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一响,罗汉和腾翔等人几步窜到了废弃农用车旁边,一时间,无数刀枪指向林忠虎。
“啊——”
林忠虎躺在地上,捂着哗哗淌血的左腿,咬牙看向了苗鹤荣:“艹你妈!你他妈敢卖我!”
“虎哥,我也有家,有孩子,我能饿着,但他们得吃饭,在社会上混久了,我现在不信命,也不信朋友,到了我这个岁数,只有钱,才能给我安全感。”苗鹤荣说完话,把枪扔在一边,直接转身离开了后院。
“今天苗鹤荣把你们的地址透给我,我给了他相当于火化场半年营收的钱。”杨东说话间,蹲在了林忠虎面前:“你说,同样的一件事,苗鹤荣拿到半年,就知足了,但我给你两年的经营权,为什么你还不知足呢?”
“杨东!我艹你妈!”林忠虎听见这话,脖子上青筋暴起:“你他妈还有没有人性!”
“这个社会上不需要讲道义,这个道理,是你五分钟之前告诉我的,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杨东盯着林忠虎的眼睛:“你知道吗,其实你扣下常石磊和马吉友之后,如果亲自出面跟我谈,而不是派人守在寄卖行袭击我们,咱们今晚一定不会是这个结果!”
“去你妈的!你就是一个小人!”林忠虎抬手就要挥拳:“从最开始的时候,你他妈就想拿我当炮灰!我如果自己不长点脑子,能走到今天吗!”
“嘭!”
罗汉一脚下去,直接踏在林忠虎的胸口上,让他行动不得。
“人长脑子不是坏事,但长错了脑子,也未必是好事,你走到今天,就是因为想得太多,但能力又不够!”杨东说话间,枪口前探,直接顶在了林忠虎的肘关节上。
“杨东!今天我只要不死,你想过后果吗?”林忠虎看着杨东,咬着牙喝问道。
“你在监狱里蹲了十五年,凭借这个重刑犯的身份,出来之后连抢带讹,赚了几千万,可是你想没想过,如果你再进去蹲十五年,出来之后,还有几个机会,能去赚这几千万啊?”杨东停顿了一下:“我能豁出来十年陪你玩,但是你敢吗!”
“……今天晚上,我认栽了!办这件事之前,我就想过后果!但没想到,会是这样!苗鹤荣只想到了在我手下赚不到多少钱,但他却从来没想过,如果不是我带着他,他连这些钱都赚不到!”林忠虎听完杨东的话,使劲吸了一下鼻子,看着杨东手里的枪:“别开这一枪,从此以后,我不找你!”
“带着马吉友,走了!”杨东听见这话,把手里的枪递给旁边的腾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废品站后院。
……
当天晚上,林忠虎处理完腿上的伤口之后,给驼子打了两遍电话,但最后接电话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虎哥,驼子在急救室做手术呢,现在接不了电话!”林忠虎手下一个受伤比较轻的中年,在医院急诊门前接通了电话。
“行,我知道了。”林忠虎顿了一下:“我刚刚已经安排人,往驼子的卡里打了二百万,这钱,你们分一下。”
“虎哥,怎么分了这么多钱?”手下先是一愣,随即心头一喜:“兰江村的事,谈妥了?”
“兰江村的事,我不参与了,刚才我琢磨了一下,忽然觉得,咱们这群劳改犯,出来之后想适应社会,确实挺难的。”林忠虎嗓音沙哑:“以后,都好好的吧。”
“虎哥,啥意思啊?”
“嘟…嘟……”
手下的话还没等说完,林忠虎已经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林忠虎只身一人离开了p兰店,从此消失在了众人视线当中,与所有人都断了联系。
若干年后,有人曾提起过,说在西z看见过一家民宿的瘸子老板,长相酷似林忠虎,但是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却说对方认错了人。
……
随着林忠虎的退出,兰江村这场长达数个月,死伤无数的征地大戏,最终落下帷幕,角逐出了最终的胜者。
一星期后。
这天一大早,杨东刚整合完兰江村的材料,就赶去聚鼎公司见了柴华南。
“吱嘎!”
迈腾停在聚鼎公司门前之后,杨东和罗汉、林天驰三人一同下车,迈步走进了公司,直接上楼,前往了柴华南的办公室。
“呦,这不是公司的几个功臣吗,来,快屋里请!”柴华南的司机小成看见杨东他们进屋,顿时笑着招呼了一句。
“成哥你别闹,都是为公司服务,什么功臣不功臣的。”杨东同样一笑,继续道:“论功无所谓,主要是行赏!”
“怎么着,你们几个,这是过来要钱的?”坐在老板椅上的柴华南闻言,也笑着开口问道。
“柴哥,你要是这么说,可真就冤枉我们了,现在我们都已经归到你旗下了,怎么可能这么不懂事呢。”林天驰迈步走到桌边,拿起柴华南的水杯,向茶台走去,一边添着热水,一边继续道:“我们都了解你的为人,相信你在吃肉的时候,不可能连汤都不让我们喝。”
“真能扯犊子,当年我拿这套说辞骗人的时候,你们几个连小学还没毕业呢。”柴华南笑骂了一句。
“柴哥,马氏集团的地谈妥了。”杨东聊了几句闲天之后,把手里的一个档案袋放在了柴华南的办公桌上:“马吉明的遗产,常家不争了,我按照之前谈好的一千五百万,付给了马吉友,现在征地合同已经签好了,兰江村的项目,只要手续批下来,随时都能动。”
“这次征地的事,你们辛苦了。”柴华南抽出里面的征地合同看了一眼,随手放在了一边:“我记着征地之前,我跟你说过,等这个项目拿下来,会把公墓和火化场承建的活给你们,是吧?”
“对,有这么个事。”杨东情绪饱满的一笑。
“工程批文的事,大辉已经在办了,这几天,你们准备一下组建工程队的事吧。”柴华南微微抬头,轻声吩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