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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梅回到家里,先从水缸里舀了满满一盆凉水,再掺一些暖瓶里的开水,端到了屋里面,关紧门,洗起了下身。
她里里外外洗得很认真,也很细腻,唯恐留下肮脏的痕迹。
等她洗净擦干,起身倒掉了脏水,翻身回到里屋后,手机响了起来。赶忙接了,是陶元宝的声音:“柳叶梅,你在干嘛?”
“正想睡一觉呢?你有事吗?”
“我告诉你,你不用着急上火的去找蔡疙瘩了,他活蹦乱跳的,好着呢!”听上去陶元宝有些生气,喘息声很重。
“你见着他了?”
“这个该死的老杂种!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非杀了他不可!”陶元宝破口大骂起来。
柳叶梅一下子掉进了糊涂盆里,懵里懵懂问一句:“他咋了?”
“那个老杂种,他把我店里的玻璃门给砸了!”陶元宝大声吼道。
“是他干的?”
“是啊!”
“陶元宝,你搞明白了没有?这种事儿可不好乱说着玩的啊。”柳叶梅怀疑起来。
陶元宝气呼呼地说:“这还假得了,我店门上方安装着摄像头,连个蚂蚁爬都能录下来,还能跑得了他?刚才回放了一遍,我一眼就认出了他那张贼眉鼠眼的老脸。”
柳叶梅一听这话,心里头不由得紧了一下,看来自己那次去“按摩”照样没能逃过他的摄像头,怪不得打那以后他胆子大起来了呢,还以此要挟自己,原来是自己有把柄攥在他手里了。
“柳叶梅你哑巴了?你倒是说话呀!”
柳叶梅回过神来,说:“我还能说啥?该刮该杀你看着办就是了,他是自作自受,我才懒得管他那些破事呢。”
“看看……看看……你又耍赖皮了是不?上午嘴上还说为蔡疙瘩担惊受怕呢,这时候出事了,就怕沾身上了?”
“他一人做事一人当,又不是我让他去干的,爱咋整咋整,弄死个老东西才省心呢!”
陶元宝干笑一声,说:“看把你给吓的吧,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叔公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麻痹滴,那个老不死的,你就该去揍他个半死,至少也要吓唬吓唬他,让他长长记性,都土埋半截的人了,就是不改那个德行,脸面都让他给丢尽了。”柳叶梅气恼地说。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我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吗?我只是跟你汇报一下,免得你再四下里找他。”陶元宝声音柔和起来。
“陶元宝,我问你,那个死老头子咋去砸你店里的玻璃了?总不会无缘无故就那么干吧?”
“我也只是做了个大概的了解,好像是蔡疙瘩来店里泡妞,谈定价格后,就上了床,谁知老东西那玩意儿厉害得很,就跟个铁棒子似的,硬是把那个女孩搞得死去活来,并且还持续了很长时间。这样以来小女孩就不乐意了,哭着喊着的要他加钱。他倒好,你让我加钱是吗?那我一个子儿都不给你。一来二去就跟人家吵起来了,你别看他一把年纪了,撒起野来还真要命,硬是把女孩掀翻在地,撒腿就跑,等到了门口,还不歇气,抡起拳头,三下五除二就把门上的玻璃给砸碎了。”
“这个老杂种,他哪来得那么多的能耐?”
“谁知道呢?听说老东西就跟个野狼似的,连店里的小伙子都控制不了他。更奇怪的是,那么厚的玻璃,他咋就轻而易举地砸碎了呢?店里的伙计都怀疑他手上有东西呢。”
“不会是你店门玻璃早就已经坏了,凑巧他开门,就赖上他了吧?”
“我说柳叶梅,你这刁钻的小娘们儿,我在你眼里咋就总是一副赖皮形象呢?可不管你怎么看,怎么想,反正今天我是仁至义尽了,咱把话说到明处,我可完完全全是为了你,对于那个老流氓,我恨不得一脚踢死他!”
“知道了,听听你那个狠毒劲吧!”
未了,陶元宝又提醒一句:“瞅个时间你去蔡疙瘩家看一看,我怀疑他会不会伤到哪儿了,特别是那只敲玻璃的手,搞不好伤得不轻。”
“陶元宝,看来你心肠还没完全坏。”
“心眼好是一个方面,关键是我担心他反咬一口,把我给讹上呢。”
“他把你店里的门砸了,还会去讹你?”
“是啊,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你没听人说嘛,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一个独身老光棍,老命都值不了几分钱,万一耍横跟我豁出去,我咋办?”
“好了……好了……你就别贫了,快去修你的大门吧。”柳叶梅放了电话,站在那儿想了想,决定还是去一趟蔡疙瘩家。
就在这个时候,蔡富贵一步闯进了家门。
“蔡富贵,你还知道回家呀?”柳叶梅大声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