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年没回去了,现在的族长是应该是东辰吧?”林景心有感慨。
林东辰,木遗族的族长。
“林叔,难道你也是?”不会这么巧吧?
林景也不解释,直接折起袖子,臂弯内侧有个针尖大的印记,颜sè很浅,贴在皮肤上不仔细看还辨认不出来。
金十九握住自己的右手臂,他那里也有,小小的,不同是他的颜sè很鲜艳,他记得小时候好像是没有的,第一次发现这个是在和瑾瑜上过床后。后来他才知道木遗族人都有这个印记,这个林景老头一看就是这辈子没被男人压过,所以他的没发生变化,还保持着最初不起眼的颜sè。
“族里现在怎么样了?”林景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这个胖十九是同族人了。
“那个啊,我也好久没回去了。”他一点不想去那个地方,虽然都是同族的,可他又不认识。
林景挑了挑眉,这孩子一说起木遗族,似乎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啊,怎么回事,他们族人的归属感一向很强,就是死在外面,也要托人将身上的遗物带回族里埋葬才算是圆满。
“林叔,你别说在这里见过我。”他知道木遗族人在各地都有秘密联络点,相互之间都有联系。
林景道:“我年纪大了,才不想管你们的事情。”只要不做对不起族人的事情,其他的都好说。
见他答应,金十九转头继续帮他抓药。
有了药方,配齐了药材,金十九花了几天的功夫将刀伤药制好,他花了大力气一共做了八瓶,光天天磨药捣药,虎口都裂了,见水就疼,药做出来,他成了一个尝试的,效果确实不错,留给自己和瑾瑜一瓶,其余七瓶都交给珞瑜带着。
珞瑜一边小心翼翼帮他换细白棉布,一边骂人:“从小到大,一点没长进,你做这么多干嘛,我是主帅,负责后方指挥就行,又不用天天上阵杀敌。”
金十九疼的皱紧一张包子脸,“你回京给咱爹娘也留两瓶。”
珞瑜拉着那两只爪子凑到嘴边吹吹,低声问:“还疼吗?”
金十九老实点点头,蹦出一个字:“疼。”但凡好的刀伤药都有这个特性,越疼好的越快。
这一离开,有些日子见不到他装巧卖乖了,珞瑜不舍得贴上去咬住他chún角,“别再逃走,让我找不到你。”
金十九主动张开嘴,让珞瑜的舌头进来。
“爹爹……啊?我什么都没看到。”元宝飞一样冲进来,又飞一样的冲出去。
“慢点,别摔倒了。”窗外传来瑾瑜温和的声音。
“二叔,我和你说,爹爹和小叔叔在亲亲。”元宝拢着胖手,趴在瑾瑜耳边,和喜欢的二叔分享他看到的秘密,他年纪还小,很多事情不明白,所以并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不好。
但是孩子总会长大的,瑾瑜不知道当有一天元宝长清楚自己父亲和叔叔们的真正关系时,还会不会和自己这般亲近。他不是没事找事的人,这个念头转瞬即过,他抱起元宝,“走,二叔带你上街买好吃的。”
*
江夏在回廊下坐着发呆,金十九打发其他人都下去,他手里捧着一本书,主要用途是拍蚊子,这院子里花木多,蚊子就多,“齐备,我这两天回家路上总觉得有人跟踪。”
齐备隐在一角,他也有所觉察,但那些人似乎仅仅是跟踪,并没有出手的打算,他谨记保护大少爷是第一位的,就没分神追查下去,“我已经和二少爷说过了。”
“瑾瑜知道了?”
“是,大少爷。”他还欠着一顿打呢,再出事,他这个脑袋就该掂量掂量了。
江夏似乎觉得金十九一直自言自语很奇怪,就转过头痴痴地盯着他。
“江夏,你要喝点水吗?”金十九打住刚才的谈话。
这天下午,金十九特意提早走人,天sè大亮,希望那些跟踪的人可以避讳点,果然出门外,那种被盯梢的感觉消失了,可他没高兴多久,就被三个人拦住了去路,齐备的功夫算是好的,但抵挡不住两个高手的联合攻击,至于金十九,他的功夫还不如齐备呢,所以他们两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劫走了,周围路过的人低头匆匆离开,只恨后面没有翅膀,谁也不想惹事。
金十九被点了xué道塞进一辆马车,向西出了临安城,半途没有停下过,拐上了山路,最后进了一座宅子,金十九之所以知道进了宅子,是有听到厚重院门开启又合上的声音。
马车行的很快,他下来的时候,天还没黑透,金十九来得及看清周围的环境,就被带进一个房间,xué道也解开了,似乎并不怕他逃跑。
“关门。”从外面进到屋里,金十九的眼睛还没适应过来,就听到一道极淡的声音响起。
金十九的心骤然狂跳,但这个人的话他不敢违抗,他慢慢地合上身后的那扇门,断了唯一的出路。
屋里一个男人负手而立,身姿挺拔。
金十九低着头看到那身深紫衣袍停在自己面前。
“抬头。”
金十九别无选择的抬起头,望进那人冷清至极的眉眼里,他动动嘴chún,好一会儿,声音艰涩道:“王爷。”
那人脸sè微微一变,他出手极慢,但力道十足,一个巴掌扇下来,金十九只觉得左边耳朵嗡嗡直响。
“你喊我什么?”
“王爷。”
又一巴掌下来,金十九嘴里咸咸的。
(紫琅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