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不算很大的客房里,木门被不轻不重地推了开来。
李驷端着一口碗,走进了房间。
床上,白药儿正披散着头发,靠坐在床头。
她脸上的泥垢已经清洗g净了,露出了原本清秀的模样,眉目低垂着,牙齿轻咬着浅红se的嘴唇,神se看起来有些复杂。
应该是这几天修养的不错,她的脸上已经恢复的几分血se。
虽然看起来依旧有些许病弱,但是也不免有了一点病美人的味道。
注意到李驷走了进来,她显得更加不自在了,眼睛不经意地撇向一边,似乎是这样就不会看到他了一样。
没有去管白药儿的小动作,李驷随手将碗放在了她身边的柜子上。
“喝了吧,你的身子恢复的还不错,明天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白药儿慢慢地把视线移到了碗上,半响,缓缓地将木碗捧了起来,埋着头低声说道。
“谢谢,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她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坚定。
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碗里的白粥,带着说不明的神se。
“这已经是你这三天第六次说这句话了。”
李驷扯着嘴巴,显得很不在意地说道。
“若是你真的想报答我,我也还是那一个要求,从此以后不要再来追我,也不要再来烦我了。”
他都不知道这姑nn是怎么做到的,三番两次地出现在他落脚的地方,就连严亭之都追不了这么紧。
难不成她有b六扇门更广的情报网?
但她要是真有那么大的势力,又怎么会落魄到这种地步呢?
李驷想不明白,但是白药儿却已经回应了他的要求。
“抱歉,这个不行······”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回答。
李驷翻了个白眼,挥了挥手说道。
“算了,反正你也抓不住我,你ai追就追吧。”
他是已经放弃劝白药儿罢手了。
她自己都不担心自家x命,他这个外人又何必替她着急呢。
白药儿点了点头,捧着粥碗的手轻轻地抚m0着碗沿。
屋里安静,窗外传来了街上的人声。
说来奇怪。
在这江南街边的客栈里,粥碗上传来的温度,却莫名的让她生出了一些着落感。
明明她都已经四处漂泊了好久了。
李驷没再去管白药儿,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袍,靠坐在了窗边的坐榻上。
这三天他都是睡这里的,为了少被些耳目注意到,他甚至没有再去开一间房间。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在此,他当然不必在意这些,但是谁让现在又多了一个白吃白喝的家伙呢。
还是别让那些人以为她和自己有所牵扯的好,免得害了她。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半开着的窗沿下滴着未g的雨水。
突然,坐在床上的白药儿出声说道。
“李驷。”
“嗯?”靠在窗边的李驷闭着眼睛,闷闷地应了一声。
麻烦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即使是他也有一些笑不出来了。
他喜欢有趣的事情没错,但是如果这个有趣的事情会带来不少麻烦的话,他还是更愿意闲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