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梅趁机挪开身子,不依不饶地说:“这次给你一个警告,下次再这样,直接给你扯掉!”
“你……你这个熊娘们儿,下手也太狠了,哎哟……哎哟哟……”
“不狠一点你能长记性吗?都一大把年纪了,以后消停点儿,别时时刻刻的老惦记那点臊事。”
“切,这下可好了,让你打坏了,想干也干不了了。”
“那就好,继续说事。”
“说啥事?”
“说正事。”
“我都被你打晕了,那还记得有啥正事。”尤一手恢复了平静,一只手却捂在那个地方。
柳叶梅站起来,洗了手,再次走过来,说道:“派出所的人说啥了?快告诉我。”
“我睡……睡一会儿……”
“你不说是吧,那我就用脚踢你!”柳叶梅说着,真就抬起了脚,做出了欲踢出去的架势。
尤一手勉强睁开眼睛,问道:“柳叶梅,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我?”
“喜欢咋样?不喜欢又咋样?”
“喜欢的话,就乖乖跟我耍耍,别死兜着好不好?”
“美得你!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不要脸呀!”柳叶梅啐一口,说,“那么大年纪了,真是没出息,天天就知道玩些狗吃猫噙的事儿。”
“这有啥?人之常情嘛。”
“狗屁人之常情,你这样下去,迟早是要吃亏的,不信等着瞧!”
尤一手嘿嘿一笑,说:“我还真就不怕你吓唬,实话告诉你,老子都吃了几十年的肉了,还就是没被噎着一回,瞧瞧,这不活得好好的嘛。”
柳叶梅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把你答应的事说一说吧。”
“答应啥了?”
“你老婆跟老于的事呀。”
“我倒不相信,觉得那不现实,怎么可能呢?那老于是单位工作人员,能做出那种事情来?”
“你倒是说事啊。”柳叶梅着急起来。
于是,尤一手就把高所长打电话过来,告诉他的有关于他老婆被强暴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尤一手说他是昨天晚上接到电话的,听上去高所长很兴奋,告诉尤一手,案情有了重大突破,说是种种迹象表明,他老婆的案子极有可能是水库上那个死去的老于干的,并且已经上报到了刑警大队,有待他们并案侦破,等有了结果再行奉告。
“这可能吗?听上去就像讲故事,看上去老于也不像那种人啊!”柳叶梅有点儿吃惊,瞪大了眼睛。
“是啊。”消停下来的尤一手变得沉稳起来,他说:“我也不相信,电话里就提出了质疑,可高所长却说,那个老于是生理跟心理同时变态,尤其是心理,他作案之后,见我们破案力度很大,就心虚了,想到迟早会败露,会被绳之以法,所以就畏罪自杀了。”
“有啥证据吗?”
“高所长说,他在我们家门口捡到一个烟头,牌子跟老于屋里的正好吻合,好像还从我家老娘们儿身上提取到了一根毛发,已经提取了那个啥……啥来着,说是正在化验比对中。”
“切,一样的牌子的烟多了去了,关键是要看是不是在一张嘴巴里抽过的,至于那毛毛嘛,倒是有那么点意思,但也不一定对得上。”
“我也觉得玄乎,那个人平日里很少来村里的,来我们家的机会也很少,也就那么一次两次的,怎么会对了解得那么透彻,竟然连我不在家他都知道,门上有三道栓,他竟然顺顺利利打开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柳叶梅虽然直观上怀疑,但又不好硬咬着牙说一定就不是老于干的,这样会引起尤一手的怀疑,便装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来,说:“可也难说,人不可貌相嘛,就算是他,人已经没了,也没法子报仇雪恨了。”
“那倒是无所谓,只要案子能破了就好,免得全村上下的女人们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你的意思是,之前的那些案子都是他一个人干的?”柳叶梅问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从高所长嘴里说出来的。”
“那个老于能有那么大能耐?”
“这个不好说,我又不是神仙。”
柳叶梅想了想,接着说:“人家是警察,不可能乱说话,肯定是得到了有力证据,才下定义的。”
“那也不一定。”尤一手嘴上叼着烟,却并不点燃,边把玩着打火机边说:“这个事吧,我觉得高所长也是有他自己的目的。”
“啥目的?”
“柳叶梅,如果换个角度,你是高所长,之前多少年来我一直对你不薄,吃我的,喝我的,还拿我的,村里出了那么多案子,不但一件没破了,反倒遭到了我身上,一阵子忙忙活活,一无所获,你会怎么想?”
柳叶梅手抚着额头想了想,说:“还能咋想?那我肯定觉得理亏,觉得对不住你呗。”
“对呀,这就是问题的焦点,如果你顺顺利利地把案子给破了,那就心安理得了,是不是?”
柳叶梅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你自己想吧,如果是你,明知理亏了,会怎么去弥补?”
“好好破案呗,争取把案子给破了。”
“对了……对了……看来你还真是够精灵,就是这理儿,你想啊,反正老于是个死人了,把所有的罪过全都堆到他身上去,那不就死无罪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