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以后再说吧,困了,先回去睡觉了。”
“那我呢?”
尤一手回头望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说:“跟我去吧,反正你回去也是一个人,怪冷清的,不如陪我钻被窝吧,也好顺便补补课。”
“补你娘个头啊!我都快被你折腾死了,回去安安静静睡觉了。”柳叶梅嘴上这样说着,心里突然灵动一下,想起一件事来,接着问尤一手,“对了,你说还有一个怀疑对象,那个人是谁?”
“就是毛家那小子,你好好看紧了。”
“我看你是脑子进尿了,尽把人往馊里想。”
“不,我有种特别的预感,那小子就是不简单,看上去规规矩矩,背后的猫腻多了去了。”
“行了……行了……人家还年轻,你就留点口德吧。”
“操,你仔细想一想,为啥自打他回村后,就连连出事,还都是杀人越货的大事呢?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柳叶梅闷头走了几步,然后说:“他才是个屁孩子,毛都没长全乎呢,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
尤一手说:“你还别不服,他绝对不是个善茬。对了,顺便给你安排一项任务,这一段时间好好留意点,把毛四斤那小子给我盯好了,要是真在他身上出了问题,老子拿你示问!”
“你这是乱下圣旨,本姑娘可以不听,累了,回家睡觉了。”到了胡同口,柳叶梅撒腿朝自己家跑去。
越跑越快,头都不敢回一下,唯恐尤一手那个老流氓再跟上来,对她纠缠不休。
回家关了院门,又躲在墙根下听了一会儿,不见外面有动静,就进屋上床睡觉了。
这一夜,柳叶梅睡得很踏实,几乎连个梦都没做。
醒来后,她见蔡富贵已经回来了,正躺在西屋的床上犯迷糊,就走过去问他:“你啥时候回来的?”
蔡富贵没吭声。
“你哑巴了?”柳叶梅大喝了一声。
蔡富贵这才睁开眼睛,反过来问她:“你说,昨天夜里,你跟尤一手去干嘛了?”
柳叶梅一愣神,问他:“你啥意思?”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跟他去钻草垛了?”
“钻你姥姥个头啊!”柳叶梅狠狠地在蔡富贵的大腿上拍了一把,骂道,“哪一个狗杂种嚼舌头了?”
“还用得着嚼舌头了,是我亲眼看到的。”
“你看到啥了?”
“我看到你跟着尤一手去了村西头。”
“你不是在村委会值班吗?咋看到的?”
“村里有动静,就不能出去看看了?”
“你跟踪我了?”
“是啊,要不是不想把事情搞大了,我就当场抓奸了。”
柳叶梅眼珠一转,心想:他是看到自己跟尤一手一起了,可究竟干啥了他不知道,这时候正在胡乱琢磨呢,倒不如把实情告诉他,免得他胡乱猜疑。
于是,她就把昨天夜里的事情做了加工,说九点多钟,她看到自己家墙上有个“鬼影”在晃动,便抄起菜刀追了出去,一直到了村长家,正巧村长尤一手出门看到了她,说他也看到了那个“鬼影”,还说怀疑是蔡疙瘩干的,就一起去了他家。
蔡富贵说:“瞎扯,那肯定不是老疙瘩干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
“都七十岁的人了,他还有那么能耐。”
“这倒也是,可……”柳叶梅突然想起了尤一手怀疑毛四斤那事儿,就说,“村长还怀疑一个人。”
“谁?”
“毛四斤。”
蔡富贵摇摇头,说:“不可能是他,太嫩。”
“现在的年轻人,不可估量,对了,村长交给我一个任务,要我去他家看看,说不定就能发现新情况。”
“狗屁,去也白搭。”
“你是小瞧他了,说不定他真是有两下子,村长那么一分析,我还真有点怕了呢,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他家看看吧。”
“扯淡!一个毛孩子,有什么好怕的,要去你去,我睡个回笼觉。”
见蔡富贵翻身闭上了眼睛,柳叶梅就退了出来,她想去毛四斤家走一趟,去打探一下那小子的情况。
当她敞开院门,抬脚迈出门槛时,心里咯噔一阵,禁不住惶惧起来。
晨霭之中,柳叶梅看到蔡疙瘩竟然站在自家门外。
柳叶梅脑海中快速揣摩起来:这一大早的他跑来干嘛呢?平日里他是很少到自家门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