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行了,多亏我知道那个山庄的底细,要不然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了。还有这照片的事,要不是被我无意中看到,你可真就遗臭万年了!”
“咋了?”
“馊大了,你知道不知道?那些烂照片被人发到网上去了,虽然在脸上打了马赛克,可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真的假的呀?”
“是真是假你至极看,这是截图,你瞅仔细了。好在是个小网站,县里的一个社区论坛,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那……那咋办?”
“还能咋办?我已经找了县局网管科,给处理掉了。你小子,以后能不能洁身自好一点,这样下去,迟早要臭成狗屎。”说到这儿,小女警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蔡富贵,“对了,你被讹钱了没有?”
“那倒没有。”
“有也活该,谁让你去那种地方的!”
“他们说带我去考察,也就没多想,就跟着去了,谁知道稀里糊涂就这样了,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你不是对不起我,是对不起你自己,以后不要整天想些歪门邪道,多学点正事,有所追求好不好?”
蔡富贵叹息一声,说:“我还能有啥追求?”
小女警说:“种种田,看看书,写写小说,那样的话就高雅多了,说不定将来还真就能出息成个人物。”
正说着,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停在了他们跟前。
车窗玻璃缓缓摇下,露出了所长高明堂的一张黑脸,大声问道:“那个谁……谁来?你特马是不是又犯事了?”
“没……没呢,所长。”小女警抢着解释道,“我们正在谈稿子呢,打算把村级治安联防的事写成通讯报道,发到市报上去。”
“好……好……不错,谢谢你了,蔡富贵。”高所长一脚油门,车驶进了院子。
担心所长再回来瞎掺和,小女警简单交待了几句,便打发蔡富贵回家了。
一路上,蔡富贵的心思全在那些丑陋不堪的照片上,心里面就像飞进了浑身带屎的苍蝇一样,既难受,又恶心。
操他二大爷!
到底是谁跟自己过不去?又在背后下黑手了。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所以然来。
灰塌塌回到家里,见柳叶梅正趴在墙上往范佳爱家的院子张望,蔡富贵就问她在干嘛。
柳叶梅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直喊亲娘。
等回过神来,她走到了蔡富贵跟前,小声喳喳道:“我看那个小娘们是夹不住了,这几天老在撒欢放臊。”
“你说啥呢?”
柳叶梅用手指戳点着隔壁,说:“那个老浪货,方光荣前脚刚走,她在后头就不消停了,野男人进进出出,就跟赶大集似的。”
“柳叶梅,你胡说啥呀?就不怕嘴上长疮?兴许是找她有事呢。”
“是有事,有骚事!”
“你可不能捕风捉影,嫂子她是个好人。”
“好个屁!不是个狐狸精,不信等着瞧,都快浪上天了”柳叶梅说完,朝外面走去。
“你可不能出去乱说,会惹乱子的。”
柳叶梅头也不回,边走边囔囔:“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
“你还有完没完啊!”蔡富贵想喊住柳叶梅,可早就没了影。
蔡富贵虽然不相信范佳爱会变坏,至少不会坏到那个程度,但无风不起浪,柳叶梅的话也未必就是空穴来风。
不行!既然光荣哥已经再三叮嘱过,自己也毫不含糊地拍着胸膛发过誓,那就有义务看好嫂子的门,不能让她红杏出墙,闹出丢人现眼的骚事来。
反正这一阵子也没事可干,干脆就拿出精力盯紧范佳爱好了,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变坏了,坏到了何种程度。
这天夜里,到了半夜时分,蔡富贵都没有睡意,干脆偷偷摸摸出了门,钻进草堆里,双眼直直盯着范佳爱家的大门口。
一夜蹲守,不但没有看到野男人进他们家门,连那个贴纸条的人也未来光顾,这让蔡富贵觉得有点儿遗憾。
钻出洞来,看看东边的天上已经有了鱼肚白,便黯然离开,回家睡下,一觉到了半响。
醒来之后,他心里豁然开朗,冒出了一个念头:既然小女警要自己写小说,那就写呗,就以范佳爱为原型,写她与男人之间所发生的故事呗。
当然了,要写得丰满、逼真,那就需要真实的生活。
这样一来,自己去盯梢,也就有了双重意义——
一来是为光荣哥当眼线;
二来是为写小说积累素材。
于是,草草地扒拉几口早饭,蔡富贵就躲到了屋里,绞尽脑汁,构思起了小说。
柳叶梅本想着喊蔡富贵一起去麦地打理一下,见他在忙着写写画画的,觉得他干的是正事,就退了出来,一个人扛个锄头,出了门。
柳叶梅穿街过巷出了村子,直奔着村东的麦田去了。
一进麦田,她就弯腰塌背忙活起来,一边划锄,一边薅草,干得很像那么回事儿。
正干得起劲,突然听到有人朝她喊:“柳叶梅……柳叶梅……你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