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梅转过身,见是胡校长朝自己走了过来,心里随就犯起堵来——狗曰的!想见的人没见到,不想见的人却送上门了。
胡校长少了以往的趾高气昂,脸上多了些灰暗之色,他对着柳叶梅低声说道:“柳叶梅,你没收到啥不好的东西吧?”
“啥不好的东西?”
“信啥的?”
柳叶梅茫然地摇摇头,说:“没有啊。”
胡校长叹一口气说:“我收到了,是敲诈信。”
“敲诈信?敲诈啥呀?”
胡校长叹一口气,朝四下里张望一阵,低声说:“有人拿到了我们那天晚上在一起的录像带,以此威胁我,想讹诈我。”
柳叶梅心头一紧,忙问:“咋就会落到坏人手里呢?”
“录像机不是被人偷走了嘛,我跟你在床上的影像全在里面呢,这下可麻烦了,让人抓住了把柄,说要我拿钱赎回,不然就发布出去。”
“会有这种事?”柳叶梅惊呆了,这些只有电影里才看到的故事,咋就实实在在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呢?
“他……他要多少钱?”柳叶梅问
胡校长咬了咬嘴唇,伸出一根手指,说:“十万!”
“啥?十万!”柳叶梅惊叫一声。
“别嚷嚷……别嚷嚷……小点声好不好啊?”胡校长压低声音说着,一双小眼珠子滴溜溜转。
十万块呢!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这对于一个乡村小学校长来说,就算是扎紧嗓子不吃不喝,那也得好几年的工资啊!
更何况他是一个狡诈贪婪之人,就算他手里有足够的积蓄,恐怕也不舍得拿出来消灾。
“那……那该咋办呢?”柳叶梅心慌意乱起来。
她心知肚明,一旦对方拿不到钱,就会把那些见不得人的录像公布出去,那样的话,自己还有脸面见人吗?
上面录的全都是自己跟胡校长在床上的事儿,虽然没有实打实的做那事儿,但黑灯瞎火的,孤男寡女挤在一张床上,那还说得清吗?
想一想当时的丑态,简直丢死个人。
更可怕的是,这事一旦让蔡富贵知道了,他肯定不会饶恕自己的。那样的话,可就全完了,家、儿子,以及所有的亲人,都无颜去面对了,一来二去,非把自己逼上绝路不可!
“说话呀,怎么不做声了?”
柳叶梅表情翻转,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被敲诈的是你,又不是我,你给钱就是了。”
“柳叶梅,你说得倒轻巧,十万呢?你以为是十块啊!况且,那东西在他手里,那可是永远的祸害,坏人会把它当成摇钱树,一直摇到老,摇到死的!你知道吗你?”
“那也不管我的事!”
“柳叶梅,我问你,床上那事一个人能干得了?你就脱得了干系?上面的影像可清楚了,我被录下的大多都是背影,是后半身,根本看不清我的脸,而你呢?那可全是正面,想一想当时你的浪态吧,都清清楚楚录到里面去了。我告诉你,那录像机可是高清晰度的,甚至连汗毛都一目了然。”
柳叶梅心里一阵悸动,问:“那你想怎么着吧?”
“你总不能弄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来吧,这是咱两个人的事,无论如何也得搭搭手,帮帮我呀。”
“说吧,你想让我咋个帮法?”
校长朝校园里看了看,见办公室里面的玻璃上有张隐约的脸在晃动,便悄声说道:“这儿说话不方便,还是到我屋里说去吧。”
“我才不去呢,有事在这儿说就行。”
“这种事情怎么好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呢,走……走……赶紧了,到我屋里去想想办法。”
面对这样一个看上去道貌岸然,内心却肮脏不堪的男人,柳叶梅心中十二分地清楚,不管什么时候,一旦你步入了他的私人领地,那就等于是陷入了狼虎之穴,他不实实在在、痛快淋漓地侵犯你一回才怪呢?
以前只是听别人私下里说起过,还以为是编造着加害于他,现在有了几次亲身经历,更加验证了他对异性的贪婪和无耻,还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带有攻击性的行动,实在是让人不堪忍受,更何况自己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无心、无力更无胆量去满足他的那种野蛮需求。
“走呀,发啥愣呀!”胡校长催促道。
“我要回家了,孩子不舒服呢。”柳叶梅断然回绝道。
胡校长拧起了眉,生气地说:“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该不管不顾呀,捅出去对你更不好,我一个男人家,早已经臭名远扬了,才不在乎这点小事呢,你看着办吧。”
柳叶梅一时没了主意,她意识到那些臭事一旦被张扬出去,对一个农村女人来说,后果会有多么的严重。
但想让自己掏钱出来,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钱虽然有一点,但那也是一分一厘积攒起来的,是男人用汗珠子换来的,怎么好扔在那些破事上呢?
可又该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