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手摇摇头,说:“也不见得非要求我,他现在大概觉得我不那么好惹了吧,想缓解一下互相之间的关系。”
“那他还用得着拿出那么多钱来了?”
尤一手说:“你别忘了,他现在可是倒了霉运,稍不留意就会陷进去,他是把我当成救命稻草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柳叶梅摇摇头,说:“这个我搞不懂。”
尤一手说:“从他那眼神里我早就看出来了,可是吧,他那人心理太龌龊,一次次想害我,暗地里往死了整我,也太他妈过分了!老子就算是拿了他的钱,也解不了心头之恨!”
柳叶梅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也别太过分了。”
尤一手歹毒地说:“这个我心中有数,该帮的我照样帮他,可那一箭之仇该报的,我还是要报的。”
“斗来斗去有啥意思呢?还是相安无事的过日子好。”
尤一手气呼呼地说:“你不懂,女人家懂啥?”
柳叶梅问:“那他现在去哪儿了?”
尤一手诡异一笑,说:“去哪儿了我先不告诉你,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柳叶梅怪怪地打量着他,说:“你今天这是咋了?神神秘秘的。对了,你不是说晚上要喝酒吗?去哪儿喝?”
尤一手说:“本来是吴有贵要请两位干部一起吃饭的,现在看,他不一定请得逞了。”
“为什么?”
尤一手满脸狡诈地笑了笑,说:“你就别问了,等着看好戏就是了,保你过瘾!”
柳叶梅满脸疑惑,问他:“你又搞啥搞了,人家都让你一个头高,你却还是不依不饶的。”
尤一手说:“你忘记他怎么煽风点火糟蹋我了?再说了,他自己挖了井往里跳,我何必去拉他。”
柳叶梅问:“你到底说的啥呢?云山雾罩的。”
尤一手说:“你先别问了,咱们尽管喝茶聊天,等着看戏就是了。”
柳叶梅被弄傻了,呆呆地坐着,心里却痒痒得难受。
尤一手沏了茶,跟柳叶梅面对面坐着,貌似平静地喝起来,各自心不在焉地说着一些不管痛痒的话。
柳叶梅喝了几杯暖茶,竟犯起慵懒来,斜倚在沙发靠背上,迷瞪起来。
尤一手有滋有味呷一口茶,双目直直地盯着柳叶梅白衬衣下一对饱挺,问一声:“柳叶梅啊,你是不是打盹了?”
柳叶梅说:“能不打盹吗?昨夜里几乎一夜没合眼呢。”
尤一手说:“那你睡吧,一会儿好戏开场了我喊你。”
他这一说,柳叶梅反倒没了睡意,直起腰板,眨巴了眨巴眼睛,灵性起来,说:“你这个人,阴阳怪气的,真拿你没治,到底啥事啊?想闷死我呀。”
尤一手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拧着眉心说:“快了快了,进展顺利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开演了。”
“你这个老东西,没正经,你再卖关子我,不跟你玩了,回家睡觉去。”柳叶梅说着,起身往上站。
“别……别……再等一会儿,不是说好了嘛,今夜里还要防汛值班呢。”尤一手说。
“还要熬夜折腾啊,天又没下雨,我可不跟你去了。”
“你敢!你要是不去,我明天就撤了你,你信不信?别看我把你扶上马,照应也能把你扯下驴!”尤一手吹胡子瞪眼睛说。
“撤就撤了吧,我还不稀罕呢!”柳叶梅毫不示弱地嚷道。
“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娘们儿,你……”
“哎哟……哎哟……救命啊……救命啊!”不等尤一手的嘴里的话说出来,院子里突然响起了呼救声。
尤一手哼地一声冷笑,对着柳叶梅说:“咋样,让我说中了吧!”
说完急匆匆走了出去。
柳叶梅紧随其后,走到了院子里,这才惊讶地看到,村支书吴有贵手扶着墙,面色苍黄,一脸汗沫子明晃晃的,浑身筛糠一样簌簌抖着,一丝血迹顺着裤脚往下滴着……
“老吴……老吴……你这是咋的了?”尤一手大惊失色地走上去,站到吴有贵面前问道。