团棉花塞到了小小宁耳朵里,然后转向宁墨,“宁墨,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当雾浓浓下定决心后,从来都是开门见山,一刀命中。
宁墨脸上泛起了他惯有那种嘲讽笑容,“你觉得可能吗”
雾浓浓视而不见,“可是当初并不知道你对我的心意。”
宁墨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雾浓浓眼睛,“你知道,雾浓浓。”
雾浓浓不得不闪烁下眼神,确实是知道,只是必须利用宁墨感情来达到目,所以自欺欺人了。
“同样个错误,犯了两次,不会再犯第三次。”宁墨向车门走去。
“可是知道还喜欢,知道八点半意思了,住院时候,不是还住在八三零病房里吗”雾浓浓向着宁墨背影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