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梅越想越窝火,咬牙切齿发着誓——臭婊子养的!等着瞧吧,老娘迟早要出这口恶气!
她首先想到的是要找到陶元宝,也好当面锣、对面鼓地把事情的原委扯明白、弄清楚。
她疯了一般,满大街地蹿起来,目光呆痴,脚步如飞,没多大功夫便走遍了村里的三条街、六条巷。
然后又走出了村子,想到坡下的地里去找一找。
她知道陶元宝家只有后洼的那块麦田,就直接奔了过去,却也不见陶元宝的身影。
倒也是,这块麦地都已经浇透了,他还来干嘛呢?
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抬脚对着陶元宝家的麦苗儿狠狠踢了几脚,直踢得尘土飞扬、麦叶子四溅。
看着拔节中的麦苗儿在噗噗的惨叫声中扑倒在地,柳叶梅心里觉得很解气,也很痛快。
操,被踩倒的不是麦苗儿,而是陶元宝的老婆桂枝,此时正伏在自己脚下苦苦求饶……
这样想着,心里舒服了很多,她移开脚步,朝着自家的麦田走去。
当她看到自家的麦子在阳光下的照耀下,发出脆嫩油绿的光泽,随着微风簌簌涌动时,内心不但没了怨气,反倒增添了几许对陶元宝的感恩,毕竟是他帮着自家浇了麦子。
吃过中午饭之后,柳叶梅打发儿子小宝去了学校,自己一个人坐在锅灶前胡思乱想。
心里再次阴沉起来,陶元宝老婆那张刁蛮的脸蛋再次浮现在眼前,想赶都赶不走。
想来想去,柳叶梅还是咽不下去那口恶气,站起来,咬了咬牙关,锁门走了出去。
她再次来到了陶元宝家,看到大门依然紧闭着,也听不到院子里面有丝毫动静。
柳叶梅想到,既然陶元宝他不在家,又不见在麦田里,那就一定是在他的理发店里。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她转身朝着镇上的方向走去,脚步匆匆,走得飞快,她觉得自己必须发泄出来,不然的话非被气爆不可。
到了陶元宝的理发店,才知道名字已经改成了“洗浴中心”。
柳叶梅站在门前细细打量着,这才知道原来这店并是纯粹做洗头生意的,从门口那些花里胡哨的字眼上看,还兼带着按摩、推拿、踩背啥的。
本来这之前她就觉得蹊跷,不就是开个理发店嘛,还用得着雇那么多人了,不赔个底朝天才怪呢。
可偏偏人家就是赚钱,原来是兼顾着其他业务,譬如按摩、推拿、踩背啥的……
前边几样倒还说得过去,可这踩背就有些奇怪了,没事踩个脊梁干啥呢?一双硬巴巴的脚踩上去,还不把人给踩坏了呀?
正想着,玻璃大门突然开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笑脸迎了出来,嗲声嗲气地喊一声:“美女,您请进。”
柳叶梅被吓了一跳,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美女您是第一次来吧,我们这里有最好的服务,您里面请吧……请……”女孩做出了礼让的手势。
“不……不……我……我是……”柳叶梅慌乱起来,连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为啥要心跳脸烧。
“这位大姐,您没必要这么紧张啊,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轻松一下嘛,快进来吧。”
“不是啊,我是老找……找……”无端的紧张竟然使柳叶梅连陶元宝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
女孩见柳叶梅如此紧张、羞赧,就笑着说:“都什么年代了呀,你还这样封建,我们这里有很多女宾呢,她们经常来的。”
“她们来干嘛?”
“项目多着呢。”女孩诡异地眨巴眨巴眼睛,说,“我们这儿可有不少帅哥呢,保您满意,快来吧,就别在门外磨蹭了。”
“不是啊,我……”一句话没说完,柳叶梅就被女孩拽进了屋。
屋里正面的一排沙发上,东歪西倒地坐了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孩子,见柳叶梅进来,齐刷刷抬头望一眼,便又各自低下头,玩手机去了。
柳叶梅心里就有些发毛,这才断定陶元宝并不是那种中规中矩做生意人,说不定还真像有传言说的那样,他是在挂羊头卖狗肉!
陶元宝你这个狗杂种,看上去人模狗样,竟然还会浑水摸鱼,赚这种昧心钱啊!
正想着,就听女孩冲着里屋喊:“帅子,来客人了。”
柳叶梅摔了一下胳膊,绛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找他,我……我找……你们老板呢。”
“你想找我们老板呀?可他不在,这个帅哥棒着呢,包你满意,真的,很多女士都喜欢找他呢。”随后又喊道,“帅子,你利索点好不好?这位美女可等不及了。”
话音刚落,一个青年小伙拐过通道的墙角,快步朝着柳叶梅走了过来。
柳叶梅打眼一看,小伙也就二十郎当岁,细高挑的个头,脸面白净,穿着也很时尚,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潇洒干练的气质,别说村里了,就连镇上的街面上都很难遇到这么帅气的小男人。
“大姐您好,欢迎,欢迎,欢迎光临!”小伙子热情地招呼着,“请问,您需要哪一种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