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行,一小杯就醉。”
“不至于吧,那是潜力没有挖掘出来,等会儿我摸摸你的底儿,看看究竟能喝多少。”黄主任说着,瞥了一眼蔡富贵,眼神里有了一丝轻俏。
蔡富贵一下子过上了上等人的生活,本来就很不适应,这时候又及时捕捉到黄院长的暧昧,心里面不由得敲起了阵乱鼓点。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哦,蔡富贵,恕我直言,这名字多多少少有点儿土气,要是以后跟着我干,干脆就改一改名字吧。”
“这名字都叫了大半辈子了,怎么好随便改呢?”
“那是后事,现在就先叫着蔡富贵吧,叫顺嘴也就好听了。”黄院长手中把握着茶盏,问他,“蔡富贵,你脸红啥?”
“没……没啥。”蔡富贵觉得奇怪,自己的性格突然就有了变化,硬的不怕,反倒怕柔的。
难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说的就是一层意思?
我靠,自己跟英雄有一毛钱的关系吗?真他妈不要脸!
蔡富贵更加囧羞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点儿发烫。
黄丽娟紧盯着他,仍带着一丝职业的肃冷,问他:“蔡富贵,老实告诉我,你家真的是桃花村的?”
“是啊。”
“你真的在家务农?”
蔡富贵点点头,说是。
黄丽娟摇摇头,说:“不像,看你白白净净的,哪像个种地的农民,倒像个知识分子。对了,你文化程度一定不低吧?”
“没……没有,算起来也就是初中毕业,后来又自己看了点书。”
“你的意思是自学成才了?”
“算不上成才,只是喜欢写点小东西。”
“那也不错呀,以后可以帮我做做宣传啥的,看来你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能文能武,不得了,真的不得了。”黄丽娟说到这儿,突然问他,“你基础那么好,怎么初中就退学了?”
蔡富贵就撒谎说是因为家里穷,缴不起学费,就回家跟种地了。
“看不出,你倒是少年老成,是个懂事的好孩子。”黄丽娟喝一口水,然后说,“现在的你,跟在医院打架时,完全不一样,简直判若两人,说说看,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蔡富贵这才抬起头,说:“都真实,只是面对的人不一样罢了。”
“哪儿不一样了?”
“一个是泼妇,一个是天使,给人的感觉自然就不一样了。”蔡富贵终于巧妙地说了一句恭维话。
“看不出,你不但脑袋瓜活泛,嘴皮子也溜,真不错,挺讨人喜欢。”黄丽娟笑着说。
听到喜欢二字,蔡富贵心头暖暖一荡,红着脸没接话。
黄丽娟说:“跟你说实话,我最头痛的就是那些医闹,可又没有好办法来对付他们,我觉得你也许就能帮我一把。”
蔡富贵摇摇头,说:“我哪有那个能耐呀?要啥没啥,不给你惹麻烦就不错了,再说了,不是还有警察吗?”
“警察?屁,他们不管还好,越管越乱。”黄丽娟冷下脸来。
“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我知道的比你多。”黄丽娟说着,举起斟满了红酒的高脚杯,说,“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谢谢你。”
蔡富贵被动地举起杯,说:“我不会喝酒,你别介意。”
“男人嘛,就该懂一些酒桌上的文化,不会不要紧,等以后有了机会,我带着你。”
“不……不……做个保安还用得着懂那么多了?”
“你小子,还打算一辈子都做保安吗?”黄丽娟跟蔡富贵轻轻碰一下杯,抿一口酒,说,“老话不是说,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嘛,人就该有理想,有抱负。”
蔡富贵喝一口酒,悲观道:“我连大学都没得上,还谈啥理想抱负啊?一辈子就这样了。”
“没事,不上学一样能学本事,我来调教你。再说了,其实吧,不管人生,还是酒桌,都没那么多规矩,洒脱一些就行。”
蔡富贵摇摇头,真就像模像样喝起了酒。
说话间,菜都上齐了,还是那个旗袍女孩,站到了黄丽娟跟前,问:“请问还有需要帮忙的吗?”
黄丽娟说:“给开一个房间吧。”
旗袍女孩甜甜应一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