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保民跟表弟荀向金通过电话之后,点燃一支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咣当!”
半分钟后,一间卧室的房门被人推开,随后柳效忠带着三名青年迈步走到了客厅,扭头看着古保民:“大哥,我走了!”
“歇着吧,今天你不用出去找人了。”古保民摆手示意柳效忠落座,继续开口道:“我摸到杨东的消息了。”
“哦?”柳效忠听见这话,顿时打起了精神:“我找了他好几天,都没见影,这帮瘪犊子在哪呢?”
“暂时还不知道,但是杨东准备在渝溢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承包一条货运船,而那家公司的负责人,是我的一个远方亲戚。”
“妈了个巴子的,现在咱们到处找他,他竟然还敢露面做生意,这个b小子挺猖啊?”柳效忠瞪着眼珠子骂了一句。
“杨东跑海运这件事,肯定是准备在暗中进行的,我也是阴差阳错才得到了消息,他这边咱们先不用管他,只要他在我表弟的公司签下了承包合同,咱们以后就能随时掌握这些人的行踪。”古保民停顿了一下:“相比于杨东,现在有一件事情对咱们来说,更加危险。”
“大哥,什么事啊?”柳效忠看见古保民脸色不好,挑眉问道。
“几天前,岳子文派了很多手下去沈阳,除了这些人,市里也有很多私家侦探受到了隽霄集团的雇佣,去沈阳调查一件事。”古保民停顿了一下,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蒂:“岳涛失踪了。”
“什么?”柳效忠听见这话,当场呆愣:“谁干的,查出来了吗?”
“没有。”古保民微微摇头:“岳子文雇佣私家侦探的时候,白红利也受到了邀请,这个消息,就是他透给我的,白红利说,这次带走岳涛的,是个高手,什么踪迹都没查到,那个人只是在监控下面漏了个脸,而且还经过了伪装,老白汾西,这个人应该是故意让人看见他进院子的,目的就是让岳子文查出他儿子失踪了,但是这件事也只能查到这,在往下查,就没消息了。”
“咱们这边才刚跟岳子文起冲突,他儿子就失踪了,而且人还没找到,这么一来,这个屎盆子不是就他妈的扣在咱们头上了吗!”柳效忠咬牙喝骂一句。
“是啊,岳子文这个人,平时对家人的隐私保护的很好,甚至就连户口本上都没有岳涛的名字,整个大l市,知道岳子文跟岳涛这层关系的人少之寥寥,而我正是那些屈指可数的人当中的一员,现在我刚一跑,岳涛就消失了,这件事,咱们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真他妈的屋漏偏逢连夜雨。”柳效忠喘着粗气:“问题是那些人绑走岳子文的儿子,究竟是什么意图呢?”
“且不管他们的意图是什么,但是对咱们来说,这也未必是一件坏事,现在岳子文已经肯定不会放过咱们了,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即使真的去绑岳涛,这种事我也做得出来,只是被人捷足先登了而已。”古保民停顿了一下:“现在绑走岳涛那伙人迟迟没有联系岳子文,那么他肯定会认为人在咱们手里,这样一来,他在对付咱们的时候,反而会投鼠忌器,只要他有所忌惮,咱们的日子就会好过许多。”
“大哥,现在咱们已经被逼出了民渔协会,手里的很多资源和关系,都已经报废了,接下来的路该何去何从,你有什么想法吗?”柳效忠思虑再三,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稳。”古保民轻描淡写的吐出了一个字:“以咱们现在的资本,想要抗衡岳子文肯定是没戏的,虽然没办法稳中求胜,但是只要稳下来之后,还是有一线生机的,给了几个月的时间,只要我能站稳脚跟,最起码能留下一条命,也能给兄弟们保住一份饭碗,毕竟民渔协会的法人,还是我的名字,只要咱们愿意让利,那么我跟岳子文之间,就还能谈,而谈判的前提,就是我得保证自己得有一份可以不被岳子文一口吃掉的实力。”
“嗯。”柳效忠听完古保民的回答,躁动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
金南小区居民楼下,一台落满灰尘的高尔夫,正在一个角落安静的停放着。
“哎,今天的情况不太对啊?”坐在驾驶位的霍恩阳看了一眼腕表,啃着牛肉干对副驾驶的张晓龙开口:“龙哥,现在都已经中午十一点了,今天古保民的人,怎么一个都没下楼呢?”
“他们就算下楼,也无非是想去找杨东的踪迹,没什么意思。”张晓龙靠在座椅上嚼着口香糖:“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时间?”霍恩阳发问。
“古保民现在的路子,是准备求稳,打算稳定下来之后,跟岳子文打拉锯战,如此看来,他还是想活命的,所以才打算躲在这里,幕后布局,先给自己的计划撑一个骨架出来,可是古保民未免太童话了点,面对岳子文这种对手,求稳,又谈何容易。”张晓龙目光懒散的盯着古保民所在的楼道口:“不仅岳子文不会让他稳下来,咱们也不能给他这个时间,算起来,岳涛也已经失踪两三天了,岳子文的愤怒情绪应该已经积攒的差不多了,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个机会让他们俩家碰个面。”
“你想让他们斗一下啊?”霍恩阳呲牙一笑。
“你看过舞狮表演吗。”张晓龙不置可否:“舞狮的时候,功夫拳脚纷纷展露,扑、跌、翻、滚、跃,看起来很有气氛,但更像是杂耍,舞狮的精髓,在于等几只狮子斗起来之后,那一刻,雄狮起势,重步巡山,各路勇士一涌而出,这才是这场表演中,最热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