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雯雯站在距离病床边还有一部分距离的地方，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顾母，小声对叶幽幽说：“让人先把她身上的仪器撤了，这些东西会干扰我诊病。”
叶幽幽微愣，扭头看向顾瑾寒。
这个她可做不了主。
顾瑾寒微微皱眉，看向了秦医生，低声问：“可以撤吗？”
顾母脸上带着氧气面罩，头上、心口处、手脚上都贴着检测生命特征和精神状况的仪器。
秦医生略微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时间不能超过半个小时。”
顾母现在的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要是没有这些仪器监测着，要是突然出了什么事，没有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温雯雯点头，“半个小时，够了。”
听见她这么说，秦医生就放心了，于是带着两个护士上前，动作轻缓的将顾母身上的贴着的仪器取下。
卧室里始终保持寂静无声。
待到仪器都撤走了，温雯雯从叶幽幽手里接过自己的包，走到床边，看着顾母苍白的脸色，微微皱了皱眉。
她在床边坐下，将顾母的手臂放直，手心朝上。
旋即，温雯雯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垫枕放在顾母的手腕下，然后将自己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在顾母手腕的寸口脉上。
顾瑾寒看着温雯雯的动作，低声问身边的叶幽幽，“她是中医？”
叶幽幽抬头看向顾瑾寒，同样压低声音道：“中西医雯雯姐都会，而且是融会贯通。”
顾瑾寒盯着温雯雯，心中依旧充满了疑惑。
将近十分钟，温雯雯才收回把脉的手。
温雯雯站起来，看向顾瑾寒，“我可以问顾老夫人的主治医生几个问题吗？”
顾瑾寒点头，看向了一边秦医生。
秦子阳向前走了几步，客气的朝温雯雯点了点头，“我是老夫人的主治医生，姓秦，温医生想问什么？”
温雯雯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顾母，转而看向秦医生，“秦医生，老夫人上一次发病是什么时候？”
“十七天前。”
温雯雯点了点头，略微深思片刻，又问：“近三个月内食欲如何？睡眠如何？苏醒时间如何？”
秦子阳看了眼顾瑾寒，见他脸上没什么情绪，这才开口：“近三个月一直在下降，今天中午更是只喝了两口粥就没有进食了，老夫人白天嗜睡，经常处于昏睡中，白天清明的时间加在一起不会超过五个小时，但是晚上又睡得极其不太安稳，最近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要注射镇定剂，否则都会掉进梦魇。”
温雯雯点了点头，又问了秦医生几个问题。
秦医生都一一回答了。
秦医生仔细打量着温雯雯，心中对她的医术依旧持怀疑态度。
温雯雯问完问题，看向躺在床上的顾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和脖子大动脉，眉头微皱。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她这病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了。
如果再拖上一个月，就真的是有等死的地步了。
而且，还是最难看的那种死法。
见温雯雯盯着顾母不说话，神色又有些凝重，叶幽幽担忧的开口：“雯雯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