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进屋吧,他还在睡觉呢。”
“他……他还在睡觉?”
“是啊。”
“他不是早就醒了吗?刚才还到大门外去了。”
“你这媳妇,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了,尽胡说八道,他一直赖在床上,啥时出去了?”
“他真的没出去过?”
“是啊,我一直站在院子里呢,他要是出去的话,我能看不见?”
卧槽,敢情是见鬼了?
柳叶梅一头雾水,没了边际,对着奶奶说,“那我进屋跟他说一声。”
“去吧……去吧,顺便帮我喊醒他,这小杂碎,这一阵子也不知道是咋的了,天天睡,活不干,饭都不吃。”
柳叶梅应一声,快步进了屋,推开门一看,越发晕菜了,只见毛四斤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上身赤果,下身穿的正是那条碎花小短裤。
他双眼紧闭,呼呼大睡,嘴角还流着黏糊糊的口水。
“毛四斤……毛四斤……你醒醒……醒醒……”柳叶梅喊了起来。
毛四斤睡得就像个死猪,吭都没吭一声。
柳叶梅走到了床前,猛劲推了他一把。
毛四斤这才微微睁开眼睛,气恼地说:“干嘛呀你?没事一边呆着去,别打扰我睡觉!”
“你不是已经醒了嘛,咋还睡?”
“柳叶梅你别闹了,我昨天跟着蔡富贵写着写诗了,整整写了一夜,累得要死,天快亮了才睡着,求求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吧,好不好?”
“你刚才没出去?”
“嫂子呀,你闹啥呀闹?我啥时候出去了?”
“几分钟前,在门口,你截住我,不让我出门,还说我要是出去,就有血光之灾……”
“嫂子来,你脑子进水了吧,咋说胡话呢?我憋了一泡尿都没舍得出去撒呢,啥时候不让你出门了?你爱去哪去哪,管我屁事!”毛四斤说完,返身又睡了过去,留给柳叶梅一个光溜溜的脊背。
麻痹滴,这到底是咋回事呢?
难道是自己神经错乱了?产生幻觉了?
难道……
一路上,柳叶梅满腹狐疑,左思右想,直到走进了娘家的院门,也没理出个头绪来。
进屋后,见爹娘双双躺在土炕上,面若土灰,唉声叹气,心即可悬了起来,这才把蔡富贵的诡异之事抛在了脑后。
柳叶梅站在炕前,大睁着眼睛问道:“爹、娘,你们咋了这是?”
爹沉沉叹息一声,继续望着房顶发愣。
娘则老泪纵横,悲悲戚戚哭诉起来——
原来,儿子跟那个“狐狸精”结婚后,一直没有生育,去医院检查后才知道,女人因为年轻时频频堕胎,刮破了宫壁,导致了不孕。
两位老人得知这消息后,简直如雷轰顶,一下子陷入了绝望之中,本来倾尽所有,流落他乡,住进“猪棚”之中,为的就是传宗接代,延续香火,而这一切猛然间化为了泡影,这让两颗本已伤痕累累的心碎成了冰屑。
这还不算,那个“狐狸精”并没有因为自身的“缺憾”而悔悟觉醒,倒是破罐子破摔,直接拿着脸蛋儿当屁股了。
原来她一直跟那个相好的老师暗中苟合、藕断丝连,就连结婚后都偷偷摸摸没有间断,隔三差五的就滚到一起亲热一回。
特别是男人外出打工后,女人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不光黑灯瞎火偷偷摸摸了,并且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来来往往粘到了一起,全然不顾别人的唾弃和鄙视,那个“野男人”来去自由,毫不忌讳。
当老头老太太听到风言风语后,过去一看,果然就见那个男人就呆在儿子的家里头。
两个老人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一双“狗男女”就骂了起来。
结果呢,老头老太太自己被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发青,嘴唇发紫,要背过气去的一副模样。
而那个“狐狸精”却死不要脸地浪笑着说:“你们两个老东西识相点儿,要是想让你们儿子回来后还能进这个家门,那就别多管闲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回自己屋里呆着去,如果再跟着瞎掺和,那就别怪我不仁不义了。我实话告诉你们,他现在也已经离婚了,如果不是你们傻儿子占了坑,我们就可以正儿八经过日子了。”
老两口当即傻了眼,连半个响屁也不敢再放,就像两只被抽了筋的老狗,邋邋遢遢回了自己的“猪窝”。
柳叶梅听了老娘的哭诉后,肺几乎都要被气炸了,她没头没脸谩骂了一通,抹了抹嘴角的唾沫,扭头就朝外走。
原来直挺挺的老爹却突然灵性了过来,忽的从土炕上爬起来,扯着嗓子大吼一声:“你给俺站住!”
柳叶梅戛然止步,头也不回地叫骂道:“她个没用的死浪b,看我不过去给她撕烂了!”
“你可别胡闹,快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