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门紧锁着,又转头去了尤一手家。
进了院门,不见屋里面有丝毫动静,柳叶梅就喊起来:“村长……村长……叔,你在家吗?”
喊了好大一会儿,村长老婆黄花菜才踮着脚从屋里走了出来,招呼道:“柳叶梅啊,你来……你来……快进屋……快进屋……”
一看黄花菜仓惶的表情,柳叶梅怒气未消的心里就咯噔一下,想到或许是村长出啥事了,忙问道:“婶儿,村长他……他在家吗?”
“在家……在家呢,你赶紧进屋来,正好有事想请你帮忙呢。”
“啥事呢?”柳叶梅边往里走边问道。
“你叔病了。”
柳叶梅一愣,随问:“叔他得啥病了?”
黄花菜惶惧地说:“邪病,你叔一定是邪病了!”
“邪病?啥邪病?人咋样了?”柳叶梅心里跟着惊怵起来。
“先别问了,赶紧进屋瞧瞧吧,吓死个人了。”黄花菜一把攥住柳叶梅的手,慌里慌张地用力往里扯着。
进屋一看,尤一手正仰面朝天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寒噤不止,牙关咬得嗒嗒嗒直响。
“婶子,叔咋就这样了呢?”柳叶梅一脸慌怯地问黄花菜。
“谁知道呢,他早上打外头一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一开始只是眼神发直,浑身发抖,把他扶到床上躺了没一会儿,就开始胡言乱语了。”黄花菜哭丧着脸说。
柳叶梅打量一眼人事不省的尤一手,问道:“他都胡言乱语些啥了?”
“断断续续的,具体说的啥我也听不仔细,只是是不是爹啊爹的叫唤,吓煞人了。”
柳叶梅心里一沉,不由得想到了昨夜里闹鬼的事情,想到了满地血糊糊的死鸡;想到了把杨絮儿吓得屁滚尿流的那张“鬼脸”;想到了尤一手出去看“鬼”回屋后,那张异样的脸,那种反常的表情……
难道尤一手他真的沾染了邪气,被鬼魂附体了不成?
“老尤……老尤……你咋了这是?你醒醒……醒醒……别再吓唬我了……好不好……老尤……”黄花菜轻轻晃着男人呼唤道。
“婶子,你别着急,没事的。”柳叶梅安慰道。
“柳叶梅,你说他没事吧,咋就突然成这样了呢?”
“婶子,村长他……他从啥时起就这样了?”
“哦,就是回家以后,前脚进门,后脚就这样了。”
“那他是几点回来的?”
“哦,好像是不到五点的样子吧。”
“你是说村长他夜里没在家睡?”柳叶梅有意试探着。
“没有啊,要是在家的话,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那……那夜里他去哪里了?会在啥地方沾染邪气呢?”
黄花菜重重叹一口气,说:“你叔这个人吧,也太拿着村里的老少爷们当回事了,惦记着这一阵子老出事,又是丢羊,又是丢鸡,又是糟蹋女人的,放心不下,所以就出去巡逻了。你想呀,要巡逻就得走街串巷,就得东躲西藏,特别是到了下半夜的时候,阴气太重,说不定就把邪气粘到身上来了,你说是不是?”
柳叶梅心里一阵酸楚,她觉得女人太傻,太无知,太单纯了,咋就那么相信自家男人呢?
他明明出去寻欢作乐、偷鸡摸狗了,她偏偏就觉着自家男人是在为民着想,无私奉献了……
唉,这是何等的悲哀!何等的可怜呢!
见柳叶梅两眼痴呆,冥思不语,黄花菜就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襟,问道:“柳叶梅,你叔他不会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