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可看出在下这张脸是什么做的了”
“皮肉做的。”温客行沉吟半晌,得出这么个结论。
周子舒表示无条件赞同。
温客行盯着自己的手指道“奇怪奇怪,竟然摸起来像是你自己长得似的。”
周子舒镇定地说道“不才,正是在下自己长的。”
若有第三个人在场,肯定觉得这两个男人中间有一个是疯子当然,顾湘除外。
温客行似乎感觉受了点打击,又盯了周子舒一眼,起身便走没回房,而是往外走去。顾湘这才又探出头来,眼珠一转,笑眯眯地说道“这回好啦,我家主人估计是接受不了现实,去勾栏院找他的美人去了,他走了,大家都能早点洗洗睡了。”
温客行头也不会,人已经离得很远了,然而他的声音却轻飘飘地,好像一根线似的顺着风飘过来,准确无误地飘到顾湘耳朵里。
他说道“阿湘,你说得是人话么”
顾湘从善如流地道“我在放屁。”
随后迅速缩了回去,拉上窗户像是急着要去独吞这个屁。
周子舒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慢慢地放软身体,靠在墙上,死死地咬住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
幸好那疼痛是一阵一阵的,过了一会,稍微好了些,他这才将自己整理了一番,回屋去了。
这一宿,好像特别的长。
三日后,周子舒带着短短几天之内瘦了一圈的小少爷张成岭,抵达了太湖。
敲开了赵敬的门,还不待他说明来意,那老管家一双眼便直直地看向了张成岭,失声道“你是你是成岭你是成岭是不是”
然后回头对里面的小厮大叫道“快去叫老爷来,成岭少爷来了成岭少爷还活着”
不多时,太湖赵敬赵大侠亲自迎出来,张成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看来张家的噩耗已经是传遍大江南北了,一帮人哭做一团,然后大张旗鼓地将他们二人迎了进去。
周子舒想,终于不用担心有人在地下找自己的祖宗麻烦了积德做好事,可也真是太辛苦了。
9、第九章 林中
太湖赵敬,人称秋山剑客,乃是一代名侠。
在周子舒未曾抵达太湖之前,还是有些期待亲眼见一见这只闻其名,未来得及一睹真容的武林名宿的,特别是他听说,华山掌门的独生子、少侠于天杰,断剑山庄庄主穆云歌,独目侠蒋彻等人也在赵家的时候。
这些人的身份、背景,周子舒心里都如数家珍为防有以武犯忌者,天窗有一个单独的库房,凡是近五十年内江湖中数得上名字的人,生平大小事件,全收录其中。
比如周子舒知道,那行侠仗义的秋山剑客赵敬年轻的时候曾被逐出家门,因而穷困潦倒,为图赏金,和那魅音秦松干过差不多的事,二十七岁之后才改回本名赵敬,取了太湖冯家的独女,靠裙带发迹,还秘密追杀过那些知道他过去的知情人,赵家这才又将他认了回来。
比如那眼下最富盛名的少侠于天杰,据说他和娥眉一个姑娘有染,之后始乱终弃,叫那姑娘带着三个月的胎儿,自尽房中当然,那位姑娘情深意重,始终没供出奸夫是谁。
周子舒太知道这些人是什么嘴脸,于是便更加有兴趣了,再者禁不住张成岭央求,便随他在赵家住了一宿。
赵敬不管干过什么,眼下是真有了些大侠风范,丝毫没因为周子舒那副一步三摇、浑身破烂的尊荣而看低他,他毕竟有些见识,稍微一听张成岭哭诉,便知道这一路艰辛,于是自然对周子舒来历起了疑心。
当天安排两人住下,沐浴更衣、酒足饭饱以后,赵敬便把张成岭叫到书房,听他详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成岭是个孩子,又好不容易看见亲人,自然有什么说什么,很多事他是一知半解,赵敬听来却胆战心惊,思量许久,忍不住问道“那那位周大侠,是个什么人物,底细你知道么”
张成岭老老实实地把那日荒庙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赵敬眯起眼睛,捋着自己的胡子,又安慰了几句,才叫张成岭下去休息。
不过十几日相处,周子舒也有些了解张成岭这孩子,知道他虽娇生惯养长大,人有点不成器,却也是个好孩子,心眼不错,也能吃得了苦,就是有点憨。估计被赵敬那老狐狸叫去说话,三言两语能把自己卖得干干净净而他本人估计还意识不到。
心里暗暗一笑周絮也好,周子舒也好,这些年来都是隐形的。或者有见多识广、人脉广泛者隐隐知道有那么一群人叫做“天窗”,却绝不会有人知道,天窗的首领是谁。
便是“周大人”,也不过挂名为一个小小的武将,负责大内侍卫调度,在那些大人物们眼里,是个值得巴结但不用放在眼里的角色。
果然,第二日清早开始,周子舒骤然成了太湖赵家庄新鲜出炉的第一香饽饽,没走出自己住的小院子,来客便络绎不绝起来。
他不得已,只得做起了迎来送往地买卖
哦,赵大侠,久仰久仰,得见真容三生有幸,百闻不如一见在下师承何处咳,无名小卒而已,何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