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揭疮疤了吧?”
“黄院长,你可不能听信坏人的谗言,我跟范佳爱之间啥都没有,清清白白,天地为证!”
“急了吧?”黄丽娟朝他招了招手,说,“不就是随便说说嘛,我怎么会知道你有个漂亮的邻居嫂子呢。”
“这种事怎么好随便说呢,传来传去就成真的了,洗都洗不净。”
“成真的怕什么?你不在意不就得了,真是个胆小鬼,赶紧过来坐下,陪我喝酒。”
蔡富贵弄出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嘟嘟囔囔地说:“敢情就是让我来陪你吃饭了,大老远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干呢。”
“陪我吃饭你还心不甘啊?”
“不是心不甘,是我压根儿就不饿。”
“你一个小屁孩,哪有那么多的狗事猫事的要你去干,过来陪我说说话,解解闷还不行啊?再说了,有了那块草药田,保你日后发财,衣食无忧,你信不信?”
说到种植草药的事儿,蔡富贵就有点儿气短了,他走过去,紧挨着黄丽娟坐了下来。
黄丽娟倒了两杯红酒,递给蔡富贵一杯,自己举起一杯,冲着蔡富贵说:“小陈同志,我首先想对你说句真心话,我们之间也许真的是前世有缘,自打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很眼熟,并且……并且还真就放不下了。”
“那就拿我当弟弟好了。”
黄丽娟摇摇头,说:“当弟弟不成,不是那样的感觉,这样吧,还是做我情人吧,好不好?”
黄丽娟的直爽让蔡富贵难以接受,他红了脸,嗫嚅着说:“不……不……这事可不好乱说。”
“瞧把你给吓的,姐姐逗你玩呢,来喝酒……喝酒……。”黄丽娟说着,举起了酒杯。
蔡富贵双手捧了酒杯,目光紧盯着杯中好看的酒色,微微点了点头。
两个人轻轻碰了碰杯子,各自轻抿了一口。
不等放下杯子,蔡富贵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对了,你跟姐夫咋就不住在一起呢?”
“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嘛,夫妻只是名义,实质上就跟陌生人差不多,真的。”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夫妻?”
“是啊,合不来,又住不到一块,就只能这么着。”
“可……可万一他突然来这里找你了呢?”
黄丽娟莞尔一笑,安抚他说:“你就放心好了,他几乎连我住哪儿都不知道,怎么会来呢?说实话,要不然我也没有这个胆量,来,吃菜……吃菜……”边说边撕下了一条鸡腿,放到了蔡富贵面前的碟子里。
蔡富贵没胃口,动都没动一下。
“里面又没下药,你放心吃就是了,保姆是个好人,都跟我好几年了。”黄丽娟说着,举杯喝了一口酒。
“看你说的,就像我信不过你似的。”蔡富贵僵硬地笑着,拿起鸡腿,咬一口,慢慢咀嚼着。
边说话,边吃喝,气氛渐渐融洽起来,直到喝完了大半瓶红酒,蔡富贵才彻底放松下来,这才正眼打量着正往自己杯子里斟酒的女人——
此时的黄丽娟穿着严谨,发型考究,纹丝不乱,百分百一个雍容华贵的阔太太,完全颠覆了上次酒后的疯癫形象。
女人见他痴痴盯着自己,羞赧一笑,问:“蔡富贵,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蔡富贵轻轻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觉得一点都不真实?”
蔡富贵把酒杯放在唇边,低声说:“我的确不知道哪一个你是真,哪一个你是假。”
“两个都真实,你相信吗?”
蔡富贵颔首应道:“知道了,都说每个人都有两面性,看来你也不能例外,对吧?姐。”
“当然是,可你小子就是会装,装得人模狗样,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内心里面吧,却藏着很多见不得阳光的小虫子。”
“姐,你要是说我善于伪装,那就大错而特错了,我只是没见识,没胆量罢了。”
“好,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带你玩嘛?”
“为什么?”
“一来是觉得我们之间有缘分,看着就顺眼,就动心;这二来嘛,就是想历练历练你,也好有所出息,将来能够独当一面。”黄丽娟举起杯,冲着蔡富贵晃了晃,接着说,“小老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可不想历练这些,不就是喝酒嘛,跟出息不出息有啥关系?”
黄丽娟长吁一口气,眼神迷茫地说:“喝酒有什么不好?可以让你开心,可以让你幸福,可以让你忘却所有的烦恼。”
“可醒来之后呢?终究还是泡影。”蔡富贵沉吟片刻,抬起头,直直望着黄丽娟,说,“我呀,就这样了,一辈子都是吃屎的命!”
“切,不许作践自己,我坚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肯定会好起来的,会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的!”黄丽娟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