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梅走出村委大院,没有回家,径直去了杨絮儿家。
杨絮儿见柳叶梅进了屋,一脸歉意,唯唯诺诺地问:“柳叶梅,你……你没事吧?他们是不是难为你了?”
柳叶梅自己倒了一杯开水,端在手上,两眼呆滞地说:“还能有啥事?干屎又抹不到人身上。”
“柳叶梅,我啥也没到外面说,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如果你不相信,我就对天发誓,要是我出去胡说八道的话,就让我烂嘴巴,就让我不得好死!”杨絮儿下起了毒咒。
“切,说那些干嘛呀?有用吗?我要是怀疑你的话,还能进你的家门吗?是你自己多心了。”柳叶梅说得倒也轻松。
“他们直接把你放了,是不是就说明没你啥事了?”
“滚!啥叫把我放了?”
“听人说,很严重的。”
“严重个屁,人家让我去,就是问问当时的情况。”
“是这样啊。”
柳叶梅喝一口水,说:“不过吧,也确实有人从中作梗,想借机加害我。你想呀,我当时是在捉贼,反倒被反咬一口,成了跟贼一伙的人,你说这不是冤枉死人了吗?”
“谁说不是来。”杨絮儿附和道,接着问,“会是谁编造的呢?”
柳叶梅冷冷一笑,说:“你以为人家傻呀,那么容易就能让你猜得到?再说了,本来就是无影的事儿,爱麻痹滴谁谁,我才懒得去揣摩呢!”
杨絮儿接着说:“你没事就好,我听说蔡疙瘩也被叫去了,一进村委大门,就直接被关到车库里面了。”
柳叶梅不动声色地应一声,心里却像是被塞了一把草,堵得透不过气来。
“你要是累了的话,就上炕躺一会儿吧。”
“也不是累,就是感觉浑身没劲儿。”
“那场面太吓人了,我都半天没缓过神来。”
柳叶梅喝干了碗里的水,招呼道:“杨絮儿,今晚你还是去我家住吧,村里乱腾腾的,一个人睡不踏实。”
“那不行,万一蔡富贵不值班呢?”
“反正小宝不在家,就让他睡西屋呗。”
“那好吧,正好我上午买的刀鱼,拿过去煎着吃。”说完敞开菜橱,取出装鱼的塑料袋来,跟在柳叶梅身后出了门。
两个人一起动手做了晚饭,刚刚坐下来,蔡富贵进了门,吃饱喝足后,他问杨絮儿是不是不回家了。
杨絮儿说不敢回去了。
蔡富贵问她咋就不敢回去了。
杨絮儿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实在是吓破胆了,入夜就害怕,唯恐坏人再打她的主意。
蔡富贵听了,说:“那也行,你就睡这儿吧,我去村委值班。”
柳叶梅本想跟蔡富贵好好说一说癞皮狗托付给自己的事情,求他去找曹山妮撮合撮合,可当着杨絮儿的面又不好张口,只说:“值班的时候可一定把门关严了。”
“我一个大男人家,有啥好怕的?”蔡富贵说完,便溜溜达达出了门。
两个女人收拾停当后,走进东屋,一起看了一会儿电视,便同床而卧,早早睡下了。
倒也一夜宁静,各自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一大早,杨絮儿早早起了床,小声问柳叶梅:“我今天去镇上,你要捎带啥东西不?”
柳叶梅闭着眼睛回一句没啥,便又翻身睡了过去。
杨絮儿穿戴整齐出了门,可没多大工夫,又一路小跑着返了回来。
一进屋就火急火燎地喊开了:“柳叶梅……柳叶梅……不好了……不好了……村里又……又出事了。”
柳叶梅一骨碌爬起来,懵懵懂懂问道:“又出啥事了?”
“是郑月娥……她……她被人糟蹋了!”
柳叶梅被惊得张大了嘴巴,下颌都差点儿跌落下来,半天才讷讷地问了一句:“这怎么可能呢?”
“这有啥不可能的?她郑月娥是个人,是个女人,只要是女人就容易被男人惦记上。”
“可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啊,是个村干部,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还敢动女干部,不要命了呀?再说了,又是在村委大院里。”
“做那中坏事的人只认公母,不管身份,只有逮着机会,照样糟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