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柳光良软了下来,死猪一般扑倒在女人身边时,便亟不可待地开门钻进了屋里,义无反顾地实施了“蛇杀”计划。
完成一系列行动后,他竟然还为自己这一伟大“创举”颇为得意,觉得选择“蛇钻腚”这一夺命之术可谓精明之极,既万无一失,又天衣无缝,绝非常人所能想象得出。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泄密者恰恰就是生死相依的知心人。
审讯结束,欲将他带上警车时,他却坦然得像去姥姥家做客,微笑着叮嘱押解他的年轻警察说:“小兄弟,记住了,别相信女人,也别相信爱情,现在回想起来,就连做那事也是蛇钻洞呢,卑鄙……卑鄙啊!”
“老实点,再胡说八道,老子这就嘣了你!”高明堂铁青着脸,冲着他怒吼了一声。
鲁冠懋轻蔑一笑,扭头钻进了警用面包车的铁笼子里。
于是乎,一桩令人震惊的“奸杀案”就如此简单地告破了。
此案的成功告破,成就了高明堂的一世英名,使他瞬息之间成了威震四方的神探名警。
而忍受着身心巨大创伤的柳叶梅只得强打精神,为弟弟的善后奔波劳累。这期间,她遇到了一系列的难题——
首先,她要在自己村里为弟弟买一块地皮,也好让把弟弟安葬了,让他有一方安息之隅。
其二,她必须把父母接回到村里,让他们尽快离开那块伤心之地,不能再让他们呆在异乡他土。
而面临的困难是,父母家中的房子早已变卖,眼下他们名下连一砖一瓦都不曾拥有,又该到何处栖身?
万般无奈的柳叶梅最终还是想到了村长尤一手,这事除了他,桃花村没有第二个人能帮自己。
于是,柳叶梅直接去了他家。
进门后,见尤一手一个人在家,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喝茶,好不自在。便紧挨着他坐了下来,腻歪歪地喊了一声:“叔。”
尤一手斜她一眼,再举杯抿一口茶水,漠然问一声:“咋又想到来跟老子套近乎了?”
“啥时不跟你近乎了,只是这一阵子太闹心,顾不上罢了。”
“都打理好了?”
柳叶梅长叹一声,说:“别提了,都快把俺给愁死了。”
“又咋了?不是案子都破了嘛。”
“案子是破了,可后面的事情该咋办?”
“啥事?”
“俺弟弟人没了,可总不能让他呆在外村吧,那不就成孤魂野鬼了吗?”
“你想把他弄回来?”
柳叶梅满目哀怜地望着尤一手,点点头。
“户口都弄出去了,你说咋办?找块地埋他都难。”
“谁说不是来着,这不就想到你了嘛。”
尤一手不再言语,只管续茶喝水。
柳叶梅也不敢多言,唯恐说不到点子上,惹恼了尤一手。
“别想太多了,陪我喝一会儿茶吧。”尤一手斟一杯茶递了过来,说,“茶不错,是杨絮儿男人从城里带回来的,地道的铁观音,香气很冲。”
柳叶梅心里一动,想到杨絮儿啥时也开窍了,懂得跟村领导套近乎了。但却懒得多想,敷衍着举起杯,轻抿一口,并没觉出有多香。
放下杯后,她哭丧着脸说:“我能不多想嘛,弟弟还没个着落呢。”
“放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